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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57:37 作者: 芝麻酥
    啊!」嚇得大叫,站在最前方的五名黑衣人早已忘了自己會武功,紛紛向一旁閃躲。他們會和人打架,可不會和死人,不理不顧,徐清貴任由他們閃開自己的血爪,反而直直襲向了陰若熏!牲嗤

    ,

    驚得雙眼圓瞪,陰若熏駭然,慌忙把身旁的雲七夜拉扯到了身前!

    替死鬼!被陰若熏鉗制著,雲七夜一動也不能動,眼看徐清貴的爪就要穿透她的肩膀了,然,屍休突然停了下來,兩臂一轉,轉而向陰若熏的臉抓扯而去,

    嚇的不輕,陰若熏忙不迭放開了雲七夜,徐清貴的目標是他!顧不得多想,他揮劍砍向徐清貴。躲也不躲,徐清貴瞬間便被男人的劌砍得血肉飛濺,半隻肩膀都掉了。但是眾人驚駭的是,他根本不痛,繼續襲向陰若熏!

    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是不怕死的。今晚的一切太過詭異可怖,陰若熏向後退著,眼看徐清貴毫無畏懼,他心下漸進生出了疲懼,然而,更讓他永生難忘的事,遠遠不止如此!

    嗤嗤

    ,低聲嘶叫,徐清貴雙腿猛的一踢地,竟凌空躍了起來,雙手雙腳呈大字形狀,直直撲向了陰若熏!

    啊!

    ,一聲悽厲的叫喊,眾人心下驚得不輕。不過一瞬,陰若熏已經被滿身是血的徐清貴壓在了身下。看著,五名果衣人瞠目結舌,眼見陰若熏的身子僵硬如石,面色生不如死。他們很清楚他為何如此,不是因為被屍體壓住,而是因為被碰觸到了,而且還是如此血腥噁心的屍休!

    潔癖如陰若熏,甚至不允許旁人的碰觸,已經嚴重到誰碰到了他的衣服,他第一時間必定換新衣,焚燒日衣!

    滾」滾開!」厭惡已經戰勝了恐懼,陰若熏只覺撲面而來的血腥,噁心的他幾欲作嘔,怒視著徐請貴,他胸膛起起伏伏,額際的青筋直爆!

    下一瞬,叫他永生難忘的事情

    發生了。不曾傷害陰若熏,嘴裡不斷流徜血液的徐清貴,穩穩的鉗制著男子的肩膀,竟猛的親向了他!」」

    嘔!!

    那一晚,不止陰若熏一人,五名黑衣人,以及雲七夜,畢生難忘。

    一輪孤月在頭頂,身形蕭索的男子蹲在路邊,胃裡翻天倒海,一個勁的吐,幾近把膽汁吐出來了

    嘔!!」氣若遊絲的聲音,好似離撤手人寰只差一步。小心翼翼的將面紗掀開一個角,陰若熏吐,不停的吐!不遠處,親了足足半個時辰的徐清貴已經側地,一動也不動。誰也不敢想像,高貴的陰少將居然被「被一具屍休輕薄侮辱了!

    老三,少將怎麼了?吐了這麼久,蒼流軍也快醒了吧?」看陣勢,幾名黑衣人震懾陰若熏的怒氣,一個個不敢靠近,生怕殃及池魚,反而退了老遠。

    人後,雲七夜看著陰若熏,陰少將虧啊,便宜好像沒占了多少,反而被一具屍休羞辱了。想著,她淡淡應了一聲,「吐得那麼久,應該是吃得太飽了吧。吃了太多的血,而且還是徐清貴的!

    嘔!!

