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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57:37 作者: 芝麻酥
    瑜姑娘想要作何?難不成要我和你的寵物打鬥?

    嘻嘻「詭異的陰笑,若請瑜專注地看著那隻血蛙,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扭曲。她說過,她會殺了所有傷害過她的人!

    殺!

    滿腔的毀壞欲,若清瑜伸手指向眾人,毫不頹忌地衝著血蛙大喊,「乖孩子,給我殺了這些人!一個也不要放過,給我殺的乾乾淨淨的!替我洗去這一身的恥辱」

    咕!

    ,被若清瑜供養了半年有餘,血蛙的體內流著她大半的血液,它早已將若清瑜當成了自己的母親,與之心靈相通,同仇敵愾!

    感知到了若清瑜的怒氣,血蛙的身子劇烈地起伏,瞬時暴躁了起來!眼珠翻轉,它死死地盯著帳內的眾人,尋找最優的目標下手

    按若漬瑜的話,這畜生竟是可以替她殺人!常年行走江湖,秦宜卻也不曾見過如此詭異的事情,腦海里迅速挑揀著有用的信息,他驀地瞪眼,「滄瀾巫蠱,大家趕緊退開,莫要叫這畜生碰到了!

    淪瀾」驚得不輕,眾人不可置信地看著若清瑜和那隻血蛙,旋即朝後退去,生怕被那隻蛙碰到了身子!

    立在最前面,秦宜不曾移動,只是握著手裡的右,指節泛白。

    有沒有,「把握?

    殿下的知遇之恩他便是死,也要護著寧止的安危!

    眼神倏地深邃,男人目測著與血蛙的距離,還未來得及出手,那隻血蛙卻先動了!

    呲!!

    只覺眼前一抹紅光乍起,桌上的血蛙猛的飛躍而起,猙獰著朝秦宜撲去,不過一瞬,它身上溢出了更多的毒液,腥臭至極!

    逃不掉的,死吧。

    呵呵」

    全身的血液都亢奮了起來,若清瑜興奮地扣掐著手指,視線緊緊地隨著那隻血蛙移動,生怕錯過精彩!她要看看他們一個個怎樣痛苦悽慘的死去!

    然而,何來的精彩?

    尚還在半空中,那隻血蛙驀地發出一聲悽慘的嘶鳴,旋即重重地捧落在了地上,狼狽之極!痛苦地掙扎著身子,它的眼珠膩得更大,那聲聲宛若惡鬼般的嘶嚎,聽得人毛骨悚然!

    怎麼回事?臉上喜悅變成了驚惱,若清瑜忙不迭衝著血蛙叱喝,『趕緊起來!給我殺了他們!」

    聽得指揮,那隻血蛙強忍著疼痛蹦跳起身,毒液綠眼,可怖的模樣,驚得眾人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意料之內,血蛙的後腿蹬地,借力彈跳躍出身子

    意料之外,它的目標不是秦宜,而是身後的若清瑜!

    這麼會這樣!

    狀況連連,若清瑜駭然地看著轉身而來的血蛙,驚得雙眼圓瞪!如此的突變,要是被這畜生碰到了,哪怕一根頭髮,她都會死的啊!

    踉蹌地朝後閃退,她失聲尖叫,「別過來!別過來!!我可是你的主人!滾開!!」

    不聞不顧,血蛙飛速地跳躍,最後一次的彈跳,它直衝數米的高空,正對著若清瑜的臉落下!

    目眥盡裂!

    絕望地看著空中的血蛙,若清瑜的腿腳發軟,終是支撐不住地掉坐在了地上,淚如泉湧,

    果然,作繭自搏。」

    帳口,雲七夜淡淡的聲音響起,一身火紅如炬。

    085 去生孩子

    出生,被父母棄於荒野。

    成長,顛沛流離,受盡屈辱奚落。

    世人都說天神恰憫弱小,既是如此,他怎忍心讓她遭受這樣的苦難?

