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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57:52 作者: 女王不在家
她無奈地聳了下肩,雖有些沮喪但到底很快恢復。
莫峰卻就在這時忽然一把將她抱住,然後便有溫熱堵上了她的唇。
略顯急促的鼻息噴在她的臉上,火熱的大手將她緊緊擁住,而隨之而來的唇舌堅定地分開她的嫣紅,然後霸道地探入,靈蛇在她口中輾轉,品嘗著那裡的滋味。
蘇箏蹙起眉,依然清明的眼中有些不耐煩,掙扎著扭過臉去,氣喘吁吁地說:「莫峰,我可是剛抽過煙的。」
剛抽過煙,嘴裡肯定有煙味的,而莫峰討厭煙味的,他受不了的!
莫峰皺眉,冷顏看著她興災惹禍的樣子,顯然很是不快,看了好一會兒最後終於生硬地說:「我現在喜歡煙味了,不行嗎?」說完繼續俯首吻下。
他的唇這一次有些急切和不耐,帶著急躁深深地侵入她的口齒間,讓她幾乎無法喘息,而他的大手則是迅速地進入到她寬鬆的睡袍中,撫摸著她的後腰,又逐漸往下,來到某處溝壑。
蘇箏那裡向來敏感,更何況自己正在莫峰的掌握之中呢,她喘著氣想掙脫她的親吻,但他卻qiáng勢地就不放開,死死地侵入到她的唇中,讓她不得解脫。
蘇箏此時回憶起往事,心qíng正是不佳,於是頓時生出更多的不耐煩,那原本無奈攀住他臂膀的手便使出巧勁,輕輕一掙,同時整個人順勢往後退去,只片刻間便脫離了莫峰的掌握。
莫峰驀然之間懷中落空,頗是不敢置信地望著蘇箏。
莫峰好歹在軍中多年,拳術擒拿手什麼的十八般武藝也都懂一些的,此時此刻蘇箏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輕易掙脫自己的懷抱?
蘇箏在掙脫他之後,頓時也覺得自己太過放縱,怎麼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按捺下xing子呢,可是看著驚異地盯著自己的莫峰,她也只能冷靜地站在那裡,抬起手抹了下自己的唇,那裡因為某人的侵犯而很是潤澤。
莫峰疑惑地盯著她,最後終於試探地問:「蘇箏,你……」
蘇箏臨窗而立,抱拳望海,灑脫地笑了下說:「這幾年我偶爾會學一些拳腳功夫防身。」
莫峰看著背轉過身去的蘇箏,卻見她及耳的短髮在窗前飛揚,寬鬆的藍色睡袍輕輕擺動,映襯著遠處暗藍色的大海,她竟然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仿佛只要一個疏忽,她就可能隨著那風消失在這藍色的遼闊中。
莫峰走上前,從後面將她整個摟在懷裡,已經冒出些許鬍鬚的下巴輕輕抵在她柔軟的髮絲上。蘇箏身子先是一僵,但很快便放鬆下來,靠在他胸膛前。
莫峰低低地嘆了口氣:「蘇箏,為什麼我總覺得你離我很遙遠呢?」
蘇箏望著海平面上的船帆保持沉默。
他們之間的距離本來就很遙遠,隔了十年二十年,隔了一次生死,也隔了兩世滄桑。
莫峰見蘇箏不答話,心裡湧上莫名的辛酸,大手在她腰際摟住,透過玻璃順著她的視線看外面的海,看了好久後,他壓低了聲音低沉地說:「蘇箏,我捨不得你。」
蘇箏聽到這話,身子再次一僵,然後她冷笑了下,仿佛毫不在意地說:「但你更恨我。」
這次莫峰不說話了,是的,他說過,永遠無法原諒她的。
蘇箏仰起臉,讓自己的頭髮靠在身後的他的頸項間,微眯起眸子,淡淡地說:「你無法原諒我,因為你認為即使我有怎麼樣的苦衷,我也不應該放棄你放棄孩子。你認為我應該不顧一切地堅決拒絕那筆錢,然後抱著孩子等著你回來拯救我們,不是嗎?」
莫峰聽到這些話,深沉的眸子裡略過一絲複雜的痛苦之色,他低沉而無奈地嘆息著說:「難道不是嗎?你何曾相信過我?」
相信?蘇箏苦笑,這個世界上有無緣無故的相信嗎?那時候的蘇箏,又有些什麼來支撐著她去相信?
