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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00:05 作者: 易人北
    「對了,這幾天怎麼沒看到你那洗碗工?」徐天轉移話題,雖然不想承認,但一提起那小子,弓長心情就會由壞變好也是事實。

    「他家裡有事。」

    「哦,我還以為他開學了呢。」被徐天一提醒,弓長才意識到今天已經是九月一日。

    我說今天學生怎麼這麼多!啊,這樣算起來,他不是已經有快兩個星期沒看到那小子了?他還好吧?這麼長時間沒來是家裡真出了什麼事,還是那小子只是找了個避開他的藉口?

    「徐天,如果我說……」

    「什麼?」

    「沒什麼。」頭疼地揮揮手,弓長咽下了想說的話。恰在此時,陳小春的《下崗一枝花》響起。那勁爆囂張的旋律讓徐天嚇了一跳,等弓長從褲子口袋裡掏出那款用了一年半的三星,徐天臉都黑了。什麼人嘛,竟然用這首歌做手機鈴聲!弓長當沒看到徐天的白眼,按了接聽健,「小武,什麼事?

    「……你說什麼!」弓長神色大變!

    徐天抬起頭,用眼神問出了什麼事。

    「我馬上就來!哪個醫院你他媽的給我說清楚!」弓長几乎在吼。徐天的臉色也變了。

    「徐天!攤子幫我收了!」吼出這句話的時候弓長已經跑向街口。徐天站在原地急也沒辦法,想喊人都不見了,也只能等人回來再問話。

    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打過車,一句市醫院催的司機把車開得飛快。扔給司機二十塊錢也不等他找零頭,車門都沒關,急往醫院大門沖。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心中一遍又一遍祈求,只恨不得折自己的壽命去換妹妹的無事。

    「人呢?人在哪裡?」看到立在醫院問訊處的弓武,弓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喝問道。

    「哥,你別急。姐已經在做手術,我怕你找不到所以在這等你。你跟我來。」可憐弓武一身油污,連臉都是黑一塊白一塊的。看來他是接到電話就跟他哥一樣衝到醫院來了。

    「到底怎麼回事?」弓長几乎是在小跑。

    「我也不太清楚,」弓武急忙跟上老哥腳步,「是姐自己打給我的,說她被救護車送到這家醫院,讓我趕緊過來。她還說……讓我別告訴你……」

    「該死的!小音好好的怎麼會被救護車送到醫院?她到底出了什麼事?她沒說嗎?你就沒問一聲?」

    「我想問啊,可沒等我開口姐就把電話掛了。不過姐是在她們學校打電話給我的,我聽到她旁邊有她導師的聲音。我見過那個人,記得他的聲音。」

    「什麼!」弓長毛了。「他媽的!最好小音沒什麼事,否則老子告死他們學校!」來到手術室門外,眼看手術中的紅燈還沒有滅,兩人在門外不安地走來走去。尤其是弓長,有幾次都恨不得去砸門。手術中的紅燈終於滅了,戴著口罩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出。

    「醫生,我妹怎麼樣?」弓家兄弟撲了上去。

    「你們是病人家屬?你們可以放心,你妹妹她已經脫離危險。但……」

    「太好了!」弓武高興得大叫起來。

    「但什麼?」弓長耳朵靈,聽到醫生說的最後一個字,不由心又提了起來。

    「但她腹中的胎兒就沒辦法保住了,血流得太厲害,為了保住母體,我們只有讓她流產。抱歉。」醫生簡單說明完漸漸走遠,留下兩個兄弟目瞪口呆對面相覷,甚至懷疑自己走錯了手術室。直到裡面手術完的弓音被護士們小心推出。

    此時,李應閒正坐著一輛吉普興沖沖地往回趕。

    十三天,整整十三天他陪著幾個嫩里吧唧的大學生去挖一座千年縣官古墳,終於在兩天前有了結果。和他料想的一樣,千年前那座藏在深山裡的王家祠堂雖然被拆了,但埋在祠堂底下的那個超級大貪官的漳州縣令墓卻還留了些殘瓦破罐在──好東西早就給盜墓的弄光。就算只是如此,那個瘋狂迷戀考古,甚至不惜脫離家裡鋪好的政治道路,一門心思只想挖個古墓名揚考古界的當市土地局局長兒子,也為此高興得快要瘋掉。尤其是這次挖掘,竟然完整出土了一具約後晉時期的雕刻石棺,棺蓋上不僅記載了埋藏人的生辰死期,還詳細記載了此人一生生平。而這個發現,無疑對唐朝結束後五代十國的官階政治等研究,提供了無可估價的研究資料。也難怪那個還是研究生的嫩生高興得都快找不著北。土地局長獨生公子高興,他也很高興。

    他曾試著送了三卷古畫給該局長,他知道那絕對是真品,可不識貨的土地局長卻不相信一個年方十七歲的少年,送來的會是唐朝著名畫家張萱的親筆之作──《搗練圖》。就算他頂著那個李家少公子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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