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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00:05 作者: 易人北
一句謀殺未遂,讓辦公室里的空氣一下凝固起來。
「柏律師,周世琨有沒有誣告你的當事人,看他的醫療診斷書就會知道。那天在學校里,嫌疑人弓某當眾痛打被害人,不但有物證也有人證。你想反告訴可以,但我可以告訴你那只是白費力氣而已。」
黃刑警頭大如斗。這姜果然是老的辣,字字句句都意圖反咬一口。謀殺未遂……這個罪名可不小!
「醫療診斷書?對於有錢人來說,你覺得拜託醫生做幾份那東西會很難?如果周某真的如診斷書上所寫傷得那麼重,他怎麼還能精神氣十足的到處請人對付我當事人?如果讓我請幾位專家再給他驗傷一遍,我發誓我會讓他露出馬腳來!
「不過可惜啊,現在我想驗也驗不了了,也不知那個缺德的副教授又害了誰家的女兒或妹子,被人打成那樣。唉……話到此結束,剩下的我們法庭上談。我的人來了,你要的進一步證據也來了。」
隨著柏秋軍的話音,一個身材中等的男青年帶著一位年輕女子走進辦公室。到此為止,徐天沒有能插上一句話。雖然他有一肚子疑問,但好在柏秋軍是站在他們這邊,總算讓他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臟放回了原位。至於這位律師界的老將顯然沒將他放在眼裡一事,他也可以裝作不在意,重點只要弓長無事就好。不過,算不上善人的柏秋軍怎麼會突然變成弓長的律師?這個問題不僅徐天想問,負責此案的黃刑警也是滿頭問號。
只要是在法律界混的人,誰不知道根底厚硬,一張鐵嘴能把死人說活、活人逼瘋,原本是檢察官後來自己辭職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的柏秋軍?
在中國,誰都知道做律師的人如果有機會都想往國家機關跑,但柏秋軍卻是一個異類,他大概是唯一一個放棄檢察官職位,變成律師的特例。甚至還有人謠傳說,他很有可能被調去北京擔任司法界重要職務,但他卻在那刻到來之前毅然離開官場。
這樣的柏秋軍,所接的幾乎都是本市最大型案件,從經濟案件到刑事案件,只要是他沾手的,可以說無往不勝。想當然的,能雇用起他、能請得動他的人,也屈指可數。
弓長是什麼人?竟會讓柏秋軍在早上九點準時出現在他辦公室,一開口就是要「為民伸冤」?
「兩位請坐。這位是?」黃刑警覺得這年輕女子有點眼熟。
「我想你應見過她,你受害人的專職護士陳冰。現在人帶到了,我的當事人呢?」黃刑警考慮了一下,本想聽聽陳冰說些什麼再考慮放掉弓長,但……他決定給柏秋軍一點面子。對徐天點點頭,徐天會意連忙向後面拘留室走去。不一會兒,弓長在前徐天在後走進辦公室。後面還跟了一名警察。
「你把陳護士請來,是不是想告訴我什麼?現在你的當事人也在眼前,可以說了麼?」黃刑警對剛進來的那名警察使了個眼色。
柏秋軍不急,對弓長笑笑,請他坐到身邊。徐天不得不服氣,資歷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光是人家不用帶著當事人坐在審訊室里聽審,就足夠他佩服的了。等弓長坐下,柏秋軍眼見對方明明第一次見到他卻毫無驚訝之情,態度非常大方……甚至可以說是大大咧咧的岔開雙腿在他身邊落坐,面對兩名昨天抓他的刑警也是不亢不卑,眼眶有點黑青,精神卻很好的樣子。柏秋軍想丟開這人有罪無罪不談,他本人倒很欣賞這個很有大丈夫風範的大男人。
「陳護士,麻煩妳把昨晚看到的情景,再跟這位警察複述一遍可以麼?」男青年接到示意,很和藹的對陳護士說道。
「好的。」陳護士勉強作出一個笑容,轉頭面對黃刑警。
「昨天晚上六點半左右,最後一位探望者離開,我……」
「對不起,陳護士,請看一下妳的右後方,告訴我這人是不是最後一位探望者?」陳護士自然轉頭看向身後,「是的,就是他。我記得他,他在病房外幾乎等了一天。」徐天對陳護士點點頭。「很好,妳確定他在六點半之前離開醫院了麼?」
「是的。我是看到他離開才去的病房。」
「陳護士,麻煩妳再看一下妳身邊這個人,請問妳見過他麼?」陳護士仔細看了看,搖頭道:「沒有,我沒見過他。」
「妳確定?哪怕只是眼熟?」
陳護士又盯著弓長看了一會兒,再次搖頭道:「不,我沒見過他。如果我見過他,我一定會有印象。這位先生很高大,如果我看過應該不會忘記。」
「很好!」柏秋軍狠狠一拍手掌,「現在麻煩妳繼續往下說,謝謝。」黃刑警和身邊的同事互視一眼,柏秋軍確實厲害,幾句話就幾乎排除了弓、徐二人的嫌疑。現在還是沒上法庭,如果上了法庭……誰勝誰負那就真只有天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