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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13:09 作者: 凝黯
後來事實證明,他的確並非陸羽希不可,只是他真的是彎的。
不過上天可不會讓這兩個倒霉孩子從此失之交臂。
這是一個開放時尚的城市,所以即使是未成年的少男少女,只要看起來不是過於幼歯,也能自由地進出酒吧。因此曹彥打算去酒吧轉轉。
第二天去gay吧尋找艷遇時,曹彥完全忽視了周圍的帥哥俊男,被台上的領舞膠住了所有的目光。
普通的現代舞,陸羽希穿著黑底白花的宮廷襯衫,前襟大敞,雪白的皮膚在變幻的燈光下近乎妖媚。黑色的高腰皮褲勒地愈發纖細的腰肢跟水蛇一樣擺啊擺,色。情卻禁慾,台下很安靜,所有人都秉著呼吸盯著那瘦小的人兒的纖腰翹臀,曹彥也是其中一員,口乾舌燥,連連喝了好幾大口冰啤酒。
舞畢,掌聲歡呼口哨此起彼伏。
陸羽希是跳舞加練家子的,練家子是被逼的,跳舞卻是出於興趣。站在舞台上感受眾人熱烈的歡呼與掌聲,汗水在隨著每一串交與靈魂的動作而揮灑,煩憂盡散。陸羽希得到做任其它何事情都沒有過的滿足感與自豪感。
酒吧的領舞放假的時候,就由陸羽希暫替。雖然街舞拉丁爵士探戈現代舞什麼的全是半桶水,不過勝在身材夠好,長相出眾,所以在這個規模不大的酒吧里才被擁上了領舞候補這個位置。
杜雪莉知道他在這兒兼職跳舞,她看著是個正經的酒吧,除了不允許他和別人發生關係就由著他了,無它,陸羽希喜歡的事情她這個當姐的當然全力支持,甚至還幫他瞞著他哥。
作為領舞,當然會有許多愛慕者。陸羽希通常都是各種打發了事,這個酒吧沒有mb,當然野生的除外。酒吧的老闆自己就是歌手,因此演員也沒有出台這一說,大家都是你情我願。大氛圍所致,所以也沒什麼讓人不愉快的事情。
不過這次還真有個死纏爛打的,男人看起來衣冠楚楚,往日陸羽希演出過後,都來後台對著他軟磨硬泡地磨上個半小時,陸羽希起初還婉言謝絕,後來就懶得搭理了。今天看見台下的曹彥,思緒不知為何都飄在他身上,所以卸妝時男人對他毛手毛腳,竟然無所覺。
最後男人一把抱住他親了上去時才猛然驚醒,一把推開,「你他媽的有病吧,被狗上身了去找個神婆看看啊,耷拉著個舌頭裝吊死鬼啊。」
男人惱了,大罵:「給臉不要臉,無非就是多少錢的問題吧,儘管開個價,爺我付得起。」
陸羽希聽到這話正要開打,卻不知道誰一把揪過男人的衣領,揮手就是一拳。
曹彥看起來不壯,但力氣大是天生的,這一拳揍掉了對方一顆牙。曹彥掏出身上僅有的幾千塊錢砸在對方身上,「拿去補牙吧,別以為自己真的有幾個臭錢,這傢伙比你比我都有錢,小心他養的保鏢把你撕了。」
「小陸先生。」不知何時從角落裡現身的保鏢恭敬道。
「我沒事,今晚都回去吧。」陸羽希面無表情地說。
「這……」
「那別讓我看見你們。」說完一把拽著曹彥,走了。
男人看著那些帶著藍牙耳機、身著黑西裝的保鏢目瞪口呆,連牙痛都嚇沒了。
陸羽希來這種地方的時候,跟著他的人會多一些。保鏢頭認得曹彥,上次陸羽希護著的那個,也就沒過分警惕,吩咐其他人把這個倒霉蛋教訓一下後就可以下班了,自己則去跟著那不讓人省事的老闆的弟弟。
後來,曹彥知道自己無論對陸羽希做什麼,他的保鏢都不會對自己出手,就像有了免死金牌一樣。於是,曹彥占著這一點,在陸羽希面前,永遠肆無忌憚。
陸羽希覺得自己有點奇怪,不知為何就把這個只能算是一夜情對象的傢伙領了出來。在酒吧幽暗的巷子裡,陸羽希看著這張俊朗的臉上傻氣的表情,頓時為自己莫名其妙的舉動而不知所措。