    那麼,請你救救我」

    救救我,

    救我脫離這骯髒,救我脫離這罪惡。

    祭天台上,女子何其虔誠地跪拜神靈,自問此生無罪,不甘低人三分,一世卑微。若神真是憐憫弱小,那求求你,救救我,」

    足足五年,那樣漫長的光陰,她看著終年不息的大雪,聽著神秘可怖的法訣,卻沒有等到神的救贖,她有的只是撕裂的血肉,永無止盡的絕望。

    教主的冷漠忽視,教眾的殘忍欺凌,她撐不住了,「幾時,心中的魔鬼復甦,他盅惑了她,一步一步將她拖入罪惡骯髒,傾四海之水,也洗不去的恨!

    至高無上的地位,操縱生死的力量,若她能坐上教主之位,那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敢欺辱她了,她便是蒼生的主宰,萬物皆匍匐在她的腳下,任她驅使,隨她奴役!

    她要做這蒼生的主人,要那萬物仰視!

    漫長的時光,蠶兒吐緣作繭,她靠著這張溫順無害的臉,做盡惡事,手段狠辣不輸於任何一名頂尖的殺手。十二歲的時候,有人給她起了個新名宇,她覺得很有新意,索性將以前的名字扔了,改叫了新的名字。

    趴在書桌的邊緣,女孩一雙水眸,天真無邪地看著老人,「爺爺,你要給我起個什麼樣的名字啊?」

    沖孩子慈祥的笑,年邁的老人緩緩道,「別著急,爺爺給你想想。良久的思量,他終是執筆,濃郁的墨汁落於曹紙。

    若請瑜。

    看得清楚,她心下一聲嗤笑,面上卻是稚氣,「爺爺,這是些什麼字啊?」

    欣慰她的乖巧,老人喜歡極了這孩子,「這三個字是若清瑜,妮子你往後就喚作若清瑜好不好?它寓意人宛若玉石般清透高潔,心底善良。」

    清透高潔,心底善良。

    好美的名字!我喜歡,爺爺我以後就叫若清瑜」歡喜地拍手,孩子笑個不停,若清瑜,真是個有新意的名宇,夠諷刺!

    摸了摸孩子的小腦袋,老人恰惜極了,「你不是說自己從小流浪,無家可歸了麼?以後爺爺家就是你家,爺爺教你寫字畫畫,閒來的時候,你還能和我那幾個孫子孫女玩,你說好不好?」

    好!清瑜樂意待在這裡,謝謝爺爺!謝謝爺爺!清瑜會很乖的!大力的點頭,孩子感激得落淚,稚嫩的臉龐單純無害。半個月後,她拿到了教主想要的東西,當下殘忍地殺了老人全家,足足二十多。人,悽慘的叫聲不絕於耳!

    蠢貨,我不是你的瑜姐姐!」冷嗤,她手裡的劍狠厲地斬落,那名孩子的頭顱立時翻飛數米,血液噴濺!

    人心是最不可靠的東西,要怪就怪你們信錯人!

    面不改色地輕點著地上的屍體,她滿意地點頭,旋即一把火燒了老人的家,頭也不回的朝院外而去,那張雅嫩的臉頰在火光的映照下,扭曲至極,宛若只早天的小鬼。

    驀地卻步,她回頭望著那一間間被火光吞滅的房屋,不期然想起了這麼久的相處,有溫暖的歡笑。可那又如何?即使沒有他們,她也能笑,不是麼?詭異的笑出聲,她看似很開心,若清瑜「嘻嘻,若清瑜。」

    從那以後,她便改叫了若清瑜,清透高潔,心底善兒喚著這樣的名宇,生著這樣的容貌,她繼續肆無忌憚地吐絲作繭,」

    果然,作繭自搏。」

    一瞬聽見了這樣的聲音,若清瑜的雙瞳緊縮,這才發現,她竟於不知不覺間將自己困裹在了這團厚厚的繭里,活埋般的窒息,

    半空中,那隻血址而目猙獰,宛若一道紅光,快若閃電地朝若她撲來。尖叫聲聲,她掙扎著朝後躲閃,不想周身的力氣盡數被恐懼抽離,反而重重地掉在了地上,磕得腦袋一陣嗡響!

