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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57:37 作者: 芝麻酥
    一字一句的聽著,寧止垂眸,狹長的眼眸微動,有液體倏地從眼裡滑下,順著男子的臉頰著落在地面,砸出小小的坑。

    「你何苦 …」

    「為了自己心中的執念,萬般……也不會苦了。」竟是笑出了聲,陰若熏扭頭,不敢看寧止臉上的淚。可是那一瞬,你面頰上滑落的液體又是什麼呢?

    「沒錯,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又髒又愛哭……」說著,隱隱哭咽的男子緩緩起身,看著寧止頗為自嘲道:「呵,還挺犯賤的。小子,你能不能和以前一樣,再罵我一聲,叫我滾?」

    ---- 這樣,我才會死心吶。這樣,我才會忘記你昨晚對我所說的一切。

    此一生,遇見你我難過,可若是沒有遇見你,我會更難過。

    ---- 交杯酒都喝過了,你要好好和她在一起,活下去。但願……終我一生,都沒有踏進北齊的機會。只願……你活下去,帶著我卑微的執念,活下去……

    ---- 我看見你和她放花燈了呀。一紅一素,看起來,挺好玩的。呵,我們辛烏不流行放那玩意的。所以,我在下游攔截了你和她的花燈。

    一紅,願蒼流寧止,一生平安,長命百歲。

    一素,惟願,我的妻子,一生多福,永無寒冷。

    後來,我也有放,我也有拿毛筆寫字,藍色的彎花燈,和你們兩個的一起,流向遠方。

    ----自棄三生姻緣,惟願,蒼流寧止,雲氏七夜,永生永世,生死不離!

    滿面的淚水,陰若熏顫抖著肩膀,卻仍是笑著,「小子,快說啊,叫小爺一聲滾,我也好趕著回去!你若是不說,我可不放你回去找雲七夜啊。」

    緩緩地站起了身,寧止看著男子,許久,許久從嗓子眼裡憋出一個字,「滾……」

    「哈,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可真要滾了,再也不來蒼流看你了,哈哈。

    …再也不來了。」絕提的淚水,男子笑出了更多的眼裡,眸里是模糊的寧止,他一字一頓,「不會和你說再見了,往後但願再也……不見。」

    轉身,他離去。

    眼淚的液體,止不住地落下,一身白衣的男子怔怔地站在原地,待到那抹藍色的身影將近轉角,他終是喊出了聲,「陰若熏!---- 」

    頭也不回,一身藍袍的男子走得瀟灑。若我,還和以前一樣吶,愛哭,是個蹲在你身後小心翼翼……帶著傻乎乎笑容,喜歡玩泥巴的……小孩子。

    雲七夜的寧止,

    要幸福啊……

    活下去,不枉我自棄三生……

    風中月下,寧止佇立在那裡,一瞬不瞬地看著那抹消失不見的身影,久久不動。許久,一身紅衣的女子終是出來尋他,「寧止?」

    轉頭,男子面上的淚水早已風乾,他看著她,「不是叫你先睡麼,怎麼出來了?」

    聞言,雲七夜抬頭指了指月色,「時候不早了,見你還不會來,就出來找你了。一個人傻站在這裡幹什麼,快回去吧。」

    「回去……」點頭,寧止拉過女子的手,緩步朝前而去。身後,兩道相依在一起的身影被無限的拖長,拖長……光陰的痕跡,多想,一直,一直把你貯藏。

    洗漱過後,床上的二人安靜地躺在被子裡,相擁而眠,呼吸輕且淺。直到半個時辰後,男子驀地睜眼,輕微的喘息出聲,被壓下去的藥效又發作了。

    「該死…」緊緊地貼著雲七夜的身子,寧止渾身不由一顫,愈發的口乾舌燥,周身漸進溢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喘息間,他的身子愈發的灼熱,感覺身上的某個地方,發生了古怪的變化。只消輕輕碰觸女子的肌膚,只那一瞬,他喉嚨里不由溢出了一聲難忍的低吟,「嗯……」

