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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12:57 作者: 工里
彭沿捏了捏她的手背,眼神冷靜,示意讓她別擔心。
她被阻隔在門外。
兩個人談話都刻意壓低音量注意著分貝,捂得嚴實,她窺聽不到半分。
想了想,她拿手機,點開一個病毒軟體,撥打他的號碼。
接通一秒,他立刻按斷了。但這無礙於她手機里病毒自動生成的入侵,數以萬計的電磁波即刻穿過門牆,瞬間激通他手機里錄音器。
成功了,他手機的防禦也被攻破,潰不成軍。
「那個女孩,哪裡配得上你,外貌就姑且不說,單說性格吧,你看她輕浮的一舉一動,給人的感覺就很不穩重,哪裡信得過她會陪你到最後,你可別忘了,你的心理疾病……」沒說完就被他毅然打斷。
「我自己的事我心裡有數。」他的聲音通過無形的信號傳到她這兒。
「彭沿,不是我故意刁難她,你媽從小就不著調,才會被你爸這種斯文敗類騙到手,好不容易擺脫那個人渣,你讀A大原本前途一片光明,因為他又是放棄報送資格又是染上心病的,直接工作就直接工作吧,你有能耐,相貌又長得好,什麼樣的女孩你找不到?怎麼----」常韻說到這兒停頓了,然後用長輩特有的威嚴語調說:「怎麼就找了個還沒畢業的小丫頭片子,別看她長得乖,在我這裡她為了過這門選修什麼招都使出來了,連檢討書都是讓人代寫,這種學生悔改的心都沒有,哪裡來的毅力接受你的不足然後跟你長相廝守呢?」
聽得出來常教授苦口婆心。
她捂住自己的嘴,戴著耳機聽那些句句戳心的話。
「姑姑,她早說清了緣由,本來就沒犯什麼錯,你何苦為難她的學分,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藉此發泄工作上的不順。」彭沿連自己的長輩也不放過,淡淡地揭穿。
「彭沿!」儘管音調上升,常韻仍是努力維持著自身修養,隔著門依舊聽不見她幾乎動怒的嗓音,而耳機里暴露的情緒一覽無遺。
「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彭沿,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她配不上你,無論哪一方面都是,你有時間的話再去找那位心理醫生談談,看你這教訓長輩的姿態,像樣嗎?」
「姑姑,」他帶著笑意說,聲音卻是冷的,「如果你知道那位由你介紹給我的心理醫生,為了治療不惜爬上了我的床,你會怎麼想?」
啪的一聲。
張思曉分不清那個聲響是他被常教授甩了一巴掌,還是手機監聽中斷的訊息,或是她腦神經某一條理智的線斷掉了。
門被近乎粗暴地扭開,常韻一臉余怒未消地走出來,高跟鞋重重踩在地板,見她戴耳機聽歌沒心沒肺的模樣,心裡更瞧不起眼,「有時間多想想你第七次重修怎麼過,別再隨便應付我了。」
常韻拽起包,摔門離開。
她怔愣了一會兒,不知是沒聽見教授傷人的話,還是聽音樂聽得入迷了。彭沿隨後出來,毫不在意地抹著臉上些許紅腫的掌痕。見她失神的樣子,他隨便找一個切入點,關心起她聽的音樂,「聽什麼?」
沒解釋房裡發生的事情,他閉口不談,明顯有意略過的打算。
她摘了耳機,慢慢地伸手去摸他左臉的紅印,說:「心疼。」
他扯嘴角,露出一個讓她放心的笑,眼睛滿是對她的喜歡,「沒事,不用心疼我。」
可她心疼啊,她的心好疼。不止是因為常教授對她的否定,還因為她突然意識到,他在認識自己之前,絕不止一個女人。
有些事情即使她知道這樣才是合理的,但還是會難過。
男人的需求就是其中一點。
第36章
她能怎麼辦?她不能怎麼辦。
畢竟誰都有過去。
開學在即,她在他的家住了三天就回去了,爸媽像是計算好了故意掐准她開學前回來。
而彭沿在那三天恍如換了個人,她呆了多久的時間裡有一半的容量被他占去了,拉著她做,並且專挑白天時間,晚上則是饜足的表情抱著她入睡。
「為什麼……」求生欲使她發問。
「晚上就該睡覺。」他正經的回答。
「嗯……」
「不過白天的時間長些,綜合考慮來看比較划算。」他又說。
她:「……」
而且,她不皮之後,彭沿還不習慣,說:「找不到理由懲罰你。」
「很好呀。」她眯起眼睛笑。
他低頭咬住她的唇,「等開學了你屬於我的時間會越來越少。」
「不會啊。」我的心依舊是你的。
「我想每天都能見到你。」和你睡。
「可以視頻通話呀。」不過信號卡頓很弱雞就對了。
「不如你搬過來跟我住吧,我每天去接你。」他突然提議,又像預謀已久。
「你說真的?」她還沒想到同居這一茬。
他點頭嗯了一聲,貼著她的唇越吻越深,像要把她整個人吞入喉嚨,融進靈魂。
被吻得上氣不接下氣,她一手抵住他的胸膛,另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含糊地說:「你讓我考慮考慮,過一段時間再回覆你。」
他說行,轉而改為抱住她的腰,輕笑著糗她:「這麼久了都不會換氣?」
「……你以為誰都像你呀,無師自通。」她一想到他和常教授說過的話就心裡添堵,半是苦澀半是開玩笑。
他不蠢,敏銳地察覺到些什麼,若有所思,「想說什麼不如直說。」
她靜了靜。
「我愛你。」她輕聲說。
所以不過問你以前的事。
「現在下午三點。」他往牆上的鐘瞄一眼,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
「?」
「你今晚不用睡了,」他嘴邊的笑有意無意地擴大,「如果兩個失眠患者一定要熬夜做一件事的話,那就只能是這件事。」
她心頭湧起不好的預感,正想用轉移話題屢試不爽的招數時,下一秒被他緊牢按住後腦勺,奪走她的呼吸與聲音。
……
二號的早上,彭沿送她回家。
「什麼時候正式帶我去見你的父母。」他拉下車窗,隨口一提。
張思曉垂眼想了想,「再過一個月,不,再等兩個星期,你穿得帥一點,我帶你見家長。」
他微眯著那對桃花眼笑,極富魅力的笑容更像一種無聲的蠱惑。
「好。」他只說這麼一個字,說得格外有力度。
日子繼續按部就班下去。
平時沒課的時候,彭沿會不打招呼就來找她,戴著口罩和金絲眼鏡,活像一位禁慾系的高材生,葉蓓如此形容,並且溫馨提示他:戴好你的口罩,不然在文法學院發生命案別怪我沒提醒你。
張思曉表示,這是文法學院被黑得最慘的一次。
大三的生活總是忙碌又分階段的,考研的考研,為工作準備的找實習,她在彭沿的安排下每周空出三天的時間去培訓,那位HW的員工是位與他同齡的男人,李鵲,比較宅,頭髮有些邋遢,疏於打理自身形象,衣著從來都是一個類別的格子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