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

    第32章 彼此彼此

    昨晚曹彥來得匆忙，看見陸羽希後積了一肚子的火氣，導致沒來得及打量周圍，中午時分跟著陸羽希一同從一房間出來，才發現這是什麼鬼地方。

    周圍厚重的窗簾緊閉，富麗堂皇的空間燈光黯淡而曖昧，周圍的牆壁上裝裱著情。色大膽的當代油畫，各色獸皮毯子裝點四周，琳琅滿目的瓶瓶罐罐或是烈酒或是違禁藥，香薰台上點的竟然是鴉片，禁忌的香氣四溢，渾濁的煙霧繚繞，橫七豎八地到處都是人，到處散落著情趣用品和安全套，每個角落都藏著事中或者事後的人，甚至還有那種缺胳膊少腿卻極度美艷的玩物。

    曹彥皺著眉頭質問：「你怎麼會來這種鬼地方？」

    陸羽希自知理虧，編了個謊，「昨晚剛來的時候還沒這麼的……誇張，後來和小新爽上了就懶得走了。」其實他一開始就知道是這樣的趴。

    「你倆也不怕染病。」

    陸羽希語氣輕浮，「不注射，他只和我玩，我只和他玩，哪來的病，除非你染給我。」

    「你……」曹彥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兩人鬧了一晚上，此時正飢腸轆轆，陸羽希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憔悴得很。

    自從和曹彥鬧僵後，他每天都很難合上眼，最長的連續睡眠時間不會超過兩小時。如果不是和趙新夜夜笙歌，紙醉金迷，他真不知道夜晚那漫長到令人窒息的光陰，究竟應該怎麼消磨打發掉。所以趙新這段時間就是他的救生圈，讓他不至於沉入海底死掉，還能繼續接受冰冷的海水的折磨。

    曹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自己不知輕重，把他弄狠了，於是帶他去吃藥膳，吃得陸羽希滿臉苦瓜相。

    「我們談談吧。」吃到一半，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你先說。」陸羽希讓曹彥先說，無非就是想看看對方說些什麼，以便尋找對策。

    「我不會由著你和小新混一塊了，況且小新喜歡顧洋，你摻和什麼？」

    陸羽希挑眉，「還有嗎？」

    「還是那句，我愛你，你是我的。」

    陸羽希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又呼了出來，似乎疲憊得下一秒就會羽化一般，「好吧，我承認，我也愛你。」

    曹彥以為自己幻聽，難以置信地問：「什麼？」

    陸羽希沒給他重複一遍，繼續往下說：「老套點說，但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曹彥顧不得了這些，他似乎尋回理智又失去理智，站了起來繞過餐桌，把人拉了起來擁吻，一吻過後，鼻涕眼淚都流進陸羽希嘴裡也不怕對方噁心，可憐兮兮地說：「那你等我，我會讓你家人承認的。」曹彥單純地覺得陸羽希說的不能在一起，只是因為他的家人不同意罷了。

    陸羽希微笑著看著他這副傻樣，哽咽著說：「好，我等你。」

    「不許找別人。」

    「不找別人。」

    「無論上還是被上。」

    「不上任何人，不和任何人做愛。」陸羽希頓了頓，「包括你。」

    曹彥抱得他更緊，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才回了一句：「好，等我們真正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去度蜜月，沒日沒夜地做好不好？不許說不好。」

    「好。」

    陸羽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渾渾噩噩的糊裡糊塗的就躺在自家床上了。今天他撒了一大串的慌，說愛他是真的，不能和他在一起也是真的，此外，就沒有一句是真的。

    但只要能把曹彥安撫住，說幾個好聽的謊言又有什麼關係呢？能逃避多久就逃多久吧。

    雖說是十一，但是榮升副總的陸羽希實質並沒有假期，手邊還有各種各樣的事情要處理，只能向陸正森請假。

    陪曹彥度過了一個愉快的黃金周，期間兩人終於不是一見面就做愛，過了一段像是在真正意義上的談戀愛的平淡時光。

    沒有唇槍舌戰，沒有拳腳相向，也沒有抵死纏綿，兩人沒去別的的地方，只是在Z城轉了轉，走遍了Z城的山山水水，玩了幾個大大小小的遊樂場，看電影逛小吃街，在夜晚公園的路燈下手牽手地走著，偶爾在沒有老大爺老大媽的地方偷偷親吻，把少年時期應該做的但沒做的事情全都體驗了一遍。

    秋天的桂花香飄了滿城，襯得這段日子美好虛幻到不像是現實。

    最後一晚兩人去到海邊的秘密基地。秋夜月明星稀，月光如秋霜般灑在兩人的身上，照得彼此的眼睛似乎閃著淚光。

    曹彥看著大海深處的一片漆黑，在翻滾的海浪聲中輕聲細語，「你知道嗎，你跳下去的那次，我在想，如果你救不回來，我就把你的屍體偷走做成標本。然後一直一直陪著你，直到被人發現，要把你帶走，我就自殺。如果沒人發現，我就一直陪著你，直到這輩子結束。」

    陸羽希眼角抽了抽，「幸好我沒死。這不是你陪著我，這是我的屍體陪著你，你說你傻不傻，我死了就趕緊重新找一個，守著一具空殼幹嘛。」

    曹彥自嘲著笑了兩聲：「因為愛你愛到連屍體都不放過。」

    「變態。」

    「都是你害的，害得我身心都只會圍著你轉，害得我把這輩子都搭上了。」

    陸羽希不說話了，心想：彼此彼此。

    曹彥看著對方沉默，沒話找話：「我們在這做過多少次？」說完就後悔了，他不應該提這種性愛相關的東西。

    「忘了，四五次？好像沒有，三四次吧。」陸羽希摸了摸鼻子，笑出了聲，「其實我倆在這種地方說不定被很多人看見過，我們還玩過車震在露天溫泉在更衣室在聚了一群人的包間。」

    「你還在怪我害你結不成婚嗎？」

    「不，就算沒有那晚的事情，我和Sherry也很難結得成婚。我們彼此……」

    曹彥等了等，陸羽希並沒繼續往下說，只好問：「你們彼此怎麼了？」

    我們彼此都有一個比對方重要的人，「沒什麼，就是我們彼此更適合當親人，當愛人的話感情就變質了，變成腐蝕彼此的毒。藥。」他嘆了口氣，「回去吧，你明天一早就要飛了吧。」

    曹彥搖了搖頭，用巴不得把人揉碎，以便融入血肉的力度擁抱著陸羽希，「我捨不得。」

    陸羽希把眼淚吞進肚子裡，儘量讓梗塞的喉嚨發出正常的聲音：「來日方長。」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如果不卡文，應該可以日更2千，直到結局

    有的對話日常生活中的話，看著挺尷尬的，但我就是想寫這種矯情又文藝的_（：з」∠）_沒救了我

    第33章 孩子他爸

    曹彥問了陸羽希，杜雪莉的預產期是什麼時候，但陸羽希堅決不告訴他，並且警告趙新也不要透露。孩子的事情，曹彥還是不要摻和太多的好。

    陸羽希偶爾去探望杜雪莉的時候，看著那個滾圓的大肚子，裡面孕育了兩個小生命，總是神經兮兮般想接近又不敢接近，杜雪莉走步路他都不放心，總叫請來照顧她的護士好生扶著，自己卻遠遠地躲著，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她碰了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