    分明聽見了雲七夜的話,陰若熏臉色像吃了一斤狗屎,吐得止不住了!姓雲的,這仇,他記下了!!聽著那陣陣嘔吐聲,雲七夜閉眼,不忍卒睹。

    057 他吃醋了

    翌日。

    北齊靠北,雖說不若南方暖和,但是今日的天氣卻也不錯。艷陽高照,晴空萬里,暖暖的春風吹過山腳下的林子,陣陣糙木樹葉與風的碰撞聲,偶爾還可以聽到清脆的烏鳴聲。不遠處,數里的辛島軍營,此刻軍旗飄飄,數萬大軍整齊有素的操練著,號角聲,吶喊聲此起彼伏。

    常言道,一年之計在於春,更在於晨。如此的春日,本該是賞心遊玩或者發奮努力之際,卻在某一刑被一聲聲帶著怒氣的吼聲破壞殆盡。

    「該死的,想燙死我不成?換!」

    「這次是想涼死我?滾出去,再調不好水溫,小心你們的屁股開花!」!」你眼睛長毛了不成?這麼硬的浴巾叫我怎麼用!?」

    軍營里,一聲聲怒吼從那間彩色營帳里傳出,驚得過路的士兵冷汗涔涔,陰少將又不正常了。

    帳內,五隻一人多高的浴桶已然占據了大半的面積,熱氣升騰氤氳著,好似個小溫泉。數名士兵不停的來往其間,將木桶里的冷水和熱水分次側入浴桶中。隨著男子伸手試探,一聲聲怒罵乍起。無奈,他們只得又順著男子的意思,將浴桶里的水一次次注滿,又一次次蜀干。足足兩個時辰,幾名士兵累的夠呤,粗喘聲聲,況且他們還穿著厚重的軍服,全身上下幾乎濕透了,汗如雨下。

    陰若熏在戰場上素來是公私分明,精明果斷,對麾下的將領士兵也不錯。可一旦下了戰場,他就和變了個人似的,眸氣宛若六月天,說變就變,前一刻還是靖空萬里,花紅柳綠的。下一刻,立時能給你來個風雨交加,電閃雷鳴!反正,誰也摸不清他的到底怎麼了!

    疲累的更替著另外幾隻浴桶里的洗澡水,幾名士兵累死累活,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惹了陰少將的不快,害的他們幾個承受罪責!昨晚,陰少將帶著五名貼身侍衛出了軍營,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反正將近天亮幾人才回來。少將滿身是血不說,那張臉更是臭的可怕,對著眾人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不但把站崗的幾名弟兄拖出去打了軍棍,現在又往死里折騰他們!

    躺在其中一隻的浴桶里,陰若熏裸露在外的上身軀非常健碩,線務剛硬,充滿了軍人特有的力量和英氣。幾近洗了兩個時辰,他全身的肌膚無一處不被槎得通紅,還有好幾處被搓破,點點血絲。雖然仍蒙著面,但是也能猜到他面紗下的臉色,定是相當難看。那雙原本風流萬千的眼,此刻儘是怒火不說,還有不少的血絲,吐得一夜未眠!

    候在一旁,昨晚隨陰若熏一道出去的五名護衛噤若寒蟬,齊齊低頭,誰也不敢看陰若熏的表情。從回來的那一刻起,陰若熏就開始洗澡了,五隻浴桶齊齊輪換,狠狠的洗,狠狠的搓,力道之大,恨不得搓掉自己一層皮!

    試問,一個人的危機是什麼?險些丟了命。

    那一個男人的危機是什麼?險些丟了命不說,還丟了賴以生存的尊嚴。

    那一個高貴自負的男人的危機又是什麼?險些丟了命,丟了尊嚴不說,還叫屬下看見!

    「嘔!「冷不防又是一聲乾嘔,陰若熏忙不迭趴在浴桶邊緣,胸膛不停的起伏。乾嘔了半響,他面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抽搐著,那樣噁心的經歷,他駭得不輕,足足吐了一個多時辰,胃裡的東西全吐出來了,連吐的材料都沒有了!