    疼!

    淚水猝不及防地蹦出眼眶,她惱恨,原來不止人心,就連畜生也靠不住!為了煉製千毒蠱,她耗費了多少心血精力?踏遍整個中原,坎珂險難,她花了五年的時間才尋全所有的盅蟲,甚至有幾次險此被它們毒死!

    此後的一年,她不惜用自己的血液餵養它們,時常會因貧血暈廉,卻又不得不堅持下去。更甚者,她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練成此盅,那神未知的等待委實叫人發狂,卻慶幸她最後終是成功!

    血蛙,她以為它可以為她雪恥報仇,卻不想它竟也叛離了她!命運,容貌,名字,煉蠱,她為數不多的東西,都是為了諷刺她而存在麼?!

    尖利的指甲掐進肉里,她閉眼,不斷翻騰的心臟,昭示著她的恨和不甘心可又能怎樣。只能等死!」」

    咕!

    電光火石間落下的血蛙,粘稠的毒液四濺!

    神經緊硼,生死交接的刑那,若清瑜似乎聽見了血液流動周身的聲音,然後只覺脖子被什麼東西一撞,激得她忍不住咳了幾聲,血蛙!同一瞬,她不意外地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腥臭,幾欲叫人作嘔!

    咕!」近在咫尺的叫聲,不亞於催命的號角。

    然,好牛響過去了,她卻還沒有死。不明所以,她顫巍巍地睜眼,咫尺的血蛙不期然落入了她的眸里,立時驚了她一跳,這算什麼?

    全然聽從了雲七夜的暗令,那隻血蛙準確地跳在了若清瑜的脖子上,恰如其分地依附著厚厚的藥布,絲毫沒有碰觸她的肌膚。

    連只畜生都可以稿應她了,為何不叫她就此死了,還嫌她活得不夠恥辱嗎」!

    惱羞至極,她伸手抓向那隻血蛙,她要掐死它,掐得它腸肚爆裂,血液四濺「然,眼看就要碰到血蛙了,她的手卻是猛的頓住,一動也不動了。

    她不想死,不想。

    挫敗感頓生,她再也忍不住,終是發出低低的鳴咽,哀怨的哭聲在帳內迴蕩,久久不歇,「滾開「該死的畜生,嗚,「滾「滾開,」

    眼看如此,眾人一直緊硼的心弦稍稍鬆緩,感慨唏噓。

    落得好巧,

    這蛤蟆還蠻有心的,關鍵時刻認出了它的畜生親戚,激動的相擁認親去了。」

    不若那般的輕鬆,泰宜的額上儘是汗水,方才險些被那畜生碰到,九死一生!平復著心憚,他不解那隻血蛙怎會突然失控,不受若清瑜的操縱。按理,滄瀾巫蠱至死都會聽從蠱主的命令,不會有任何反叛呀!不解極了。

    ……」雲七夜緩步走到若清瑜的跟前,但見她嗚咽喘息,拼命地向上仰頭,生怕自己的下巴碰觸到脖子上的血蛙,她到底是不想死」,

    如此的模樣,雲七夜反側是有些可恰她了,旋即蹲下身去,她伸手觸向血蛙,」

    駭然雲七夜的舉動,若清瑜瞪大了眼睛,無意識地脫口,「你不想活了?,

    置若罔聞,雲七夜徑直提起血蛙的一條腿,將之放到了一旁的地上。落地,那隻血蛙出乎意料的安靜了下來,蹲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不亞於看見了鬼,若清瑜悚然地看著雲七夜,她明明碰到了血蛙,為何還沒死!

    你……」你為什麼「沒事?」

    掏出帕子將手上的毒液擦拭乾淨,雲七夜淡淡道,「同你一樣以身試毒,只不過我已是百毒不侵,這血蛙還奈何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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