莫峰痛苦地低首,將臉整個埋在她的髮絲間,含糊不清地說:「蘇箏,其實我最無法原諒你的,還是你竟然選擇了錢,放棄了孩子,為什麼你不可以等等?為什麼你不相信我呢?我真是不明白,如果你根本不在乎我們,為什麼今天你還要出現在我們面前?」
蘇箏睜開眸子望著外面,太陽已經要出來了,金色的陽光灑滿整個海平面,海上日出很美。
她卻在心裡無奈的苦笑,那時候的蘇箏在金錢和孩子面前,只能選擇前者。如果放棄了那些用期盼著的目光看著她的孩子,她將一輩子寢食難安!
後來莫峰迴來,不急不躁,只是冷冷地望著她,問她是不是選擇放棄了孩子,問她是不是拿了一筆錢離開。蘇箏沒有辯解,只能默默地點頭。
她已經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對自己無論是愛還是不愛,他其實還並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保護孩子,不然他就不會在她懷胎六個月的時候驟然離開。
莫峰在失望和痛恨中離開了,而留在蘇箏心裡的只有那渺茫的希望,希望著有一天能夠憑著自己的雙手湊夠那一筆十倍的巨款,然後光明正大地走到莫老夫人面前要回自己的孩子。
可惜,這個世界太大,命運的戲弄也太多,而她的力量也太多微薄。她默默無聞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在深夜裡暗暗地思念著那未曾謀面的孩子。
她在無法入眠的夜晚用刻刀一點點地刻出她想像中的孩子的模樣,刻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覺得不像,於是毀掉,重新再刻。
終於有一天,她覺得自己刻出的應該是自己孩子的摸樣了,男孩有點像莫峰,女孩有點像自己,笑眯眯地很可愛地看著自己。
她抱著那對木雕,克服了重重阻礙,打聽到了孩子舉辦生日宴會的地方,然後用盡了辦法,終於看了他們一眼。
可是他們並不認識她,他們防備地看著陌生的她,拒絕了她的禮物。
然後她就聽到了莫峰訂婚的消息。
想來這也是應該的,事實上莫峰竟然到現在才訂婚這才應該奇怪呢。
在那一刻,蘇箏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如此的失敗,她這十年來碌碌無為屢遭坎坷,命運之神一直在開她的玩笑,最後她終於明白,原來自己十年來一直牽掛著的人,永遠都不是她的。
一切的結束,只能是命絕車輪下,然後血染木雕。
蘇箏捂住心口,她忽然覺得很痛,痛到不能自己。
這一世的她並沒有被撞,並沒有吐血,為什麼還會痛,這麼痛,痛到仿佛回到了那一天般。
莫峰也感覺到蘇箏的身形在顫抖,他連忙抱緊她,急聲問她:「怎麼了?」
蘇箏臉色蒼白,緊咬著下唇,呼吸逐漸急促起來,眸子裡掙扎著痛苦,額間甚至有細汗滲出。
莫峰緊緊將她抱住,急切地將她翻過來查看,卻見她身形都有些抽搐,便忙抬起她的頭,低聲喝道:「蘇箏,看著我,深吸氣。」
蘇箏只不過一時陷入夢靨之中仿佛那日車禍重現般痛苦罷了,此時聽到莫峰低喝聲,自己也拼命搖了搖頭,努力甩掉那天的記憶,於是順著他的命令深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吐出。
幾次吸納下來,蘇箏臉色逐漸恢復,身子也不再那麼僵硬了。
莫峰心疼地看著她,將她輕輕環住,小心翼翼地護在懷中。
