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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57:37 作者: 芝麻酥
---- 與神祗同存的祭壇啊。
眼見祭壇被毀,所有的教眾皆是震詫,還有好些人癱坐在地上仰天哭喊,頓覺滄瀾已被神魔拋棄,此生無可寄託。
「教主,您在哪裡啊?教主!」喧雜中,驀地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直直傳了老遠。
聽得清楚,所有的精英術士當下釋然,幾乎是沒了顧忌。原本還怕滄瀾千花現身阻撓,誰想他竟是不在教中,怪不得滄瀾催生不動神獸!
呵,天助我也!
鬥志空前的高漲,一名術士肆無忌憚地分配,「按廣場的土質來看,地宮裡面的性屬陰寒。丈量的結果,地宮的中點十有八九在祭壇下方,我們可以從那裡穿洞而下,省時省力!」
好主意!
術士的話音落下,所有的人皆是點頭贊同。
祭壇毀了,
滄瀾也要毀了……
人群中,若清瑜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恨不得將之跺去。緣何她催生的結果會是如此?非但沒有催生出神獸,反而將祭壇毀去了…
抬眼,她悔恨地看著漸進放晴的天空,尖利的指甲死死的掐進了手心,點點嫣紅。明暗交接之時,驀地有一抹影子點足於遠處的屋檐樓宇,兔起鶻落間掠過,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見了。
祭天台上,迅速將反抗哭鬧的教眾制服,術士來回丈量後,終是肯定地點頭,「便是在此處開鑿!」
聞言,寧止道,「要多久才能挖到地宮的頂壁?」
「頂壁離地面大概有百米之深,大概五日左右的功夫才能挖到。」
「即是如此,那便開始吧。」
「是!」
----他最後的希望了,只願,她在那裡……
整整五日,上百人輪番挖掘,在石塊迸裂,沙土飛濺中,祭天台上的地面一點點地凹陷了下去,越來越接近地宮的頂壁。晌午的時候,眾人驀地覺得吃力,怎也挖它不動,「怎麼回事?」
蹲身,一名術士印擊地面,但聞幾聲鈍鈍的回音。抬頭,他沖眾人喜道,「挖到頂壁了!」
「那為什麼挖不動了呢?」
「因為這層頂壁很厚,大概有兩米左右,聽聲音的鈍度應該是用玉石徹起來的,也就更難挖了。」
恍然大悟。眾人不禁問道,「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從側壁開鑿,在玉石最薄脆的地帶一舉下挖!」
「好!」
地面上,聞得進度的眾人當下聚在了洞頂。俯身下看,但見足有百米之深的洞穴宛若腸道般延伸到了地下,傳來陣陣轟隆隆的鑽鑿聲。
「我下去看看。」說著,寧止逕自扯過吊繩,利落地朝下面躍去。見狀,陰若熏挑眉,「我也去。」
聞言,赫連雪靜默了半響後道,「那我也去。」
洞底,鑽鑿的眾人驀地聽到一聲斷響,似是岩壁上的玉石震裂了。一喜,眾人忙不迭將那些破碎的玉塊勾扯出來,不刻便已將之援離,露出了可容一人下去的洞口。
「我先下去看看情形,大家看我的命令行事,等到…啊!救 ---- 」蹲在洞口,術士驀地發出一聲驚呼,但聞嘩啦一聲,他整個人竟是被拖進了地宮裡,不過眨眼的功夫便已消失不見!
看得一清二楚,眾人皆是駭的瞪大了眼,「怎麼回事?」
面色蒼白,幾名術士的聲音有些顫抖,「下面有惡靈作祟!」
惡靈?
「那……那怎麼辦?」只覺悚然,不會術法的眾人不禁朝後退了幾步,終是不敢再靠近那個洞口。
「既是有惡靈守衛,那就說明這座地宮極有可能是滄瀾教的腹地巢穴,只消搗毀了它,便可以覆滅整個滄瀾!」
「可……可是,有惡靈,我們怎麼下去?」
畢竟會些法術,幾名術士旋即低聲商討,而後視死如歸般圍聚回洞口。
不刻,一名術士從懷裡掏出一隻蠟燭,將之點燃後放在洞口。良久,但見紅色的火臨燃燒,不曾有半點的熄滅。
「下面那麼黑,我們猛的將洞鑿開,許是光線聲響驚動了那惡靈,它現在又退去了。大家也莫要害怕,我們幾個再下去看看,各位等等再說 」
說著,幾名術士有條不紊地將粗繩綁在自己的腰間,而後拿著燃燒的火把被頂壁上的眾人朝地宮深處吊去…
良久,幾名術士接二連三地下到了地宮,但聞空曠遼遠的呼聲傳來,「各位----可以下來啦---- 記得拿上火把 ---- 下面又黑又冷啊---- 」
聞言,眾人的精神一震,早已忘記了方才的變故,皆是躍躍欲試。地面上,好些趕赴滄瀾報仇雪恨的人亦是按捺不住,衝著洞底大聲請命,「殿下,我們也要去!」
「殿下,人多力量大,帶上我們吧!」
看著激昂的眾人,寧止有條不紊地挑選了五十精英,而後一一下了地宮。火把通明,眾人環視著巨大的地宮中央,只覺浩瀚龐大,隱隱還能聽見水流的嘩啦聲。
蹲在地上,幾名術士寫寫畫畫,反覆計算了數遍後畫出了一幅虛擬的地宮模型圖,「我們現下處於地宮中央,初步算計,這座地宮堪比一座巨大的皇宮,東南西北各有玄妙。若說有什麼不一樣的話,便是那些歸順的教眾所言,北面的聖湖是滄瀾教的禁地所在。」
聞言,寧止驀地道,「那便先去北面的禁地。」
「好,聖湖便在這裡。」點了點圖紙上的位置,一名術士解釋道,「地宮整體成方形,以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為中心,它的東西和南北各在一條中軸線上,各有一條路直達,通往聖湖的路便是這條。不過大家得小心才是,畢竟地宮裡面的機關眾多,而且還有妖魔作祟,我們稍有不慎便可喪命。」
仔細地聽著,眾人的神色漸進嚴肅,而後繃緊了周身的神經隨著幾名術士一路朝北而去。
第一座宮室供奉著滄瀾歷代教主的牌位,鋼鐵加固地基,確保這些牌位不被地下的陰濕腐蝕。兩側,數不清的金銀珠寶散落在地,隨便一樣便是稀世之珍。尤其那一顆顆鏡在地板上的深海珍珠,那樣絕美溫潤的光芒,委實叫人移不開眼。
「大家切記不要隨便挪動,或者拿取地宮裡的任何東西,否則極有可能被機關里的利劍弓穹射殺!」
「明白!」齊齊應聲,眾人艷羨地環視四周,但見殿頂有寶石猿嵌而成的日月星辰,遠處還有銀色的河流流淌,端的是奢華宏偉。
被那燦爛的銀色吸引,幾名精英不禁朝那邊靠近,這條河流正好流淌在他們和亡者的牌位之間,河邊的石頭上赫然寫著紅色的警告----擅越者,死!