    聞聲,五名侍衛忍不住抬頭偷看了男子一眼,面露司情,整個辛烏軍營,只有他們知道陰若熏為何如此生氣昨夜恩露重風雨急,春宵一刻值千金。

    本來是去蒼流軍營搗亂,禍害軍心的。可誰承想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他們非但沒按計戈霍亂了蒼流軍,陰少將還被徐清貴……

    腦海里不由閃過昨晚的景象,幾人心下亦是一陣難言的噁心,額上溢滿了汗水。這時候可千萬不能惹了陰若熏的不快,要不然指不定死的多慘!思及此,幾人更加堅定了他們縮在一邊的決心,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乾嘔過後,陰若熏難受的吸了一口氣,胃裡空蕩蕩的,抽疼。滿面的彷徨憤怒,他只要一想起昨晚,就恨得無地自容!伸手拿起浮在水面上的浴巾,他又繼續搓了起來,要把這一身的屈辱洗去!」

    槎著,他腦海里驀地閃過雲七夜的面容,手不由抖了一下,他停止了搓身,眉頭漸進擰了起來。他可沒忘了,她昨晚說了什麼!被她那一句話刺激的不輕,他差點沒把胃血吐出來!那一瞬,他真是恨不得掐死她!更甚的是,她居然趁他吐的昏天暗地的時候跑了!

    思及此,陰若熏握拳,要是她把這丟人的事告訴了寧止……

    立時惱火不已,他不知道是該殺了雲七夜滅口,還是去跳護城河自盡!恨恨的槎著肩膀,那裡隱約還有幾道牙印,越想越覺得噁心,要是寧止知道了,他直接死了算了!

    「少將,您那桶水快涼了,試試這桶的水吧。」看著怒容滿布的男子,士兵小心翼翼道。

    回神,陰若熏睨了一眼士兵,不耐煩揮手,「都下去吧!」

    聞言,幾名士兵如遭特赦,忙不迭應了一聲,「是!」而後幾人轉身魚貫而出,腳下的步伐快之又快。

    待幾人走後,陰若熏轉頭,一瞬不瞬的瞪著五名侍衛,昨晚他們也看見了!咬牙,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沒有發作。

    陰少將那麼愛面子,關於昨晚的事,該不會殺了他們滅口吧?長久的對峙,五名侍衛愈發的心虛,起了一身的冷汗,至始至終不敢抬頭看陰若熏。

    「你們幾個。」驀地張。」陰若熏看著五人,刻意壓低的聲音,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誰要是敢把昨晚的事說出去的話,小心我害了他的舌頭,撥了他的皮!」

    撲通聲聲,五名侍衛當下跪地,磕頭如搗蒜,「少將放心,我等定是誓死不說!」

    諒你們也不敢!冷哼,陰若熏轉回頭去,靠在浴桶壁上,閉眼小憩。折騰了一晚上,又洗了一早上的澡,他早已是疲倦不堪。可是一閉上眼睛,又會想起徐請貴的嘴!胃裡又是一陣翻天蹈海!

    驀地,一聲通報將淺眠的男子驚了一跳,「報少將,王獄長求見!

    立時怒氣衝天,陰若熏睜眼,在外面受氣不說,就連辛烏人都不給他個安穩覺!該死的王獄長,要不是他看管不利,寧肖怎能被寧止殺掉!要是寧止不殺掉寧肖,他昨晚也不會去蒼流大營!要是他昨晚不去蒼流大營,也不會出那檔子噁心的事!

    越想越氣,他面目猙獰,「叫他滾!老子誰也不見!」

    聞聲,傳令的士兵嚇了一跳,慌忙跪在地上,驚恐道,「是是是……」語畢,他正欲起身出帳,陰若熏的聲音又起,「慢著!」

    「少將,何事?」

    「王獄長看管失職,貽誤軍情。你說,按軍法當如何?」

    微愣,士兵道,「軍棍五十,罰體兩年。」冷笑出聲,陰若熏旋即道,「那就給我掌他的嘴,掌一個時辰!」他被羞辱了多久,他就羞辱王獄長多久!

    「……是!」應聲,士兵起身出帳。不過片刻,帳外便是一陣拖拉的聲響。

    「少將,少將!我是王獄長啊,少將……」

    「啪!!」

    下一瞬,但聞巴掌聲聲,以及男人痛苦的哀求聲,「少將!少將,繞過小的這一次吧!少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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