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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00:05 作者: 易人北
該校校長代表學校向弓長一家道歉,表示以後再有同樣的事情,他們一定會查個清楚,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但也只是如此了。後來該校鑑於此事搞了一個性騷擾揭發信箱,也不知道有沒有起作用。喪事辦了三天,弓武恨不得讓大哥把他的存款全部用在姐姐的喪禮上。弓長沒告訴弟弟,他的存款早就在付了奶奶的手術費後見底。弓音辦喪事的費用該大學私下出了一半,剩下一半弓長借了高利貸,向某人。
這個某人這些天一直跟著弓長寸步不離。弓長去哪兒他就去哪兒,頂著一個扎著繃帶的大腦袋到處晃悠。而弓長對此的反應是?徐天給弓長打了電話,表示自己已經沒有大礙,很快就可以回來,然後詢問了弓長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弓長什麼都沒說,只說他們上訴成功,現在就等結果。他沒說其它人受到威脅的事,也沒說妹妹的悽慘下場。徐天有點懷疑但還是很高興,說回來要大肆慶祝。羅峪一家也出席葬禮,看到弓長時羅父重重握了一下手沒說一句話。鄰居多年,幾乎是看著這家孩子長大,如今卻……他為自保雖無錯,卻無法改變他見死不救的事實。羅峪陪著弓武,在弓音靈前一起垂淚不止。弓媽媽出現的時候,弓爸爸躲起來了。
弓爺爺靠在長孫的懷裡哭白髮人送黑髮人。弓長一邊安慰他,一邊掃了一眼他父親那邊。這個男人自從回來以後就行蹤不定,現在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知是為了女兒還是因為其它什麼原因。
現在弓長只求這人別再給他捅出新的簍子,弓家已經再禁不起任何一次風波。應閒這個外人大概是弓家最忙的人了。從接待客人到安排喪禮隊,從布置靈堂到找尋墳地,他甚至還在弓家四合院內擺了簡單的流水席好款待客人,總之弓音喪禮的一切瑣事他幾乎都包辦了。弓長對他的表現很驚訝,不是他熱心幫助他這點,而是驚訝這毛頭小子竟然對這些喪事禮儀、忌諱、行程包括風水,知道得比拾寶街最懂行的老太還多!
那老太甚至很驚訝地說:「這娃兒知道的很多古禮,連我都想不起來詳細過程怎麼弄的,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我說娃兒啊,你家不會是專門做這個的吧?」
李應閒聽了這個跑去跟弓長哭訴,說他堂堂李家公子哥,被一個缺牙老太當成幫人辦喪事的了,弓長白了他一眼,應閒立時變得更委屈。
雖然痛仍舊存在,眼中已浮現一絲笑意。弓長嘴巴不說,心裡對這個喜歡扮可愛的高大少年還是很感激的。辦喪事是件耗心神耗體力的事,而他和弓武在目前的狀況下恐怕很難辦好,至少他們無法做到面面俱到。因為有應閒在,他才能和弓武及家人向妹妹好好道別,為她守夜為她來生祈福。
弓音下葬後的當天晚上,弓武到弓音房間去睡,說要跟她姐講話。弓長沒有攔阻,他想對於雙胞胎的小武來說,也許還沒有辦法去面對半身已經失去的現實。
「也許雙胞胎之間真有什麼神奇的聯繫,小武說不定真的能和他姐對話。」某人不負責任地說。
「迷信的傢伙!」弓長想去敲他頭又停住,皺眉道:「你這個印度頭準備纏到什麼時候?」
「纏到你準備嫁給我的時候?」
「滾!」弓長現在的心情並不適合開玩笑。
滾就滾,某人用兩條腿滾到弓長身邊,挨著他在床邊坐下。
「叫你滾沒聽見吶?都幾點了?回家睡覺去!」吃飯、睡覺都在這,真當這是你家?
「我不敢回去。家裡有頭自以為是狼王卻是異種的吃人野獸,我要回去他怕不把我逮住,啃得連骨頭也沒得剩。阿長,親愛的,跟我說說你以前的事吧,我想知道。」應閒不理他,抱著他的胳膊把頭挨上他的肩。他喜歡這樣的感覺,這讓他感到他和這個男人之間有不同尋常的親密。
弓長眉頭皺得更深,「你怎麼越來越娘?那邊去點!熱不熱你?」被人說成很娘的少年,面孔微微扭曲了下,蘭花指一翹,「哎喲,這位哥哥,你怎麼一點也不懂人家的心哩。人家哪裡娘了?人家明明就是威武雄壯的大男人一個嘛。」
「去死!」又好氣又好笑,這傢伙,給他三分顏色他就開起染坊來了!不過他明白這人為什麼要委屈自己扮女人腔。就因為他明白,所以他罵得更凶!
應閒還想繼續翹蘭花指捏著嗓子說話,被弓長掐住脖子趕緊舉手投降,表示願意恢復正常。連連咳嗽了好幾聲,「真是的,我只不過想讓你看看真正娘娘腔的樣子,你反應這麼激烈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