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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00:05 作者: 易人北
    「你先跟小武借的?你怎麼好意思?」弓長毫不掩飾地譏笑自己的父親。弓老爸被兒子直接尖銳的話語刺的一頓。「我、我只是借,又不是不還。」

    「沒有。」弓長轉身就走。

    「等等!你有錢借給你媽做生意就沒錢借給我?」弓老爸的聲音大了一點。

    「你叫什麼?怕人家不知道你跟兒子借錢是不是?」弓長不耐煩地回頭。「你聽誰說我借錢給媽做生意?」

    「自然有人告訴我。」弓老爸試圖在大兒子面前挺直背脊。

    「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找份工作吧,你不是做生意的料。」

    「你以為我沒去找嗎?你知不知道我這把年紀找工作有多難?就算是掃馬路的還要有關係呢!」弓老爸可能碰壁碰多了,說話之間忿忿不平。

    「那就去做掏糞工好了。」弓長說完轉身就走,再耽擱一會兒早市就過了。

    「大子!我是你爸!」後面傳來弓老爸悲痛的聲音。如果七年半前你沒有騙紀家五萬塊,沒有就這樣帶著錢消失,沒有把這個家扔下不管,那麼今天你還是我弓長最尊敬的父親。

    早市過後弓長給羅峪打了個電話。論起面子,還是做警察的羅峪硬點。

    「羅峪,是我。」

    「啊,弓長!找我有什麼事?」不知怎麼的,羅峪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心虛。

    「我想麻煩你一件事,呃……你有沒有認識車行的朋友?」

    「怎麼了?是不是小武出了什麼事?」那邊羅峪竟然一下就反應過來。弓長抓電話的手緊了緊,「羅峪,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也出了什麼事?」

    「哈……我能出什麼事。你別窮擔心,煩好你自己就行啦。」羅峪在對面打哈哈。

    「羅峪!」

    「咳,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被我父親禁足而已。還有……他讓我這段時間離你遠點,尤其不要管你的閒事。我想大概那個人動了關係,找到我父親頭上。你知道我父親的官階跟他比起來那可不是小巫見大巫,根本就是沒得比!」

    「我知道了。羅峪,抱歉。」弓長是真的很抱歉。

    「都是兄弟,說什麼呢!對了,你讓我找車行的朋友是不是要給小武介紹工作?」

    「不用了。你暫時不要管我們家的事,就像你父親囑咐的,離我們遠點。」弓長不管羅峪在那邊大喊大叫,果斷地掐掉通話。

    弓武被車行開除,羅峪父親被警告,好像他身邊的人都一一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威脅。如果那人對他的人際關係調查過,那麼他們也應該不會放過徐天才對!想起徐天昨天不同往常的急躁,弓長在心中暗道一聲不妙。對方不是沒有對徐天出手,而是早就出手了!弓長給徐天打電話,打了幾次都沒打通,心裡的不安也越來越大。後來實在耐不住了,轉而給徐天家裡打了電話。是徐父接的電話,一聽打電話來的是弓長,第一句就是:我兒子被你害死了!弓長臉色蒼白的聽完徐父半是怒罵半是抱怨的述說,最後他總算得知徐天─他最好的友人在去四川找那個女孩的途中遇到車禍,現在人正躺在成都某醫院裡昏迷不醒。他昨天還見到徐天跟他說話來著,那時他以為徐天已經打消去找那個四川女孩作證的意圖,沒想到他會在當天下午就買飛機票飛往成都,從那裡轉車往女孩所在的小山城找去。而車禍也就是在前往那鄉村的山路途中發生的。聽說司機為了避讓對面一輛拖拉車,結果不小心連人帶車翻進山溝里。早上接到那邊警察局打來的長途電話,徐父徐母差點沒嚇死。現在徐母已經先一步坐飛機趕往成都,徐父為了給徐天收拾需要的行李衣物而晚一天出發。他害了他最好的朋友。弓長靠在後面的磚牆上,抱著頭緩緩蹲了下來。

    《下崗一枝花》不合時機地響起。「餵?」

    「弓先生,是我。柏秋軍。」

    「你好,我們的事給你添麻煩了。事情進行的怎麼樣?」弓長聽見是幫他打官司的大律師,收拾一下心情,口氣相當客氣。

    「呵呵,那個,弓先生啊,我有兩件事要告訴你,一好一壞,你要先聽哪一個?」

    「隨便。」這時候,弓長真的沒有開玩笑的心情。

    「好吧,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根據弓音的驗傷診斷及她腹部的瘀痕照片,申請到對周世琨夫婦家的搜索令,現在警察已經找到那雙鞋子,並交給犯罪研究室比對,證明那雙鞋確實和弓音腹部瘀痕相符。

    「還有,你上次提供給我的周世琨的DNA,也已經確定和弓音流掉的孩子九成以上相符。憑這兩點證據,如果在一般情況下,我們基本上可以說已經勝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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