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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00:05 作者: 易人北
「哥,你快走!進去你就完了!我不能再跟你說了,我騙他們上廁所才溜出來。」跟來時一樣,弓武的電話又突然掛斷。周世琨被人打成重傷?在徐天看過他後?是有人故意栽贓還是那人仇家趁機報復?
「怎麼了?」應閒揉著腦門抬頭問。
「徐天,你知不知道在你之後,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其它人去看過周世琨?」弓長伸手幫他揉,剛才是敲重了點,都紅了一塊。
徐天瞄瞄弓長那隻過於自然的手,搖搖頭,「沒有。白天還有他的親戚和同事去看他。晚上除了我以外就只有他妻子來過一趟。怎麼了?周世琨出了什麼事?」
「在你走之後,那姓周的被人打到抬進手術室搶救。」
「什麼!」徐天、羅峪異口同聲大叫。
弓長沒有逃,他不是白痴,如果他逃了,這罪名才會真正落實到他頭上。弓武給他打完電話,他對徐天交代兩句立刻收攤回家。羅峪被他強行趕走,徐天聲稱自己是他的律師緊跟其後,李應閒那小子在幫他推車……他忘記叫他滾了。
「阿長。」
「嗯?」弓長從自己的思緒里飄回來,轉頭看身邊少年。
「我真的很喜歡你,越來越喜歡。」溫和的微笑下是認真誠摯的雙眼。弓長看看他,突然伸手握了一下少年推車的左手。「等你成年以後再說。」
「為什麼?」應閒不滿他立刻把手收回。
「……你還是孩子。」李應閒無言。
「我不會告你色誘未成年的。」回答他的是腦門上一巴掌。
顧忌徐天就走在前面不遠,一路無話,直到快到弓家所住四合院,徐天先走了進去,弓長才開口道:「我……還沒有做好做同性戀的準備。」
應閒沒有笑,他知道這人是很正經、腦袋很堅硬的那種大男人,能讓他走到這一步說出這句話已經不容易。如果沒有他事先混淆了他的記憶,讓他以為他自己對他有什麼特殊的想法,也許這個大男人永遠不會考慮到和男人在一起的這個念頭。
因為就在他身邊,所以他知道這個男人肩上到底背負了什麼。偶爾無聊時他會想,如果自己是女人,一定會很想嫁給這樣的男人吧。他就像是一座山,一座可以養活你、可以讓你盡情依賴、可以讓你靠一輩子的大山。他真的像一座山,只要他接受了你,除非你不要他,否則他永遠都不會主動離開你。
「應閒,你回家吧。這段時間別來找我也別打我電話。如果有事,我會讓徐天去找你。」弓長攔在大門口。以為這小子怎麼也會撒潑耍賴地抵抗一番,沒想到他竟然很輕易地答應,還笑著說了聲「回見」。話音剛落,人就丟下推車拍拍屁股跑了。一時,弓長看著這人的背影心情複雜至極……
我就說一個小屁孩的喜歡頂屁用!今天喜歡我明天喜歡他,兩年過後說不定就揣著女友的照片來看我了!看到大哥竟然收攤回來,弓武簡直沒把眼珠瞪出眼眶。
「你瘋了?」
「我沒瘋。你啊,要還這樣沒大腦下去,這家也就只能奶奶來當了。」弓長這話說得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如果他真入獄,他怎麼放心讓弓武來把持這個千瘡百孔,需要每天縫縫補補的家?以小武那毛躁性子不經大腦的考慮方式,弓家要不了三個月,就會支持不下去。
「麻煩請你們出示一下警察證件。我是弓長的律師。」徐天擋在弓長前面。兩名刑警互看一眼,竟真的掏出警察證出示給徐天看。徐天確認,也掏出自己的律師證給對方看,同時心中暗自鬆了口氣,這兩個刑警顯然素質不錯,沒有把自己當官老爺看。一般好多警察都把自己當成比普通老百姓高一等的人,而忘了他們是靠人民稅金養活,該為人民辦事的公僕。公僕?說的好聽,做警察的有幾個把自己當成公僕?倒是借這個身分拼命享受特權的才是大多數。所以徐天一下就對這兩名刑警有了好感,如果對方不是來抓弓長的話,他倒是很願意和這兩人結交一番。不出徐天所料,這兩名刑警說話間也很客氣,說是要請弓長去協助調查周世琨被人重傷的案子。徐天據理力爭,表示有許多人都能證明周世琨被傷之際,弓長還在拾寶街出攤。但兩名刑警說話客氣歸客氣,卻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怎麼也要請弓長走上一趟。弓長沒讓徐天繼續為難,主動走到他們面前,表示自己願意接受調查。見此,姓黃的刑警也沒給弓長上手銬,示意弓長走出院子,上了外面停放的警車。
「弓武,照顧爺爺奶奶。徐天,記得去醫院。」徐天明白弓長話中之意,眼睜睜看好友像罪犯一樣被帶上警車。見警車遠去,牙一咬立時離開弓家。這之後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他曾發誓絕不會讓弓長再次陷入牢獄之災!弓奶奶眼看長孫被警察帶走,整個人都驚呆掉,木木的被弓武扶進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