蘇箏眯眸靠在他胸膛前,低低地喃道:「莫峰,如果我要死了,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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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箏眯眸靠在他胸膛前,低低地喃道:「莫峰,如果我明天就要死了,我現在該怎麼辦?」
這次輪到莫峰身子一僵,他呼吸仿佛凝滯了那麼一刻,然後將她猛地抱住,抱得很用力,抱得她胳膊發疼。
蘇箏無力地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在他的懷裡輕輕地打了一個寒顫。
莫峰緊緊地抱住她,痛苦地閉上眸子,將臉埋到她的頸項間吸取著她身上的味道,低聲喃喃地說:「你不要胡說,你活得好好的。」
蘇箏虛弱地苦笑了下,他當然並不知道,在另外一個不知的空間裡,蘇箏其實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
那個蘇箏,就死在莫峰的懷裡。
心裡莫名一酸,一滴淚水慢慢從腮邊滑落,無聲地落在他胸膛上,浸入他的睡衣中。
莫峰的心在一點點被揪緊,仿佛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在向他靠近。他猛地搖了搖頭甩掉那些不知名的恐懼,然後緊緊擁著她,堅定地,仿佛告訴她,也仿佛告訴自己:「蘇箏,你沒事的,你怎麼會有事呢?你就在我身邊!」
蘇箏掙扎著抬起頭,卻看到莫峰一向堅定冷酷的眸子裡透過的那絲慌亂。
她腮邊帶著一點晶瑩的淚珠,苦澀地笑了,他果然對她還是在乎的,他其實也害怕的,不是嗎?
那麼上一世的莫峰,在看到十年不見的蘇箏滿身是血地倒在自己懷裡時,那時候的莫峰在想什麼,他又拼命地想對她說著什麼?
蘇箏蠕動了下唇,她想開口問,可是忽然又覺得實在沒有必要。
她的重生早已經改變了一切,這一世的莫峰又怎麼會知道上一世的莫峰要說得是什麼呢?
莫峰低頭看著這個jīng致動人的女子掛著淚珠對自己綻開的那抹微笑,那麼無奈,那麼滄桑,這讓他的心猶如被什麼在揪扯。
這一刻莫峰忽然意識到,原來無論她是怎麼做錯了,怎麼的不可原諒,原來最不可原諒的是自己!
因為過去的莫峰從來沒有想過他應該怎麼去保護去呵護去疼寵這個自己最愛的女人!他從來都是在苛求!
他覺得蘇箏雖然出身貧困但應該有骨氣有節氣應該淡定從容地拒絕金錢誘惑堅持自己的愛qíng!他覺得蘇箏應該堅貞不移地等待著自己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己!
那時候,他年輕氣盛,還不懂得給予,他只是在索取,索取愛qíng。那時候的他總是以為,他要愛上的那個女人,應該堅qiáng勇敢,應該全心信任,應該無所畏懼,所以他抱著考驗的心態,冷眼旁觀,看著她掙扎。
可是那時候的他卻忘了她當年也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她是人,有自己的責任有自己的恐懼,而他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卻沒有給予她一點信心和幫助。
莫峰的心揪得更緊,低下頭輕輕地吻上她臉頰上的淚珠,柔聲低喃道:「不要哭……」
其實蘇箏並沒有哭,她只是眸子裡流出了一滴液體而已,她真得沒有哭的。可是聽到莫峰的柔聲安慰,莫名的酸楚湧上心間,淚水流得更凶,她竟然真得哭了,她禁不住啜泣出聲。
多少年來第一次,她趴在他的肩頭,痛哭出聲。
莫峰輕輕安撫著她,俯首親吻著她,吻過她的臉頰,吻過她的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