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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18:36 作者: 你的榮光
    楚酒酒摸了摸大黃身上暖呼呼的羽毛,突然,外面傳來一個特別輕微的聲響,楚酒酒抬起頭,黑暗裡,門外好像有個人影快速走遠了,她愣了愣,放下碗,走到大門附近,她沒開門,就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輕輕歪頭,她掀開信箱的蓋子,果不其然,這裡又多了一個信封。

    楚酒酒把信封拿出來,她看向那人離開的方向,沉默片刻,她沒有把信封拿回去,而是直接拆開了。

    跟上次一樣,沒有塗膠水,稍微擠一下信封,就能看見裡面有什麼,比上次多了一倍的錢,沒有票,然後,是一張薄薄的信紙。

    私拆他人信件是不對的,楚酒酒知道,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想先看看這裡面寫了什麼,然後再交給韓奶奶。抱著查看敵方情報的心情,楚酒酒嚴肅的展開那張信紙,發現上面就寫了兩行字,還是豎著的。

    和順一門生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

    是對聯啊……

    這人筆法遒勁,自有風骨,饒是楚酒酒,都不得不感嘆一句,真好看。

    有句話怎麼說的,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楚酒酒練了那麼多年的書法,到現在也就是學了個皮毛,她是外行,她看不出這人字跡里深重的模仿痕跡,只能看出來他寫的挺好看的。

    照舊沒有落款,沒有其他信息,楚酒酒拿著這張信紙,稍一思考,就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了。

    還是感情牌,他小時候是被韓爺爺養大的,韓爺爺肯定教過他書法,現在他寫這麼兩句對聯,一是為了應景,二是為了讓韓爺爺知道,他沒有忘本。

    想到這,楚酒酒差點一口呸上信紙。

    你還沒有忘本呢,你連大壩的錢都貪!

    把信紙放回去,楚酒酒拿著信封,冷冷的回到客廳里,韓爺爺就坐在客廳,正在喝韓生義給他泡的茶,韓爺爺背對楚酒酒,看不到她手裡拿著什麼,韓生義把茶壺放下,稍一抬眼,然後,他的動作頓了一下。

    之前他說過,韓繼彬下一次再來送東西,就是春節了,昨天沒看見,他還覺得有點奇怪,這不,現在就來了。

    韓生義望著楚酒酒,他用眼神示意楚酒酒,別亂說話,楚酒酒看見了,卻裝看不懂。

    她跑過去,坐在韓爺爺身邊,跟親孫女一樣,和韓爺爺依偎在一起,好長時間沒和楚酒酒這麼親近了,韓爺爺受寵若驚。他當即放下茶杯,對楚酒酒說道:「想要什麼了,跟爺爺說,爺爺馬上就給你買去!」

    楚酒酒:「……」

    她是這麼勢利的人嗎?

    表演剛開了個頭,就被對方不按套路的打斷了,楚酒酒臉上的表情一僵,過了一秒,她揉揉臉,把手裡的信封交給韓爺爺,「我剛才出去餵雞,看見有個人往咱們的信箱裡塞了這個,沒有落款,好奇怪啊。」

    韓爺爺聽了,連忙接過來,他都沒看裡面的錢,直接就把信紙抽了出來,看見上面熟悉的字跡,韓爺爺嘴唇微張,喉嚨里湧起一股嘆息。

    然而這股氣還沒嘆出來,旁邊的楚酒酒又說道:「那個人真的好奇怪,他一開始沒看見我,把信扔進信箱以後,他看著咱們家,露出了一個特別可怕的表情,好像咱們家跟他有仇似的,我走出去以後,他可能看見我了,然後就趕緊跑了。韓爺爺,這是什麼,恐嚇信嗎?」

    一口氣卡在嗓子眼的韓爺爺:「……」

    他疑惑的問:「你看見他了?」

    楚酒酒點頭,「看見了一半,外面太黑了,看不清全臉。」

    韓爺爺:「你看見的人長什麼樣?」

    楚酒酒大致形容了一下,「挺老的,比我爸老,是個男的。」

    韓生義:「……」

    很好,之前他還不確定,現在聽到這麼模糊的描述,他就知道,楚酒酒根本沒看見韓繼彬,她這是在胡說八道,借題發揮。

    韓爺爺卻信了,跟他兒子不一樣,韓繼彬遺傳的是他媽媽的長相,他長得跟韓家人不太像,顏值也沒有韓家人那麼高,楚酒酒看見以後,確實描述不了太多他的特點。

    韓爺爺又問:「什麼叫做特別可怕的表情?」

    楚酒酒天真的眨了眨眼睛,「就是很可怕,像是要拐賣小孩一樣。」

    她故意說的像是小孩子的胡言亂語,要知道,小孩子會說胡話,也會說真話,他們的直覺比大人要強,對方是惡意還是善意,一看便知。

    說的太清楚了,韓爺爺反而不會信她,畢竟,對方是他的養子,楚酒酒知道自己在韓爺爺心裡也有分量,但她更清楚,她的分量,不足以顛覆韓繼彬在韓爺爺眼中的印象。

    她沒想立刻讓韓爺爺信,只要讓韓爺爺知道,這人跟表面上不是那麼一樣就行了。

    留下皺著眉頭的韓爺爺,楚酒酒站起身,即將上樓的時候,她對韓生義吐了吐舌頭,然後飛快的跑遠了。

    溫秀薇在樓下,二樓就楚酒酒一個,過了一會兒,韓生義也上樓來,把二樓的門關上,他對坐在梳妝桌邊上擺弄雪花膏的楚酒酒說道:「你又胡說。」

    楚酒酒抬起頭,她哼了一聲,「我就是看不慣他總打感情牌的樣子,到現在都不出現,他就是個膽小鬼。」

    韓生義:「他不是膽小鬼,他是在等最好的時機。」

    楚酒酒疑惑的看向他,「什麼是最好的時機?」

    韓生義坐到她和溫秀薇的床上,看著床單上的蕾絲邊,韓生義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在等爺爺主動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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