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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12:07 作者: 南綾
    半壓在她身上的人還在笑,她早已明白過來,靜靜將他推開,緩緩站起身,朝伊蒂點了點頭,「你好,我是藍又恩!」

    伊蒂朝她回禮,注視她的目光卻愈發曖昧。不難理解的,是誰都會以為她剛剛和岑寂正在遊艇上纏綿。

    她覺得自己不需要做任何解釋,如果說昨晚是碰巧,那現在就是他的刻意。

    這場戲,他只想做給一個人看。

    他的目地達到了。

    剛才一幕,對面的人已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這樣有意義嗎?她和紀亞之間早成為過去,他現在身邊有個什麼都好的伊蒂,就算會介意也不過因為心中殘存的過去。

    岑寂即便什麼都不做,他們也不會重新在一起。

    她目光微移,距離明明不遠,她卻看不清對面人的表情,可能是她沒有辦法完全直視,也可能是他前額的發擋去了一側眼眸。

    午後的太陽經由清澈海水折she出點點鉑金流光,他整個人仿佛萃了一層華麗的外衣。

    身姿挺拔修長,貼身的休閒T恤勾勒出強健依舊的體魄,臉孔削薄俊美,分外耀眼。

    那樣子的他,與身旁的美麗少女,配到了極致。

    他們站在一起,絕對不會有人誤會和質疑。

    有個詞叫天生一對,用在這裡剛剛好。

    ++++++++++++++++++++++++++++++++

    兩艘遊艇的人併到一起。

    雷克斯正在船艙喝咖啡,見到他們上船,也是意味深長的笑。

    伊蒂與岑寂很久沒見,沒聊幾句便拉他上去甲板。

    藍又恩終於等到與雷克斯獨處的機會,幾句寒暄後巧妙切入主題,然而對方卻似乎更關心她和岑寂間的關係。

    「沒錯,我當初的確是承諾過與亞泰琪合作,可現在看來,你和他之間的關係似乎變得不同了。

    獨立運作亞泰琪是好,但如果能建立在PL基礎的合作,我更放心一些。在商言商,假如你還是堅持單獨和我合作,我希望你和PL之間的關係,由你自己去解決。」

    雷克斯停了停,又補充道,「不過說實話,我想寂,應該沒這麼容易放手。我認識他的時間不算短,但從沒見過有哪個女人能在他身邊停留這麼久----不管你們以前怎麼樣,現在怎麼樣,我的感覺是不會錯的。」

    雷克斯的話讓她沉默。

    如今的情況,與上次和他談話時不同。

    那時,她對岑寂只有厭惡和反感,可以毫無顧忌,就算是設局欺騙,她也能坦然為之。

    但在放下一切,重新相處兩年後的現在,她對他的心情,再不是簡單幾個詞可以概述的。

    尤其,當她知道他對她的心意後。

    內心,似乎有了顧忌,包括他對她的親熱舉動,再不能像以往般嫌惡而決絕的推開。

    她總是會想起他奮不顧身救她的那兩次,尤其他手腕上的那道醜陋疤痕,是她欠他的證明。

    是不是,就這樣真的和他在一起?

    如此一來,她也不必再犯愁亞泰琪的時,他會將一切安排妥當。

    依他今時的地位人脈財力,亞泰琪的未來必定無限繁榮。

    「你們中國人有句諺語,世事無常。既然環境改變了,人也要跟著改變。有原則是好,不過墨守成規就沒必要了。」他看著她的表情,意味深長的說道。

    「是啊,世事無常,人又怎麼猜得到未來呢。」

    「我之前聽寂說過,紀亞他,是你很親近的人?」

    她提起唇,「您想知道的事,應該都已知道了吧。想說什麼,直接說吧。」

    「很好,我就是欣賞你的直接!」他放下咖啡,收斂神色,「我很欣賞紀亞,他有才華,而且年輕,未來一定無可限量。同樣,我女兒也很喜歡他,年輕人的事我不想多插手,但希望你也不要多參與。放任自由,比較好!」

    「這正是我已經在做的。」她表情未變,只是眉宇微冷,「還有,這些話我希望您說一次就夠了。畢竟,真正能夠決定他人生的,是他本人。」

    「沒有人會放棄完美的前途和愛情。」那是萬分篤定的語氣。

    她沒再說話,禮貌的笑了笑,起身離開。

    走出艙室,她一眼就看見靠在艙門欄杆旁的人。

    海風拂動他的發,他指間夾著香菸,煙霧裊繞,片刻即散。

    聽見腳步聲,他回頭朝她瞥了眼,又重新看海,「沒有人會放棄完美的前途和愛情。」他平平淡淡將雷克斯最後的話重複了一遍,「你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認為的,對麼?」

