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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08:12 作者: 寸心無疑
    肖政站在她旁邊, 雙眉緊鎖、面色陰沉。

    「金玲兒啊,我看那些人早就盯上你了,那種地方根本沒人去, 這不可能是一場偶遇。」

    金玲在劉竹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 抬頭看向肖政:「爺爺, 沒事了, 您去休息吧,紅朝哥能查出是誰幹的。」

    肖政點了點頭,上樓來到了兒子肖朔的書房。

    從外面聽, 裡面安安靜靜的。

    但這並沒有讓老人家覺得安心,反而讓他更加擔憂起來。

    他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去。

    果然看到兒子肖朔和孫子肖雲嶺正四目相望,就像兩頭互相準備攻擊對方的狼。

    兩人見他進來,不約而同轉過頭。

    「爸,您先出去。」

    「爺爺,您留下來。」

    肖政頓時怒氣翻湧。

    他抿了抿唇,踏著重重的步子坐到了一旁的實木椅子上。

    肖朔潛伏在敵方多年,一向是成熟穩重的, 此時也一樣。

    他輕描淡寫地問肖雲嶺:「你爺爺一把年紀了,你有什麼話就跟我說, 把他留下來做什麼?他操心的事還不夠多嗎?」

    肖雲嶺嘴角緊緊下壓,雙拳緊捏。

    但隨後又鬆了拳:「原來你知道他操心啊!」

    他冷笑起來:「爸, 我上次見到你的時候是在金玲考大學的前一兩年, 上上次見你是在我三歲的時候。你差點死在異國他鄉,我不久前也差點死在別人的國土上。」

    「爺爺就更不用說了,媽媽也是, 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變成現在這樣一個婦女,我認為我們是忠心的,是做出過犧牲的。現在上頭要給我們榮譽,你們反而退縮了,你們是想讓悲劇再重演嗎?」

    「你懂什麼!這些年誰不犧牲!哪個不是恨不得為國家拼出自己的生命!他們找國家要榮譽了嗎!」

    肖朔一雙鷹眸中冷光如箭:「榮譽帶來的除了幸福,還有可能是悲慘,你爺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肖雲嶺嘴角微微一挑:「爸,現在這個時代不一樣了,我建議您多聽聽新聞廣播,您的政治敏感性有待提高。」

    肖朔一直努力維護的冷靜終於支持不住了。

    他嘴角抽搐:「是不一樣了!我走的時候,夜不閉戶,路不拾遺,軍民一家。現在好了,我堂堂一個人民子弟兵的兒子,為了救一個女人,居然在京市開槍殺人!你媽和你爺爺這麼多年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肖朔朝前走了幾步,來到父親身邊。

    「爸,這孩子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根本就目無法紀!這要是在以前,直接把他崩了都不為過!」

    肖政沒有說話,脊背坐得筆挺,雙手四平八穩地放在兩邊的膝蓋上。

    肖雲嶺冷笑:「我想做的事沒人能阻攔。你們放心,這件事我會自己擺平,不需要你們出手。」

    他說著又走到肖政身邊,蹲下來看著他的眼睛:「爺爺,您知道嗎?有人正計劃著把您和他們打下來的美好江山拱手讓人。那人還是您的同伴。」

    肖政撐著椅子的把手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

    肖雲嶺把一封信拍在了椅子上。

    他沒有再看肖政,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軍外套,臨走之前,轉頭看了他爸一眼。

    「爸,你以後不能這樣吼我,我現在跟你平級,沒有上下屬之分。」

    肖朔的回答是把桌上的一個筆筒朝他扔去。

    肖雲嶺只微微往旁邊移了移,便躲過了那個筆筒。

    「還有,爸,金玲不是什麼『一個女人』,金玲是我的女人,我最心愛的人。」

    他說完,大步走出門外。

    身後傳來肖朔的怒罵。

    「我和你媽怎麼會生了你這樣一個怪胎!」

    而一旁的肖政卻沒有心情再去理會兒子和孫子的鬥爭。

    他打開那封信。

    看了一會兒後,他拿著信紙的手抖了起來,頹然的坐回椅子裡。

    過了許久,他站起來,走到肖朔旁邊,把那封信放到兒子手上。

    「雲嶺是對的,戰鬥已經打響了,我們沒有退路。我現在就去給那個人寫信。」

    *

    肖雲嶺來到劉竹所在的房間。

    軍醫和護理員已經把所有的事都做好了。

    軍醫朝他敬了個禮。

    「報告長官,劉竹同志沒什麼大礙,只是有點虛脫。我們已經給她補了糖和鹽,應該過不久就會甦醒了。」

    話剛說完,就聽到了劉竹的尖叫:「金玲!」

    金玲趕忙湊到劉竹眼前:「我在這裡,你別怕,我已經安全了,你猜是誰救了我們?」

    劉竹身子還在微微顫抖,直到她看見了肖雲嶺。

    她像見了鬼一般死死地盯著他。

    「你還活著?」

    金玲見狀,一時有些尷尬。

    看劉竹這神情,對肖雲嶺得有多關心啊!那為什麼當初又會和蘇興然在一起呢?

    金玲已經開始腦補八點檔狗血愛情大劇。

    你去當兵,我等你,但你多年不回來,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選擇了別人。

    現在你回來了……

    就在金玲沉迷幻想中的時候,忽然感覺脊背有些涼的。

    抬頭正對上肖雲嶺冰冷的視線。

    金玲有些無語。

    這小孩囂張什麼囂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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