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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57:37 作者: 芝麻酥
    立時點頭,雲七夜贊成極了。

    見狀,姚紅紅得意一笑,「所以說,愛情這東西,是自私的。你看,「戀」可是個很強悍的字,它的上半部取自「變態」的「變」,下半部取自「變態」的「態」!反正,變態無常!」

    「公子你不樂意第三個人,我也不樂意和旁的女人共侍一夫,膈應!若那男人真的愛我,斷斷不會娶旁的女人!我的一個姐妹就不幸了,她嫁過去的時候是正妻,可是沒過多久,那男人娶了一個小妾!你是不知道,那小妾是如何欺辱她的!最可惡的就是那坐視不管的男人,混蛋!」

    「也不想想負心漢可不是好當的,想想陳世美,想想狗頭鍘!若真是被男人和賤人欺辱了,哭,那是沒出息的表現!鬧,那是蠢女人的做法!上吊,白痴才會那樣干!講道理,哈,你以為對方聽得進去?傻子不如!與其看那對狗男女逍遙,不若離開,獨子道遙去!」

    「人,只有一輩子,為什麼我們要花時間浪費在不快樂和慘烈上?卻不肯多用一點時間去讓自己的現在和未來更快樂呢?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要給自己留下了什麼遺憾,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該愛的時候就去愛,無謂壓抑自己!」

    「所以,要麼愛,要麼離開!從最開始,務必選對人,找一個真心愛自己的男人。若他真是愛我,斷斷不會叫我受委屈,不會叫旁的女人欺負我!

    那些沒毛的土雞,飛上去也會摔死她們!不就是裝可憐楚楚,裝流產,高級點的,誣告你和旁人通jian,沒什麼好稀奇的!要擱著我,最好打的連她媽都不認識她!」

    夠狠,也夠損!不過,雲七夜喜歡,點頭。「可是,若是你的愛人,還不知道你愛他?那要如何?……」

    一聲哀嘆,姚紅紅索性捏了捏雲七夜的鼻子,「一個人的好,就像女人懷孕,時間久了才能看出來。若你認定了那人,那就說明他的重要,獨一無

    二!還磨嘰什麼?都有第三個人出來了,趕緊表白吧!」

    「……表白?」

    「公子你不懂,我可是過來人,表白這種事情絕對不能錯過的!可別說我沒勸過你哦,若是你現在畏手畏腳,曖昧不清的話,遲早被第三個人搶了先!到時候,你就等著哭吧!趁著現在,近水樓台,趕緊將對方搶過來,告訴所有虎視眈眈的人,這人是我的!」

    ----寧止,是我的!

    077 氣死情敵

    等到雲七夜回營,幾近辰時,比她預想的時間足足晚了一個多時辰,也不知道寧止有沒有發現她再次出營?不過只消想起姚紅紅的話,她立時覺得不虛此行,甚至值得她為此再晚些時辰!

    蔚藍的蒼穹,朝陽早已升到了半空,天地間儘是暖意。樹蔭下,她騎馬路過操練場,不由放緩了行進的速度。

    望不見邊際的操練場,數不勝數的將士,各個熱血澎湃,銳甲加身,握在掌間的劍戟兀自折射出金屬特有的寒光。觸目所及,一舉一動,精悍整齊,直直叫人嘆為觀止!震天撼地之態,無論挑出哪一個來,皆是驍勇的熱血兒郎,精忠不二!

    終是騎馬離去,她卻是不禁扯唇淺笑了起來。看著那些將士,她方才一瞬想到了一個詞。

    ----希望。

    如寧止說的那樣,往後的日子是苦是甜,誰也不知。只要活著,就會碰到最糟糕的日子,當然也會有最好的時候。倘若心裡有甜的希望,無論再苦,總也能撐到最後…

    ----只是那時候,她尚還不知。希望,是最漫長的絕望。

    回到帳里,生怕驚醒寧止,她當即屏息,踩著輕淺的步子朝內間而去。

    然,入眼的床榻,只有摺疊好的被褥,寧止早已不知何時起身,不見了蹤影。

    眉頭微蹙,她一時有些納悶,這幾日寧止的身子不是很好,嗜睡得狠,按理是不會這麼早起床的。如此,他去哪裡了?

    快速換了一件輕便些的月藍錦袍,她旋即出帳向寧止的帳子而去。快到之時,迎面便碰見了笑容燦爛的王副將。數萬將兵,誰不知他家七弟和殿下關係親密,簡直就是形影不離,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想也不用想,王副將走到近旁,笑著拍了拍雲七夜的肩膀,親切道,「七弟,早啊!是去找殿下麼?」

    看著笑容燦爛的男人,雲七夜點頭,淺笑著應了一聲,「是。」

    「得,那你不用去了!」說著,王副將徑直攬過雲七夜的肩膀,掉轉了身子向反方向走去。

    被他拖著行走,雲七夜不明所以的蹙眉,「大哥,你作何?」

    仍是帶著雲七夜前行,王副將儼然一副夫子的口吻,諄諄教育,「老七,倆大老爺們的,你以後總不能老和咱家殿下黏在一起吧?一男一女,那才能一輩子黏在一起呢!你看啊,殿下可有瑜姑娘了,那便是一男一女,你……」

    立時卻步不前,雲七夜看著王副將,徑直道,「這麼說,殿下和瑜姑娘在一起?」

    「聰明!」笑得曖昧,王副將伸手輕輕地彈了一下雲七夜的頭,「嘿,這小腦袋瓜子,還蠻靈光的嘛!沒錯,咱家殿下巡查完早上的演練後,就和瑜姑娘去營北的林子裡散步去了!」

    聞言,雲七夜淺笑,「呵,殿下和瑜姑娘在一起,自是不容他人打擾。

    既是如此,我回去了。」語畢,她快步向前走去。

    「回去幹什麼嗎?」快步追上雲七夜,王副將徑直拉過女子的胳膊,拽著她朝右面的小道而去,「早一會吃飯的時候,我可沒見你,你肯定還沒吃吧?走,哥哥帶你這個瘦小伙兒去吃飯!」