    她看著他,沒有說話,他的視線又慢慢轉過來,與她的遇上。

    空氣里,仿佛有木樨花的清淡香氣。

    她突然想起了許久許久前的春天,那時他剛從倫敦返回,帶著滿滿驚喜出現在她面前,將她抱緊。

    她又想起與他在一起的那一年,總是無時無刻不被他溫暖的手臂纏繞,被他清澈的眼眸凝視。

    「紀亞……」她低低叫了聲,他的身體似乎晃了晃,然而另一個聲音卻在這時響起,「亞!你在下面幹嘛?快上來啊!」

    伊蒂漂亮的臉孔自上方甲板探下,在她身旁,岑寂笑容吟吟的開口道,「上來吧,又恩,我們切了些魚生,你應該會喜歡。」

    仿佛瞬間從夢中醒來。

    當睜開眼,才恍然一切都已成為過去。

    原來,當時光消逝,他們已隔了如此遙遠的距離。哪怕近在咫尺,卻伸手不可及。

    他已不再是她的他,她亦不是他的她。

    從此後,都將在各自的人生里與其他人度過。那些美好的、傷心的、難過的心情,再不會分享,再不會共有。

    原來,這才是分手的意義。

    而她,卻到了此刻才真正明白。

    她移開視線,緩緩自他身旁擦過,無聲踏上台階。

    【情殤】

    第四十七幕----情殤

    晚餐時,雷克斯拿出珍藏的紅酒,五個人都喝了不少。

    岑寂和雷克斯的酒量喝得最多,但仍保持著清明。伊蒂酒量淺,喝了幾杯體力不支,早早下了船艙去睡覺。

    藍又恩的酒量不差,只是覺得頭有些重,身體懶懶使不上力,臉頰慢慢泛起了燙。

    「撐不住你回去睡吧,今晚不回去,就睡在遊艇上。你的睡衣和換洗衣服都在衣櫃裡,自己拿了用。」

    岑寂湊到她身旁,貼著她耳垂口吻曖昧,「我要多坐一會,你不用等我,自己早點睡。」

    她頭雖然暈,仍不忘瞪他一眼。

    他趁著她回頭,在她粉色的唇上啄吻一下,「或者等我回來一起睡也行。」

    對面傳來推椅聲,整晚幾乎沒有開口的紀亞沉著臉色起身,「我喝多了,先下去。」

    「沒事吧?」雷克斯的笑容頗有深意。

    「沒有。」他旋身離開,脊背隱約有些僵直。

    藍又恩目送他的背影,收回視線時卻發現岑寂正靜靜凝視她,明明是平定靜淡的瞳底,卻仿佛泛過幾抹寂寞柔光。

    她心中頓時悶堵,適才的怒氣也沒了,伸手取過紅酒一飲而盡,起身回艇。

    ++++++++++++++++++++++++++++++++

    岑寂的遊艇只有一間臥室,但所有設備齊全,勁酒上來,她走的有些蹣跚,進了臥室正想去開燈,腳下卻踩到一塊軟軟的東西。

    她蹲下摸索,觸手順滑,是一件絲質睡衣,卻不知怎麼被撕得破破爛爛丟在這裡。

    艇上有人!?

    覺察到這點,她急忙去開燈。

    冷不防,伴隨著沉重的喘息,有一雙手自她背後伸來,卷著她腰,將她帶進漆黑狹小的浴室內。

    她被一具強健的身體壓在冰冷瓷磚上,唇很快被侵占,放肆廝磨,帶著濃濃酒味的舌尖擠入她口中,狠命允 吸。

    突來的變故讓她懵了!

    只是片刻,這種熟悉的接吻方式卻讓她醒悟過來。

    她用力掙扎踢打,可無論怎麼躲,都躲不開對方的熾熱雙唇。

    寂靜的黑暗空間裡,唇舌摩擦捲動的聲音格外清晰。

    她終於一口咬上入侵的舌尖,血腥味傳來,對方沒有退縮,依然纏著她的舌,像是極度飢餓的人遇上了美食,只恨不得把她整個吞下去。

    身體被碾壓的有些痛,按著她手腕的手騰出一隻,開始在她身體上遊走,最後直接從短袖的下擺伸入,狠狠按揉她的胸部。

    她唇上一松,對方的唇沿著下巴埋在她頸間,一寸一寸用力允 吸,仿佛是要把上面的某些痕跡蓋掉,痛得她倒吸冷氣,「夠了!你停下!」

    他沒有停,反而變本加厲拉扯她的衣物。

    短袖被提到胸口,內衣被解開,粗重的呼吸碾到她胸口,將豐盈的頂端含住,在舌尖舔舐打轉。

    她止不住顫抖,手腕已被他扣得失去知覺。對方動作粗魯霸道,像是在憎恨,卻又偏偏不肯罷手。

    她身上的衣物幾乎被扯光,對方拉開自己上衣,赤 裸的肌膚壓上來,蹭磨著她身體。

    「你究竟瘋夠沒有----溫紀亞!」她到底喊出了這個名字。

    剎那,所有的動作都停下來,片刻的沉重喘息後,浴室昏暗的小燈被打開。

    近在咫尺俊美的臉龐帶了幾分陌生的扭曲,他氣息混亂,雙手撐在她肩膀兩側,衣衫大開,髮絲凌亂,正咬牙切齒的盯著她----以及她的脖根處。

    那目光,仿佛怨恨到了極點。

    他的手指慢慢收緊,骨節的咯咯聲在她耳旁響起,凌厲的怒意讓她震驚。

    她拉好衣服,緊緊拽著,指尖不知不覺壓入掌心。

    「出去!」對持半響,她吐出兩個字。

    他紋絲不動,髮絲下的淺色眼瞳因為酒意有些渙散,但那些情緒卻深刻而清晰,焦灼的氣息拂在她臉上,帶起一陣異樣燥熱。

    她推住他肩膀,再次道,「出去!」

    他一把握住肩膀上的手,死死收在指間,漂亮的唇角勾起冷冷嘲笑,瞳底卻仿佛傾瀉出無盡痛苦與哀慟。

    她側過頭,那樣的目光讓她無法承受,「他就快回來了,在他發現你之前離開!」

    「你怎麼不問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伴隨著嗤笑,他再度迫近她,嘴唇幾乎貼上她的,「你現在就真這麼在意那個人?在他設計一切,欺騙背叛你之後,為什麼還以可以接受他!」

    「那件事已經過去,我原諒了他。」

    他繼續低笑,連聲說了幾個好,聲音卻逐漸哽塞,「不說他,那說你……為什麼不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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