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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凌然：「小金蛇便是在那時候咬了他一口。」

    突然得很。

    蕭塵：「還有誰碰過金蛇嗎？」

    宋凌然搖搖頭：「除了我小金蛇誰都不愛靠近，我不該將它丟在徐一航身上的。」

    蕭塵要求金武四檢查一下小金蛇。

    金五四將小金蛇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通，摸到小金蛇腹部側面的時候，小金蛇掙了一下，仔細一看那裡少了個鱗片，看著像是彈射所傷，傷口還未癒合，金武四驚訝：「我們出發前還是好好的，絕對沒有這個傷口。」

    蕭塵得出結論：「有人做了手腳。」

    宋凌然反應過來：「你是說有人故意弄傷了小金蛇激它咬人？」

    蕭塵解釋道：「就算沒有小金蛇也會用別的法子，所以這個人頭不能算在你身上。」

    儘管被蕭塵說的像是在清點戰績，宋凌然心中的石頭卻好似終於落了地，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害死了人，如今知道是有人從中作梗，他整個人又打起精神來。

    金武四也一下想通了其中的關鍵，他激動極了：「是有人暗算激怒了小金蛇他才咬人的，為的是借蛇殺人不讓徐一航說出更多秘密來！」

    眾人半信半疑。

    「得了吧，誰會暗算一條蛇啊，直接暗殺徐一航不就完了。」

    「照你這麼說要是下次有誰激怒了它，它不還是會咬人？」

    「對啊，你能保證他絕對不會咬人嗎？」

    「而且據說咬過人的蛇就會愛上咬人。」

    「那是狗吧？」

    「你管他是什麼，反正不能咬人。」

    最後沒辦法，還是陸峰拿出了養蛇用的皮套，套在小金蛇的嘴上。大夥看在陸掌門的面子上，才算是暫時平息了抗議。

    小金蛇掙扎了好一會兒也沒掙脫開來，很不開心地將腦袋埋在金武四懷裡不出來了。

    宋凌然摸摸它露在外面的尾巴，表達歉意，說到底還是連累了小金蛇，他不應該仗著與小金蛇關係不錯放它出來逼供才給了奸細可乘之機。

    再說這些個奸細真是狡猾極了。

    大伙兒回來不一會兒便發現留守的隊伍裡面少了人，還不止一個，定是趁著剛才亂鬨鬨的時候跑走的。

    大伙兒正好內力盡失，怕是一時半會兒也追不上了。

    就很氣。

    僅有的幾位江湖郎中被大伙兒抓著把脈，沒多久便得出結論：各位是中了葫蘆散。葫蘆散顧名思義便是吃了就變悶葫蘆，服用了葫蘆散的人一旦動用內力便會迅速消耗殆盡。

    如果一直服用葫蘆散，武林高手也能變成廢人一個，但對於宋凌然這種毫無武功基礎的人，葫蘆散也沒什麼效用，頂多吃壞肚子。

    還好大夥中的葫蘆散量不多，時間也不長，過段日子便能恢復。至於那些內力還沒完全消耗殆盡的，服用的量就更少了，像蕭宮主與妖僧李天奇之類的，定是沒服用過。

    要不是事先安排了大部隊走密道，中了葫蘆散再對上武力暴漲的魔教，怕是有去無回。

    但如今大伙兒傷痕累累，還折了好幾個兄弟，也沒好到哪兒去。

    問題怕是出在水和食物上，一路上大家都是一起搭夥吃飯的。

    風光霽月的鐘景行沒有中招，畢竟他帶了廚子過來，都是單獨準備吃食的，根本沒與別人拼桌共飲過。

    吳燼作為一路被沈輕舟拖回來的，中的葫蘆散算是最多的一批，沈輕舟沒他這麼嚴重但也未能倖免。

    這最多的一批里還包括了賀安、沈悠悠和葉知秋。

    賀安被魔教的人砍了一刀，拖著個傷臂還在嘲諷沈悠悠：「就屬你吃得多。」

    沈悠悠無語：「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疼死你算了。」

    她氣呼呼地走了又回來，「我吃多了也不胖！」

    賀安不自然地撇開腦袋，他一定是疼出幻覺了，怎麼又會覺得沈悠悠這會兒氣呼呼的又有點可愛呢。

    要命。

    第38章

    夜幕降臨。

    大伙兒白日裡消耗了太多內力，都早早地睡下了，營地里安靜極了。

    宋凌然小心翼翼地沿著小河一直走，果然就又看見蕭塵泡在水裡閉目養神，他四處張望了一圈，沒發現李天奇這個煩人精他就放心了。

    宋凌然躡手躡腳地靠近。

    蕭塵睜眼看他。

    宋凌然動作一頓，支支吾吾道：「我睡不著。」

    蕭塵聞言又閉上眼睛。

    宋凌然在河邊坐下，脫了鞋襪將兩隻腳泡進水裡，秋夜的河水冷冰冰的，涼地他一個激靈。

    他心中越發佩服蕭塵能在這種天氣泡涼水澡，這哥是真不怕冷啊。

    宋凌然嘶來嘶去地終於適應了水溫，又忍不住開口道：「今天我也不太開心。」

    這個「也」字用的就很靈。

    蕭塵皺起眉頭來，卻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宋凌然自顧自說下去：「江湖與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確實是大不相同。

    在侯府的時候，他只著想擺脫眼前的困境，不想受制於人，不想當侯爺，不想行軍打仗，就覺得江湖是仗劍天涯，快意恩仇，是可以容他辦小報大展拳腳的舞台，是誰也管不著他的地方。

    或許是心中有個武俠夢，他一度對江湖嚮往極了。

    可如今，他才深有體會，江湖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血雨腥風，保不准哪天就一命嗚呼了，可真不好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