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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2:55:51 作者: 隔岸觀火
    韓旻:給我一次重新道歉的機會吧!

    怎麼還糾纏不休了!

    談楓嶼又回:都說了我有對象,別惦記了。

    韓旻:只是吃個飯而已,沒關係的吧?

    談楓嶼:有關係,我得問我對象同意不同意。

    「這下應該放棄了吧。」談楓嶼把手機還給談秋,抱怨道,「煩死了!」

    「待會兒見到楊曄就開心了。」談秋提醒他,「記住我今晚說的,別太老實了。」

    提到楊曄,談楓嶼的唇邊終於露出點笑來:「知道了。」

    已經十四個小時沒有見面了,很想很想。

    回到了小區,從電梯裡出來,談楓嶼步伐輕快地回到家門口。

    打開門,卻發現屋子裡是一片黑暗的,一盞燈都沒有開。

    咦?

    是已經睡下了,還是人不在?

    談楓嶼低下頭去,發現放在鞋櫃邊上的那雙楊曄常穿的運動鞋不見了。

    「這麼晚了還出門嗎……」談楓嶼嘀咕著,將客廳的燈打開。

    明亮的燈光驟然亮起,有點刺眼。

    談楓嶼看到茶几上放著一杯喝了一半的水,和一個拆了封的包裹。

    他記得,下午的時候他和楊曄說了,如果有空的話幫他核對一下包裹里的文件有沒有缺失。按照楊曄的性格,既然包裹都已經拆開了,就肯定會把它檢查完。

    可這看起來實在不像已經檢查完的樣子。

    談楓嶼隱約感覺到,楊曄忽然出門應該和這個包裹有關。

    他關好門,去到茶几邊上,將包裹里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找到了壓在最下面的物品清單,目光匆匆地掃過一行行黑色的文字,然後停留在了末尾處。

    「41.結婚證、離婚證各一。」

    腦子裡嗡的一聲,有一瞬間幾乎一片空白。

    談楓嶼連忙將那一沓紙質文件拿過來翻來覆去地找了好幾遍,把幾本冊子抖了半天,但什麼都沒抖出來。

    要麼就是在路上寄丟了,要麼就是被楊曄拿走了。

    但是怎麼可能是寄丟了呢,如果只是寄丟了,那楊曄現在應該還在家裡等著他回來吃宵夜。

    談楓嶼呆坐在沙發上,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回過神來時,才發現手裡捏著的紙張已經被他的眼淚打濕了。

    他鬆開那張紙,從衣兜里掏出手機來,試圖給楊曄打個電話或者發條消息詢問對方在哪,可手指卻一直在發抖,始終無法按下楊曄的名字。

    談楓嶼捂住臉,又坐了一會兒,然後打給了李栗。

    倫敦現在還是白天,才響鈴了兩下李栗就接了電話。

    「您怎麼這麼晚還……」

    「你把我結婚證離婚證寄回來幹什麼?」談楓嶼的呼吸有點急促,但還在努力用平靜的語氣和李栗說話,「為什麼不先跟我確認?」

    「那兩樣東西和您的其他證件一起放在抽屜里,我正好看到了,就順便一起……」

    「我問你為什麼不先跟我確認!」談楓嶼的聲音驟然拔高,只是尾音卻不安定地顫抖著,「李栗,你他媽的故意的是不是?你不想跟著我幹了就直說!別他媽的故意整我!」

    李栗不知道楊曄失憶的事,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把這兩樣東西寄回去談楓嶼就會這麼激動,但他聽得到從揚聲器里傳來的談楓嶼粗重的呼吸和痛苦的哽咽。

    他沉默了幾秒,才道:「我把它們寄回去,只是希望您看到之後能夠清醒一點。」

    「談總,我知道楊先生對您而言是很重要的人,但是您有沒有想過,或許您對於……其他的一些人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人呢?」李栗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作為您的助理,我希望您能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所以我用我自己的方式提醒您,這個男人曾經多麼過分地傷害過您,這有錯嗎?」

    「……說的什麼屁話,我不愛聽。」談楓嶼閉了閉眼,又是一滴眼淚滑落。

    他啞聲道:「你被開了,從現在開始不准再給我打電話。」

    沒等李栗回答,便掛斷了電話。

    夜晚寂靜無聲。

    談楓嶼把電視打開,隨便找了個台讓它自己播著,把聲音調到最大檔,然後扔開遙控器,整個人向後倒去,卸了力似的窩在沙發里。

    手機死死地捏在手裡,可這台冰涼的機器卻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他想等楊曄主動聯繫他,但是沒有等到。於是就這樣,在沙發里坐了一整夜。

    第37章 露餡了

    晚上十點。

    楊曄從計程車上下來,步履匆匆地回到了老房子,站在客廳里打了好幾通電話,才終於找到願意大晚上接單的開鎖匠。

    來的是一位頭髮半白的老鎖匠,後背微微有些佝僂,藍色工裝的衣袖上套著快要看不出原本顏色的白袖套。老鎖匠的技藝嫻熟,楊曄房間的鎖本來也老舊了,因此門很快就被打開。

    讓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這麼晚出來工作,楊曄心裡也很過意不去,主動多加了些錢,一直向他道謝。

    「不用這麼客氣。」老鎖匠笑呵呵地說,「只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真要改改丟三落四的毛病,不然爸媽得多操心哪。」

    楊曄心裡頭一沉,嘴上還是客氣地說道:「您說的是。」

    老鎖匠擺擺手離去了,老房子裡便又只剩下他一個人。

    楊曄望了望還未開燈的黑洞洞的房間,不知怎的,有點不敢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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