    正想著寧止和陰若熏的關係,雲七夜尚還睡得淺,立時察覺到了寧止的異樣,不由睜眼,「寧止,你嗯什麼?」

    咬牙,他不做聲。

    不明所以,雲七夜看著他額上的汗水,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只覺得很燙,還有好多的汗。而且當她碰觸到他的時候,只覺得男子的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倒是驚了她一跳。不由一慌,她忙道:「寧止,你是不是病了?」

    「沒有……」吃力地擠出兩個字,他強迫自己閉眼不去看雲七夜,他貪戀她方才的觸碰,只那一瞬,他周身的血液好似立時沸了起來,每一處都敏感的要命。

    尷尬至極,他的眉頭皺起,手指不由用力扯住了女子腰上褻衣,強行壓制那陣欲望。可即是如此,他還是清楚地感知到了那具緊貼他的身子,溫潤軟綿。她環著他腰身的手,好似點起了烈火,慢慢從她的手掌間點燃,直直點燃他的周身。

    要出事了。

    被寧止緊緊地扯住了褻衣,雲七夜瞪眼,開始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這男人的身子好像越來越熱了,連聲音都有些沙啞。伸手拍掉寧止的手,她忙不迭從床上爬了起來,俯身看向寧止,但見他輕微的喘息出聲,一雙艷眸似睜非睜,煞是迷離。俊削的臉頰上還有幾抹紅暈,額上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唇瓣更是艷的像要滴血。這樣的寧止,渾然天成的妖嬈,攝人心魂。

    臉上不由跟著一紅,她看著寧止低喃道,「寧止,你的臉怎麼越來越紅了?」說著,她又摸了摸寧止的額頭和脖子,「好像身子也越來越燙了。」

    睜眼,寧止的胸口劇烈起伏,「別摸我了,我……熱。」

    「熱?」挑眉,雲七夜不由道:「昨天晚上也說熱,今天晚上還熱,你是不是上火了?」

    他不是上火了,他是走火了。

    看著雲七夜,寧止索性伸手抓扯床單,他全身上下漲熱得有些發疼。不經意掃看向女子的目光,亦是愈發熾熱起來。可是他很奇怪,同樣吃了藥,為什麼雲七夜沒有反應?

    想著,他的臉色愈發的紅,一半是因為情慾的煎熬,一半則是因為羞赧,明明還比雲七夜吃得少,他自己居然難耐不住,先動了情慾。

    看著寧止不由抓扯著床單的手,死死咬著唇瓣的齒,雲七夜一瞬覺得他這模樣又挺倔強的,可是他在倔強什麼呢?想著,她伸手握上了他的手腕,寧止猛地又顫抖了一下,旋即閉上了雙眼。

    不明所以,雲七夜兀自撫上了他的脈門,靜靜地把起脈來,倒是沒什麼異樣,就是心跳得好快,比她的還快。

    被雲七夜握著手腕,那樣的觸感,溫潤軟綿。不由舔了舔乾澀的唇,寧止喉結一動,越發的難忍,制止力好像快要崩潰了。

    把完脈,雲七夜不由又看向寧止,但見他緊緊的閉著雙眼,滿面酡紅,解開一顆扣子的脖頸上,更是一片羞紅。他的牙齒咬著下唇瓣,那樣大的力道,幾乎要將唇瓣咬出血來了。

    「寧止,你好像很痛苦,可你到底在痛苦什麼?。」

    睜眼,寧止雙眼迷離地看著雲七夜,嗓音急促,沙啞而低哽,帶著某種詭異的氣息,「七夜,我好熱 …」

    能看出來他很熱,可是為什麼他的聲音都在發抖,他的牙齒很冷麼?俯身靠近寧止,女子披散而下的烏髮時不時掃過他的脖頸,瞬時引起他輕淺的低吟,蘇軟入骨,帶著青澀的媚。

    渾身不由一顫,雲七夜不敢靠近了,只能退了回去,遠遠地看著寧止,他好像在掙扎,很是不安。

    理智和欲望,天人交戰。寧止看著慢慢遠去的解藥,或者,就此要了她,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反正她也答應會給他生個寧皮皮了。唇瓣微啟,他舔了舔乾澀的唇瓣,有些羞赧,「七夜,我想……要……」

