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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57:37 作者: 芝麻酥
    …容我自私一次,不管你想不想。我現在,想要你……」

    ---- 想要你。

    驚慌至極,雲七夜無措地看著寧止,心臟驀地一揪,抽疼。看出她眼裡

    的惶恐,寧止微微蹙眉,終是別開了視線,轉而加深了唇瓣間的吻,漸進狂

    佞。

    「唔!寧!……」那樣熾熱的吻,全然不似以前,帶著不容拒絕地狠,

    讓人忍不住顫慄。難耐地承受著寧止的狂野,雲七夜的心全然失控地跳了起

    來,那樣的速度,好似要跳出她的胸口。暖黃的燭光,此時更是曖昧至極,

    直直映出了男子漸進沾染上情慾的眸,帶著最原始的野性!

    「七夜…不要怕。」明明那樣的狠,甚至去啃咬她不肯張開的唇,可

    是從男子嘴裡吐出的話語,卻帶著那樣的柔情,矛盾至極。

    「嗯!」唇瓣間漸進溢出了淡淡的血腥,雲七夜吃痛地悶哼了一聲,卻

    被寧止迅速地攻城略地,侵進了她的唇齒間,強勢得叫她驚恐。身子向下壓

    去,男子的手治著女子的曲線,漸進上移。一路摸索而上,引得雲七夜一陣

    戰慄。

    「七夜,七夜……」暗啞低沉的呼喚,男子俊美的容上,唇瓣早已因為

    親吻,紅艷若血,愈發顯之邪氣。覆摸上女子的胸前的柔軟,他唇間的吻愈

    發的狂野,許久,他終是伸手向上,移到了女子脖頸間的衣扣上,利落地解

    開,一顆,又一顆…… 細嫩的肌膚漸進露出,他唇舌間的力道亦愈發地狠痛

    。

    身下,雲七夜被迫承受著男子的索求,一股涼風順著她漸進被解開的衣

    衫入了肌膚,一陣涼意襲身,卻不如心涼。眼裡漸進濕潤,寧止的臉頰愈發

    的模糊,他明明知道,她不願意,還要如此強迫她!愛,應該建立在平等的

    基礎上,而不是強勢的掠奪!

    那一瞬,屈辱感襲滿了周身,她無力地閉眼,身子漸進一動也不動。眼

    角,數滴眼淚滑下,順著臉頰的弧線滑落至髮絲鬢角……

    很快感知到她的僵硬,寧止驀地停下了動作,抬眼便望見了雲七夜眼角

    的濕潤。一瞬,心痛揪扯,他望著她,所有的慾火全部消逝的無影無蹤。伸

    手,他輕柔地撫上女子的臉頰,小心翼翼地將那些淚水擦乾,而後有些怯怯

    地吻了一下她緊閉的眼。

    「七夜……」

    「對不起……睡吧。」

    翻身從女子的身上而下,男子的身軀漸進緊繃,咬牙平復著錯亂的呼吸

    。閉著眼,雲七夜感知著他的氣息,許久不見他有別的動作。長久的靜默,

    靜默到她可以聽到兩人的心跳聲,竟有著相同的頻率。

    下一瞬,被面一動,寧止掩在被下的手驀地伸了過來,將她有些冰涼的

    右手攥在了他的掌心裡,有溫暖傳來。許久後,那雙手輕輕鬆開她,利落卻

    不失輕柔地將那根陪伴了她數十年的銀線重新纏回了她的五指間。

    睜眼,她眸光複雜地看著寧止,但見他亦看著她。許久,他小心翼翼地

    伸手將她臉側的幾絲亂發別到她的耳後。啟唇,他不急不緩地說著,卻有著

    不容她忽視的力度,「往後,不要輕易丟棄能夠保護你的武器…還有我。」

    「若你不願意,我……可以等。這世上,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眼裡的酸澀仍在,她看著他,心口仿佛有什麼跟著被填滿,不複方才的

    惶恐。

    「可若是你一旦愛上我,那就不要拋棄我。」

    「若是你敢拋棄我,我會餵你吃這世上最殘忍的毒藥,叫你痛不欲生。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一字一頓,「要比我這裡,還要痛的毒藥。」

    一瞬不瞬地攥住雲七夜的眸,他將自己的一切暴露在了她的面前,「太

    醫說,我斷斷活不過冬日了。七夜,在此之前,給我生個孩子吧。雖然我不

    想死,想要活下去,可是碰上你了。我膽小,我也會怕,會怕假若我死了,

    你跟別的男人跑掉怎麼辦?我這個人很自私呢,就算叫你守寡,我也受不了

    別的男人碰你。所以,給我生個孩子吧,男孩也好,女孩也罷,就叫他陪著

    你,長著似我一樣的模樣,叫你忘不了我,叫你不孤單不寂寞,不是一個人

    ,心甘情願地做我寧止一生一世的妻子。等你死的時候,「雲七夜」這三個

    字就刻到我的墓碑上,你就睡在我棺材裡。我在下面,等你。」

    一字一句,何等之坦誠,也許執扭,也許卑微,也許自私,也許霸道…

    …可是,這是他毫無保留的愛。他狀似在調侃,卻叫她如此難過。

    ---- 七夜,除了你,現在的我一無所有。所以,不想將來的你,和我一

    樣。那就和我生一個小小的寧止,或者小小的七夜,讓他們代替我來愛你吧

    。

    眼淚終是流了下來,她恨恨地看著寧止,竟是想要開口罵他,這個混蛋!