    不想說話,雲七夜任由王副將拉著她進了伙食房,裡面早已坐了好些剛指揮完畢的將領。眼尖,王副將很快發現了鄭遠,拉著雲七夜和鄭遠拼到了一桌。

    「七弟,怎麼想起來這裡用飯了?」咬著饅頭,鄭遠的聲音有些含糊,「平常不是都和殿下在帳子裡吃麼?」

    接過王副將端過來的米菜,雲七夜挑了一雙筷子,「體驗生活。」

    忍不住笑了一聲,鄭遠又道,「那殿下呢?怎麼沒一塊來體驗生活?」

    搶答,王副將笑哈哈,「殿下和瑜姑娘去體驗生活了!」

    險些被噎住,鄭遠瞪大眼睛道,「啊?進展這麼快!」

    吃菜嚼米,王副將隨手揮了揮筷子,「這你就不懂了吧?什麼叫天造地設,郎才女貌?說得就是殿下和瑜姑娘嘛!嘿,指不定今年咱們營里雙喜臨門!一喜,幹掉辛烏軍!二喜,殿下迎娶瑜姑娘!」

    笑,雲七夜扭頭睨了一眼王副將,「若是今年真有此雙喜,我拜王大哥你為師!如此,我也不用當殿下的貼身大夫了,直接改行去算卦好了!一言定人姻緣未來,多厲害?」

    聞言,鄭遠立時笑出了聲,「要我說,七弟你這師父是拜不成了!先不說殿下和瑜姑娘成不成,就說辛烏,眼瞅著都休戰半個月了,還沒有一決雌雄的意思,急死人!」

    「哼!」沒了吃飯的心思,王副將恨恨道,「誰知道陰若熏搞什麼鬼?

    一拖再拖,磨嘰得和個娘們兒似的!活該他們水土不服,一個個上吐下瀉的,活似女人害喜!」

    聞言,雲七夜挑眉,花朝節那日,陰若熏好像說他去買巴豆了……上吐下瀉。想得出神,她冷不防吃了一口辣椒,立時辣出了一片淚花,連連哈氣。

    見狀,王副將忙不迭遞過去一杯水,「老七,你不能吃辣?」

    灌了幾口水,雲七夜仍是覺得辣,呼氣道,「我不喜辣。」

    看著雲七夜哈氣的模樣,鄭遠忍不住低笑了一聲,「七弟,有沒有人說過,你有時候,很像個姑娘家?」

    喝水的動作一滯,雲七夜抬眼看向鄭遠,倒是奇了,營里神經最粗的男人,竟然能有如此深刻的悟性?

    一旁,王副將大笑了起來,「老七哪裡像姑娘家了?連走路都是那股子瀟灑飄逸!要我說,正八景的姑娘得是瑜姑娘那樣,蓮步婀娜,說話慢聲細語的。又溫柔又賢惠,還善解人意!」

    塞了一口饅頭,鄭遠不以為意,「我是說七弟哈氣的模樣像姑娘家,挺可愛的,還不吃辣椒。至於瑜姑娘嘛,好是好,可惜不對胃口!她太完美,就沖我這性子,瑜姑娘可就是遙不可及咯!」

    揮筷子,王副將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瑜姑娘那樣的多好?你這個大老粗死心眼!要是我,我就娶那樣的,多體面?」

    是體面,可不知道娶回去,有沒有命活?實在不想再談論寧止和若清瑜,雲七夜徑直將筷子放下,起身沖兩人道,「我吃飽了,先回去了,兩位慢用。」

    「回來!」伸手將雲七夜拉回座位上,王副將指了指她幾乎沒動的飯菜,「你小子身子骨都這麼嬌小了,還不好好吃飯?聽哥哥的話,把飯吃了,養膘!」

    嘆氣,雲七夜實在是吃不下去,「我不餓。」

    「那也別急著回去嘛!等我吃完了,我帶你們倆去個好地方!」說完,王副將埋頭速速吃飯,任由鄭遠追問什麼好地方,也不說。

    踏階而上,高達數十米的營北指揮台上,三人站在邊緣,攀撫著護欄俯瞰而下,方圓幾百米的景物盡入眼中,頗有種睥睨群雄的感覺。

    不同一般人的感覺,這麼高的地方,雲七夜只覺有些暈厥,腿腳一瞬還有些發軟。強忍著不適,她背過身去靠在欄杆上,怎也不往下看。

    看了半晌,鄭遠驀地想起了王副將的話,不由問道,「老王,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哪裡好了?」

    「你小子,怎麼就看不見好的地方呢?」意味深長的笑著,王副將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風景,但見幾十米開外的涼亭里,寧止和若清瑜面對面地坐在石凳上,正談笑自若地下著棋。

    看得清楚,鄭遠當下明白了王副將的意思,不由跟著笑了起來,「好你個老鄭,居然有了偷窺的愛好!」

    「嘿嘿,好說好說。再說,你看得不也挺開心的嗎?」說著,王副將扭頭看了一眼雲七夜,微微蹙眉,「我說老七,你背對著我們幹什麼啊?你不轉過來,怎麼看殿下和瑜姑娘談情說愛嘛?」

    背對著兩人,雲七夜有氣無力地揮手,「剛才已經看見了,不用看了。」

    「嘿,看來老七你不止腦瓜子靈活,視力也好!」忍不住贊了一聲,王副將轉回頭去繼續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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