    「你想什麼?水麼?」寧止的聲音太低,又是斷斷續續,逼得雲七夜不自覺又向他湊近了些,一瞬忽然覺得不對,但見寧止驀地起身,轉瞬便扣住了她的肩膀,直直翻身將她壓在了他的身下。

    「寧止,你想幹什麼?」心猛地跳快,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寧止漸進深邃的眸,這男人方才還是那般虛弱,不過一瞬他又變得如此精神了!

    微微輕喘,他伸手撫上了女子的臉頰,觸手的嫩滑叫他幾近失控,緊繃漲熱的身子向下一沉,緊緊地貼近了雲七夜。

    「七夜,給我……」

    立時知曉了寧止的意思,雲七夜的面頰一紅,全身跟著僵硬起來。終於,還是來了。寧止灼熱的唇覆上了她的唇瓣,她的身子一顫,忙不迭閉上了雙眼,微微有些不安地承受著他的欺近。

    渴求地吻著身下的人,男子一聲輕微的喟嘆,雙手無意識地摸索上了女子玲瓏有致的身軀,不刻便滑向了她胸前的柔軟。眸色里盡染了情慾,越發熾熱的吻落下,緊緊糾纏。

    被他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雲七夜輕呼了一聲,緊緊地閉眼,任由寧止煽風點火。只覺他的手慢慢解開了她的褻衣扣子,手伸進來在她的身上來回遊走。每走一處,便如同在上面點了一把火,激得她不由戰慄,微微喘息間,卻又被寧止撬開了唇舌,不斷地折磨著她的周身……

    眼看就要褪去彼此的衣衫之時,驀地,雲七夜痛哼了一聲,眉頭擰緊。

    聽得清楚,寧止不由看向她,但見她突然一臉的痛苦,可他還沒把她怎樣呢!

    「你怎麼了?」

    咬牙,雲七夜看著他,「我肚子突然好疼,不知道是不是吃壞什麼了。」

    額上的熱汗涔涔溢出,箭在弦上,卻被硬生生地拽了回來。重重的呼氣,寧止痛苦地平復著,終是翻身而下,掀開被子看向雲七夜平坦的小腹,喉結微動,他猶豫了半晌,伸手覆了上了她的肚子,眉頭蹙起。碰觸間,他很快感知到了她肚子裡的翻騰。

    倒是怪了,她也吃了那種藥,沒情慾的反應不說,倒是肚子疼起來了。

    「不怕,我給你揉揉就不疼了。小時候我肚子疼的時候,我母妃也會給我這樣揉的,很管用。」輕聲撫慰著,他伸手將女子額上的汗珠拭去,而後小心翼翼地揉著她的肚子,將掌間的溫度慢慢滲進。

    臉色愈發的紅,雲七夜索性閉眼不看寧止,任由他幫自己緩解疼痛,他的力道恰好,舒服極了。長久的揉撫,她的意識漸進有些昏沉,緊閉的雙眼沉沉闔起,兀自睡了過去,徒留許久後才反應過來的寧止,一臉的哭笑不得。

    「七夜?」沒人回應。

    瞬間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倒霉的男人,寧止吸氣,卻又不敢動氣,仍是力道柔緩地揉撫著女子的肚子,直到那陣翻騰不復,他才得以解脫這心猿意馬的碰觸。伸手將女子半解的褻衣扣好,每碰觸一次,便會不小心觸到她的肌膚,好半響才將她的扣子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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