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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彥想了想，應道：「可以。」

    然後在空間裡找了張陸羽希十五六歲時還沒長開的時候的照片，令人懷念的波波頭。

    「哇，真的好漂亮。」難怪喜歡了八年。小姑娘看到對方比自己好看，於是徹底死心了。

    曹彥回到家，曹母一看到他就逮著他問：「怎樣？我看小姑娘挺好的，落落大方，清清秀秀的長得也漂亮。」

    曹父也附和著：「而且門當戶對也省了你領些不明來路的回來。」

    「爸，媽，我有喜歡的人了。」

    「有你也不帶回來看看。」曹母不樂意了，覺得曹彥只是在找藉口。

    「這不是人家太好了我配不上嗎，所以我才去刷刷學歷呀。」

    曹父意外：「想不到你眼光還挺高。」

    曹母不太放心，抓著曹彥的手語重心長：「那到時候你被她騎在頭上的話多受罪。兒子，找媳婦差不多就行了，太好的要倒過來伺候她，不就自找罪受嗎。」

    曹彥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安心：「媽，我就認定他了，不是他我才是自找罪受呢。」

    最後曹父曹母交換了個眼神，曹母拉著曹彥坐下：「兒子，說實話，你喜歡的是不是之前你爸在酒店碰見的那個跟你一般大的男孩。」

    那次曹彥撒謊說只是鬧著玩，壓根沒當真。結果還是被他爸打斷腿。

    曹彥知道他們這回應該是做好心理準備了，也不打算繼續隱瞞：「爸媽你們別生氣，就是他。」

    曹母的手有點顫抖：「你快上高中那會兒，不是帶過一個女孩子回來過夜的嗎？是不是他帶壞你了，你還是能喜歡女的是吧。」

    「那晚那個女孩子就是他，他那時候個子小小的，是挺像女孩子的。」曹彥回想起那晚，嘴角不自覺帶了點笑意。

    而曹母眼睛紅了，「你就……你就沒試過和女孩子在一起嗎？」

    曹彥坦白：「實話實說，我和他分分合合過，別的男的女的我都試過了，但我就只愛他。」

    曹母已經開始默默掉眼淚了，曹父站了起來，曹彥以為要挨頓打，還繃直身體做好挨打的準備。沒想到曹父只是往樓上走去，走到一半，他腳步頓了頓，嘆氣道：「以後找個時間把他帶過來吧。」

    「對，我們一起吃個飯。」曹母抹了抹眼淚，硬是擠了個笑容。

    父母是下了多大決心去接受自己的兒子是同性戀，曹彥也哽咽了，保證道：「一定的，不過要等我讀完書，到時候把他接過來。還有，謝謝爸媽。」

    面對這比臆想中來得要順利的出櫃，曹彥不由得感嘆：有對開明的父母真不錯，幸好爸媽都是學法律的知識分子。那親爹當初揍我是為什麼啊。

    抽你純粹是因為你污了你父上的眼睛。

    曹彥和陸羽希兩人畢業回國之後，兩人經常在外面溜達，難免被曹父碰見。

    曹父一向不會幹涉兒子交友，所以也沒在意也沒去打擾。起初覺得兩人只是普通朋友，後來越看越不對勁，覺得曹彥的朋友有點眼熟，然後兩人的小動作有點超出朋友的曖昧，果然，曖昧著曖昧著兩人的嘴角就碰上了，而且還繼續說說笑笑，一臉自然。那是只有在一起很久的情侶才會有的熟稔。

    不知怎麼的，看著那男的好看的有點過頭的臉，曹父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在酒店碰到的，像現在那些電視劇演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三角戀似的，導致他把他的寶貝兒子打斷腿的那件事。

    這都好幾年了吧，曹父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上前質問，打算回家和孩子他媽商量商量。於是就策劃了這次的相親。

    可悲的不出所料，果然把兒子喜歡那男孩的事情給兜出來了。夫婦倆讀了那麼多年法律，看了那麼多個案，當然理解同性戀是怎麼回事，何況好多國家都通過同性戀婚姻法了。無論多麼難以接受，也得接受，且只能祝福孩子能幸福快樂罷了。唉。

    好幾天過後，曹父心情稍稍平靜了下來，開始打聽小細節。他問曹彥：「在酒店被我撞見的那次，除了你喜歡的那個之外，另外一個男的是誰？」

    「哦，那是他哥，不小心被抓包了。那回他也沒好過，跟我一樣挨了一頓揍，不同的是，他斷的是胳膊。」

    哼，這樣都沒把你倆打散，還真夠一往情深，「現在呢？人家家人同意了嗎？」

    曹彥嘴臉耷拉了下來：「先別提他家人了，我連他本人都沒搞定。」

    「活該，誰叫你找個這麼好看的，人家能看上你嗎？」

    「要不是這麼好看能讓你兒子我看上嗎？」

    還變相誇起自己來了，「你還頂嘴，瞞了我和你媽這麼久。」

    曹彥腹誹：能不瞞著您老人家嗎，也不想想看當初是誰把人給打骨折了。想想就有點犯風濕病。

    第29章 這樣也好

    春夏之交天氣總是反覆無常，昨天還艷陽高照，今天就下起雨來了。Z城春天的雨，似乎要凍壞骨頭。

    曹彥剛下車，就看見馬路對面陸羽希的車，少有的，駕駛位上下來的不是顧洋也不是司機，而是陸羽希本人。兩人隔著條馬路，同時關了車門，但只有曹彥鎖了車。

    似乎是有陣子沒見了。陸羽希一八五的個子裹在冷灰色的襯衫中顯得有些單薄，瘦長瘦長的，在這煙雨朦朧的天色中更顯孑然獨立。

    曹彥最近學校沒什麼事，所以回Z城待待。這會兒只是打算出來喝杯咖啡，沒想到碰上陸羽希了。

    兩人目光遇上，陸羽希只是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隨後他打開后座車門，抱了個人出來，陸羽希在懷裡的人耳邊說了些什麼，那人揉著眼睛搖了搖頭，隨後陸羽希就把人放下了。

    這時曹彥才看清，原來是趙新。這兩人，感情貌似比以前更好了，好得有點過分。陸羽希似乎故意擋住趙新的視線，趙新沒看見他。

    曹彥在穿梭的車流中橫穿馬路，朝他們走去，視線努力地追隨著那兩道身影，可是車太多致使挪動艱難，曹彥有點急躁。

    好不容易到了馬路對面，人卻不見了。曹彥四處轉了轉，也沒看見他們，於是打了個電話給趙新，剛接通，那頭只傳來趙新的一聲「餵」，就突兀地掛斷了，斷估是陸羽希所為。

    曹彥只好回到陸羽希停車的地方，打算等他們回來。可是剛遠遠地看見陸羽希的車，就有人上了駕駛座，把車開走了。做得還真絕。

    曹彥是服了，只好放棄逮人，按原計劃去咖啡廳喝咖啡。往日濃郁豐盈的咖啡現下寡淡得徒剩苦澀。

    翌日，適逢周末，曹彥一大早就去陸羽希家門口按門鈴，按了幾個小時後，最終還是把陸羽希逼了出來。陸正森周末也加班去了，曹彥還沒來他就出了門，恰好錯過了這一出。

    依舊是雨天，連續兩日下雨，今天比昨天更冷了。

    陸羽希穿著圓領長袖衫，下身穿著休閒短褲，露出姣好的脖子和鎖骨，以及修長結實的小腿，在陰雨天柔和的光線中，皮膚白得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