初秋,微風習習,月光若紗,夜涼如水。
桂花的香氣盈盈繞繞地不知從何處飄來,曖昧得宛如含羞帶怯的舞姬。
一直花貓嗖地從腳邊竄過,陸羽希冷不丁地嚇了一跳,抬起腳往旁邊彈開了半步。此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正牽著對方的手,於是尷尬地鬆開了。
對方看了眼自己的手,臉上瞬間褪去了傻氣,一股哀傷從眉間擴散開來。
陸羽希更尷尬了,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於是開口就問:「你叫……曹彥?對吧?」問完又後悔自己這樣顯得很不禮貌。
曹彥卻很受用地掛上了笑容,他竟然記得自己的名字。下一刻就高興地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把人抱在懷裡,扣著腦袋,熱吻著,似乎傾上了所有的力氣,通過擁抱通過接吻,把懷裡的人揉進自己的血肉里,巴不得與之融為一體,再也不願放開了。
同樣是不經過他同意就親了他,但陸羽希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並不想推開。從看見他在台下的那一刻,一直到現在,自己的舉動均荒誕異常。想要知道些什麼,自己的感情抑或對方的吸引,他遲疑著把舌頭探入對方的口腔試探。
曹彥面對突如此來的回應,興奮地要死,生怕那舌頭逃了,激動地立即勾住,從舌尖沿著舌根攀附,含著那滑舌用力吸吮,動作霸道而不加節制,就像想要汲走所有甜美的香氣。
那近日源源不斷地從記憶中溢出,縈繞於心底的幽香。連秋夜的滿城桂花香都為之失色。
陸羽希被人抽去所有的空氣,只有對方給予的氣息勉強維持著呼吸,他暈乎乎地想:自己是什麼時候淪陷的。
他陷入了一個難以言喻的漩渦,不知被何種力量牽引著,迷失了神智,乃至被剝掉了上衣仍無所覺。直到後背抵在牆上,冰冷而粗糙的觸感剎那間把記憶中的噩夢引出。陸羽希本勾著曹彥的脖子的手,轉而扯著對方的衣領把其拉離自己。
幽暗的後巷中本來旖旎的空氣瞬間變了調,陸羽希儘量回穩呼吸,冷聲低斥:「你要幹嘛?」
曹彥被衣領勒得喘不過氣來,又被陸羽希突如其來的變臉弄得不知所措,脫口而出:「我想你了。」語氣委屈而煽情。
陸羽希被那張情深款款的臉看得臉紅心跳,連忙別過了頭掩飾。他認栽了,不動聲色地輕輕把人推開。理了理因束在褲子裡才掛在腰際而不至於掉在地上的衣服,穿好之後一顆顆地把扣子扣好,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顆,與之前露著胸膛的打扮簡直像是兩套衣服,然後才說道:「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曹彥欲言又止地想跟上去,被陸羽希用眼神制止住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對方的背影隱去。
其實曹彥給陸羽希的第一印象並不壞,冷硬的俊臉與傻氣的表情毫不違和地融合在一起,單純而體貼,只是床上的表現實在過於糟糕,不過說實話,自己並不介意手把手地教他。如果不是和杜雪莉和好了的話,幾個月前對方向他表白,他很有可能接受,可是沒有如果。
儘管如此,但杜雪莉在外面有人,所以即使有婚約有誓言,他也不願意去當守身漢,跟個傻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