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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呢年輕人，站在這裡哭得像個失足婦女一樣，需要我幫你報警嗎？」郭晚晚慢條斯理回懟了一句，自顧自等起了電梯。

    煙燻妝小太妹氣不過，可她幾次想開口，最終卻都沒蹦出來一個字，好像是有所顧慮。過了幾秒種，她方才沉下一口氣，幾個箭步走到郭晚晚面前，瓮聲瓮氣問道：「喂，老女人，問你件事。我家藝軒……就是住你隔壁那個大帥哥，他最近有沒有帶別的女人回來過？」

    見郭晚晚眼睛一直盯著顯示電梯樓層的地方，遲遲不搭理她，她一下子著急了，又追問：「你們就住隔壁，他有什麼動靜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幾秒種前的郭晚晚本不想和她繼續計較，可奈不住對方挑釁再三。她覺得若是自己再軟下去，實在是有點對不住今天這個硬氣的打扮。於是她笑笑，看著小太妹，說：「有，帶回來好幾個，每一個長得都比你漂亮。」

    第11章

    話音剛落地，電梯就來了。郭晚晚登上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看到了站在外面的煙燻妝小太妹那張懷疑人生的臉。

    半個小時後，她拎著包出現在商學院主樓。剛從正前方的自動門進去，便看到了抱著一摞資料從大廳中往外行走著的林小璇。

    林小璇瞥了她一眼，便低下頭去加緊腳步、朝側門的方向走去了。說起來林小璇的心思也確實簡單，甚至幼稚得有點可笑----自從知道了白院長和郭晚晚之間確實「交往甚密」後，她便明白了這位師姐是不能隨便得罪的。可如果就這麼乖乖認慫，內心深處卻又意難平。林小璇氣不過，甚至連笑著打招呼叫聲「郭師姐」都不願意，所以只能裝作沒看到，自顧自走開。

    「小璇，這麼巧？」誰料這次郭晚晚先開口叫住了她。

    林小璇一怔，停住了腳步，緩緩轉過臉來：「那個……師姐，是你啊……」

    這句「師姐」叫得不情願極了，臉上的微笑也活像是物業公司喜迎業主入住的工作人員，不甚真心。

    她對著郭晚晚上下打量了一番，和方才煙燻妝小太妹的反應如出一轍，眼中也划過一絲驚艷。她未曾想到離開H大近半年，郭晚晚已變成了這副職場女性模樣，神形均和池騁有幾分類似。看來她並沒有他們想像中那麼頹廢沮喪，而是過得還不錯。

    念及此，林小璇心上愈發蒙上一層灰，往日幸災樂禍的嘲笑便像是回溯的寒流，把自己吹了一哆嗦。

    郭晚晚沒有忘記蔣小怡的「諄諄教誨」，更不會忘了自己先前在林小璇和許蓉這些好是非的小女人身上所吃的虧，所以思忖片刻，也回報以程式化的微笑，悠悠道：「怎麼這麼多材料？是在幫曹教授跑項目還是自己快開題了？」

    她問的確實是關心和寒暄的話，但此情此景卻讓林小璇感受到了不小的壓迫感。加上郭晚晚本就是高挑身材，再穿上高跟鞋，往林小璇面前一站，就像是長輩在教導晚輩一樣。

    「是我自己快開題了。」林小璇感覺自己像被班主任教育的小學生似的，氣場上輸掉了一大截，便不太想再說自己的情況了，所以反問了一句：「晚晚姐你這次回來是做什麼？」

    「我來找人，找白慕梓。具體什麼事情還不知道，他昨天沒告訴我。」郭晚晚溫柔笑道。

    聽到白慕梓的名字，林小璇心頭一緊，情緒愈發複雜了。

    雖說一開始，她是很想扒出來點八卦的蛛絲馬跡來，好在郭晚晚頭上踩一腳。可看到她本人這麼自然而然地說起他，就像是提起一個熟悉無比的老朋友時，心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那師姐你先忙吧，我也該走了……」林小璇說。

    「嗯，快去吧，別耽誤正事兒。論文加油。」

    她相信林小璇小喇叭似的傳播力，估計自己這邊輕描淡寫的一句，不出一個星期就能被她傳得全系人都知道----不，是「至少」全系人都知道。

    其實若是放到往常，郭晚晚壓根不會這麼做。可既然白慕梓已經讓自己受了騙，不如就趁這機會，讓人相信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關係好了。這樣一來她不也和許蓉一樣，變成了「有靠山的人」了嗎？

    郭晚晚來到了十二樓，站在白慕梓辦公室門口輕聲敲了兩下門。

    「請進。」裡面的聲音道。

    吱呀一聲，她推門走了進去。

    和想像中的不一樣，白慕梓的辦公桌上意外的乾淨，沒有堆積如山的材料和書籍，只有兩台屏幕大小不同的電腦、一個支起來的平板和一些用於裝飾的簡單小物件。桌角處還放著她上次送過來的蔓越莓曲奇，一盒已經吃完了大半。

    雖說來之前該說什麼、該做什麼都已被郭晚晚在心裡演練了無數遍，可真正上陣之時，她心中還是有些打鼓。

    「坐吧，要喝茶、咖啡還是礦泉水？」白慕梓從辦公桌後走出來，繞到了一側的小冰箱處，從裡面拿了瓶水出來，擰開蓋子自己喝了一口，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好心提醒道：「對了，忘記說，這水有點涼。」

    郭晚晚沒有坐下，只是這樣看著他，然後默默在心中慨嘆：白慕梓的心態也確實強大，可以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