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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12:57 作者: 工里
    除了舒服她想不到其他詞。

    由大腦最高控制中心下達的命令----昏昏欲睡的感覺,恍如隔世地重新席捲而來。

    五分鐘後,輪到沾過水的軟細毛刷,他也戴著耳機,深知每一下該撥弄的力道輕重,恰到好處地在擬耳上轉動著劃圈,由設備相連到床上的她,濕潤的柔軟的細毛撓著她的耳廓,引起耳朵深處幾分瘙癢,又帶著一絲戳中穴位的酸爽。

    她撐到第六分鐘,終於沉沉睡去。

    至於耳機線是否纏脖子、眼罩戴不戴以及能不能睡夠的一系列問題,那都是屬於彭沿的照顧範疇了。

    一覺醒來,她下意識地叫他,聽見他的應答馬上問:「我睡了多久!」

    如果語氣再弱不禁風一些,她就跟一睜開眼就問醫生小孩怎麼樣的產婦迷之神似。

    「五個小時零八分。」他說。

    話音剛落,她臉上失望居多,「還是沒超過六小時。」

    「欲速則不達,現在第一天而已。」他坐在她的藤椅上支手望她,稍微給了一碗雞湯。

    她只好咽嗚著喝下彭沿牌的雞湯,將葉蓓的毒雞湯丟到一邊。

    如此進行了四天,她終於達標,首次完成新手任務,睡夠了六個小時,她內心的沮喪小人那一天都在旋轉跳躍撒花花。

    當然,得除去一些羞恥的不堪回首的記憶。

    比如她有時會像看直播時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

    「這位主播,能來個舔耳朵的嗎?[doge]」

    「藍藍,想聽你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哼,某男主播因為不滿足十萬粉絲的心愿,被因愛生恨的粉絲們亂棍打死了。」

    彭沿直接輕彈了一下她的耳朵,「你不想睡了?」

    「想呀。」

    「那你還這麼皮。」又彈了彈另一邊的耳朵。

    她實在不喜歡這種被彈的觸發音,捂住自己的耳朵和耳機,「好了好了你繼續。」

    然而,她沒過幾分鐘又故態復萌。

    「點單點單,藍藍躺在我身下的呻/吟聲←_←」

    他無奈:「葉蓓說得沒錯。」

    「她說了什麼!」

    他手上蘆薈膠的按摩慢下來,「她跟我說你很皮,尤其熟了以後,我以為是開玩笑,不太信,但是現在----」

    他眼神深邃地盯著躺床上生病儘早要睡覺也不安分的她,「你確實很皮。」

    哼為何豬隊友總是熱衷於賣隊友╰_╯

    「哦。」才不承認,以冷淡的一個哦字企圖結束這個話題。

    彭沿當然是原諒她啦,根據她這幾天下來的觀察,發現他比較好的一點就是做AS/MR的時候無比正經,連話也不怎麼說,大概是職業病,所以她情不自禁地在他做AS/MR大膽報復。

    誰讓他之前欺負她來著。

    然後翌日的AS/MR,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BlueBlue,你不露臉真是差評,讓老子怎麼擼啊。」

    正要換器材的彭沿:「……」

    「皮這一下你很快樂嗎。」他悄然無聲地脫了手套。

    「快樂呀。」

    第27章

    她得意洋洋的,戴著耳機毫無防備,然後被早有預謀的他按牢在床上,按住親,怎麼躲都躲不過,令人窒息的法式舌吻,才剛碰過冰涼儀器的指尖扣住她的下巴,又冰又熱的觸感,熱是他近乎啃咬懲罰一般的吻。

    張思曉:……mmp╰_╯

    她決定收回之前評價他無比正經的話!

    嘶……咬得她嘴好疼,這就算了,最可惡的她還能感受到他把自己的雙下巴都捏出來了。

    再次mmp哼。

    其實也有一些值得腦內循環重播的美好回憶。

    比如第五天她就重見光明了,彭沿替她卸下眼罩,她睜開眼的一瞬間,先前在漆黑呆太久的眼睛脆弱,刺眼的光線讓她有些不適,但這並不影響她被彭沿的臉再秒一次……

    經歷過兩個星期暗無天日的日子,她發覺彭沿比記憶中的樣子又帥出了新高度,尤其他一直目不轉睛地凝視她----

    為什麼她剛恢復視力就要承受他這種那麼刺激的顏值暴擊。

    之後她才了解到關於葉蓓被他算計的成功因素,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因素就是,他長得實在招人,當時葉蓓盯著他,不停地從腦袋裡搜刮電視上各路小鮮肉的臉一個個來對應。

    哪裡還看得見鑰匙被偷了。

    「哦。」張思曉聽著葉蓓的解釋,內心毫無波動。

    葉蓓:「……不是我說,你自從有了他,就對我格外冷淡。」

    「不信抬頭看,天道好輪迴。」

    「……」

    葉蓓暗暗威脅:「皮皮蝦你再皮,我就剝了你的皮。」

    她眼皮向上翻,慢慢伸出舌頭:「略。」

    葉蓓被她嘲諷式的鬼臉殺得措手不及。

    「狗子你變了,你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跟kitty一起好好玩耍的狗子了。」葉蓓黯然神傷,瞄了一眼廚房做飯的彭沿,又補充道:「我的內心十分悲壯,決定吃完晚餐再決然而然地悲憤離去。」

    她:「……我待會兒跟他去劇院。」

    葉蓓一愣,「約會?」

    她點了點頭。

    「你的病才剛有起色,」葉蓓不太贊成,「我還準備以後每周來三次,和他一起照顧你,儘快在伯父伯母回來之前調養好。」

    「沒事的,」她說,見葉蓓眼神中有責怪彭沿的意思,她解釋:「是我提出來的,因為老呆在家裡太悶了。」

    葉蓓思慮了一番,最後無可奈何:「好吧。」

    飯後七點,葉蓓識趣地先行離開,留下正在互整衣服的兩人。

    也可以說是菜雞互啄現場----

    「領帶怎麼打?」她手生得很。

    「隨便,我也不會。」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服務。

    「……所以你的助理……」請想一下助理每次用看弱智的眼神揣測你這個連領帶都不會打的上司。

    「這無損我的英明。」他仿佛能聽見她的吐槽。

    「那就打個蝴蝶結吧。」她不懷好意。

    彭沿垂眼看她因為捉弄別人而隱隱含著的興奮表情,嘴角不自覺地帶了點笑,「隨你,到時候能快速解開就行。」

    「……」等等她是不是聽出了什麼弦外之音,還是她又想岔了。

    她神色凝重起來,緊緊地將領帶打了個死結。

    被勒緊脖子有些喘不過氣的彭沿:「……」

    然後他就示範了一下「上帝給你關上了一道門還會送你一個金手指」的典例,他扯開領帶的速度跟電腦操作手速一樣快,只花了不到一秒。

    「重系一遍。」

    內心憤懣地鄙視他會解不會系還他媽的讓別人重系的無恥行為,表面維持著面無表情給他打了個丑不拉幾的蝴蝶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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