    看她又流出來的淚水,比方才來得洶湧,他慌了手腳,她的眼神裡帶著

    恨意,他伸出去的手頓在了半空,終是不敢碰她。

    哽咽,她淚眼模糊地看著他,從七歲到現在,只流過三次淚,墜崖那次

    ,有你一份。今日,又有你兩份。

    這半生的眼淚,全是你!

    寧止……你還要藏多久?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

    終是,她伸手,環住了他的身軀,將淚水擦拭在了他的胸前的衣衫上。

    身子一瞬的僵硬,寧止垂眸看著雲七夜,緩緩將她抱緊回懷裡,將下顎抵在

    了她的頭上。

    被子下,緊緊相擁的兩具軀體,將彼此的溫暖盡數慰藉給了對方。

    七夜……

    又抱到你了……

    除了你,再也不想抱誰了……

    七夜,只有你會讓我覺得溫暖幸福,會讓我覺得活著不再黯淡無光,會

    讓我永遠不孤獨。你聞得到我的氣息,我聽到你的心跳,所以,別離我太遠。

    淡淡的燭光漸漸熄滅,帳內,一瞬的漆黑。桌上的夜蘭,在夜裡慢慢綻

    出了花朵,芳香四溢,直入夢中……

    即使明知你是天上的星,也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摘,像銀線一樣纏在你的

    生命里,即使有過離別,兜兜轉轉後,也會回到你的身邊,一生一世,纏著

    你的氣息。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067 你真無賴

    快卯時了,萬里的墨黑蒼穹,好似被造物主融進了水裡,黑色漸進淡去,直至出現了冬季的魚肚白。山頂處,一輪暖陽初升,天色一點點地亮了起來,萬物蒼生盡被它籠罩,亘古的光明和溫暖。

    在這些數不盡,望不完的光明和溫暖中,多年後的她仍是堅信,這世上最光明,最溫暖的源泉,是那個喚住寧止的男子。這世上第一個對她說愛,第一個吻她,第一個同她共眠的人。

    有多久未曾安眠過?踏入北齊,先是擔心師父還會派人來砍去她的頭顱,然後中毒,然後墜崖,再然後疼了許知「夜夜不眠。

    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她尚還迷濛地看著咫尺的寧止,男子安眠的容,溫暖的身軀,以及那雙有力的臂膀,驅散了她的惶恐,呵護著她安眠,直至天明。

    帳內瀰漫著淡淡的蘭花香氣,清晨的涼風偶爾吹過窗前,些許鑽進fèng隙里,將香氣吹得更遠。被子下,相擁而眠的二人,一醒一眠。

    被寧止牢牢地抱在懷裡,她枕著他的臂膀,腰部被他的手臂環著,抬眼便能看見他俊削的容,以及微彎的唇角,他在淺笑。這樣的男子,像極了白棉花,清白無害的宛若春風般和煦。

    看了一會兒,她又閉眼躺回了寧止的懷裡,不動聲色地繼續睡去,她貪念這來之不易的睡眠,有溫暖的懷抱和蘭的香甜,以及安適的夢。!『殿下,這位是?」早飯的時候,鄭遠看著與寧止共餐的少年,不由問出了聲。

    抬頭睨了一眼早已易容的女子,一身淡藍色的錦袍,略有些秀氣的容,除了那雙明亮的黑瞳,儼然一名少年,何曾還有半分雲七夜的影子?

    面不改色,寧止淡淡道:「她是我在乾陽時的貼身大夫,昨晚剛隨泰宜來營,叫寧七。!」

    寧七?

    聞言,鄭遠沖雲七夜一笑,豪慡道:!」哈,寧大夫和咱家殿下有緣分啊,都姓寧!」

    險些被噎住,雲七夜扭頭看向寧止,不期然碰上了他的眸光,分明在說,我的妻子,難不成不該冠我的姓?

    寧氏七夜。

    驚詫自已居然能聽出他的潛台詞,雲七夜悻悻,旋即將視線轉回到了桌上的米飯碗裡。

    扭頭,寧止看向鄭遠,「一早來我帳里,鄭將軍有事麼?」

    點頭,鄭遠忙不迭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殿下,今天一早阿妞那丫頭就來信了,說她已經帶著姚都尉的遺體回到家鄉,撫慰金夠她花好幾輩子的了。她在信里也提到您了,說大恩不言謝,希望您能早日為她哥哥報仇雪恨,以慰亡靈!」姚都尉,……

    臉色一瞬有些不自然,雲七夜不由扭頭看向寧止,但見男子靜默了半響後道:「此事交給我便可,待到冬天之前,我自會給她一個交代。」

    只消君子一諾,自是相信!聞言,鄭遠不由激動道:「有殿下這一句話,姚都尉在天之靈也可安息了!」

    不想那日姚都尉居然死了,對方出手太過狠辣,甚至沒有人性!胸口一瞬的憋悶,雲七夜全然沒了吃飯的心思,寧止何等的聰明,自是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他既然答應了會替姚都尉報仇,也就是說他會一直查下去,直到查到兇手。

    鳳起。

    不由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她終是放下了筷子,不是滋味的狠。看在眼裡,寧止不曾言語,只是對鄭遠道:「和辛烏休戰也有半個月了,陰若熏那邊可有情況?!」

    聞言,鄭遠思量了片刻,「倒是也沒什麼大的動靜,要非說有呢,也無非就是辛烏軍開了一次全軍大聯歡,鬧騰了一番。」

    挑眉,寧止不由問道:「聯什麼歡?」

    有些不屑,鄭遠嗤之以鼻:「還不是陰若熏那娘娘腔,眼看春天要過去了,他臉上的面紗可以摘了,有臉見人當然是歡喜萬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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