不由嗤笑,一名精英不屑一顧,「區區一條半米來寬的小河,想越過去還不簡單?我就不信了,我的腳就沾一點點河水,還能死了不成?」
說著,他作勢欲要跨過河岸,不期然聽到身後一聲驚惶的大喊,「不要動,那不是河水!。
然,為時已晚。
「啊----」
只不過稍稍沾染了那名精英的鞋底罷了,以水銀製成的液態河流迅速蔓延,頃刻間便將他的全身凝結成了塊狀,面部表情仍是維持著不刻前的驚詫無措。宛若只殭屍,男人撲通一聲便栽進了水銀河裡,河岸上迸濺出了點點銀色的水花。
----第二個死去的同伴。
有幾人想要奔過去拉扯他上岸,不期然被幾名術士攔住,「不要過去,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那些水銀本身就有毒,現在揮發得定是更快,再不走我們都得死!」
駭然,眾人再也顧不得那名夥伴,唯有速速離開。方踏出檀木門檻,眾人驀地覺得豁然開闊,但見緊緊相連的懸崖深谷,其面積之大足是方才那座宮殿的五倍。
站在斷崖上,眾人高舉著火把,但見眼前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有狂風呼嘯衝上,刺得眾人面頰生疼。
「這怎麼沒有路?」
「可不是麼?好歹也該有座橋啊,這可要我們怎麼過去?」
「看這樣子,也不像有機關,要不然我們套繩索划過去吧?」
「估計是劃不過去。」無奈的出口,精通算計的術士舉證道,「目測之下,崖澗長達數百米,就算我們用上了全部的繩索,也沒那麼長。而且兩便的地勢平坦,我們斷斷也划行不過去,搞不好停在半空中,被下面的狂風吹成血人!」
「那可如何是好?」
----是人的聲音。
----誰?
蟄伏在崖底,一股用肉眼看不見的黑氣凝聚,而後詭異地朝斷崖上攀爬而去,最終離眾人不過數米之遠。攀附在崖壁的暗處,那股黑氣越發的濃烈,周身瀰漫著不盡的怨氣!
「嘶……」
驀地聽到一聲低沉可怖的聲音,幾名術士率先變了臉色,只覺那股陰寒越來越近,似是有什麼東西在靠近他們。幾乎一瞬,腿腳生涼,只有他們看見那股黑氣纏上所有人的腿腳,而後繼續朝上攀移,宛若條巨蛛般纏上了他們的身子,只待將所有的人吞噬殺死!
驚慌至極,他們想要出聲提醒,可是怎也發不聲來,好似木偶般站在那裡。渾然不知暗裡的洶湧,一名精英不由抱緊了身子,「誒,怎麼突然這麼冷?」
「是啊,我也好冷啊!」
應和聲聲中,那股黑氣越發的猙獰,終是將所有人的周身纏繞得密不透風---- 殺!
周身儘是涼意,男子的眼瞼微動,幾不可聞的低喃,「…她最怕冷了。」
----誰?
驀地,陰冷的黑氣停止了纏繞,轉而搜尋排細。斷崖前,它看見了一抹顯眼的白,孤寂清冷。一剎,黑色的氣團騰騰翻滾,直衝男子而去心急如焚,幾名術士想要開口提醒男子,可終憲只發出了毫無意義的囁嚅,「殿……殿……」
黑白混雜,那抹黑氣迅速攀附上了男子的身子。出乎術士的意料,它逕自在虛空中頓留了許久,不曾傷害過男子半分。
----呵。
一剎,黑色的怨氣不知怎地突然分崩消散,頃刻不見。驚詫不已,幾名術士不期然喊叫出了聲,「啊!」
伴著這聲驚呼,幽暗的崖澗驀地有一道白色的光芒乍現,宛若銀色的箭羽直衝對面的崖岸!被這道光芒刺得眼睛生疼,眾人不由伸手遮擋,待到再次睜眼之時,不期然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