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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57:37 作者: 芝麻酥
    「報答?」挑眉,寧止道,「怎麼個報答法?」

    見他有所心動,寧肖忙道:「金銀財寶,美人良田,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搖頭,寧止有些失望,「這些東西,還是留給五皇兄自己享用吧。」

    活不出去,怎麼個享用!「九皇弟,你不滿意?那,那你想要什麼?」

    還算寧肖聰明,寧止轉頭看著他,「你的十萬兵符。」

    驚訝萬千,寧肖嘴角顫抖,「你!我的兵符豈能給你!你不是已經有百萬兵符了麼!」

    沒有人嫌棄手上的權利,越多越好。

    垂眸,寧止看著手上的聖旨,「皇兄,你可知父皇叫我給你帶了什麼聖旨?」

    「什麼?」看寧止意味深長的模樣,寧肖心下開始有些不安。

    「父皇,要你死。」

    五個字,優若驚雷般炸響在寧肖耳旁,驚得他徑直癱坐在了地上。「他要我死!?他憑什麼!」

    「你說呢?」嘲諷的看著寧肖,寧止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條長長的粗繩。抬頭,他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房梁,夠結實。

    「皇兄,你要是不死,父皇的臉面往哪裡放?你可知因為你一人,多少將士受制,窩在向城不得出動?辛鳥以你為人質,要父皇害地賠款,那樣獅子大開口的要求,你以為父皇捨得給?!」

    咋舌,寧肖慌了手腳,「我可是他的兒子,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萬里的江山,和一個兒子,孰輕孰重?「

    一句話,全然將寧肖的爭論堵死腹中。

    「不過,若是你將那十萬兵符交給我。我大可以偷天換日,將皇兄救出去。」說著,寧止又是一聲嘆,『不過看樣子,皇兄你很有骨氣,寧肯自己死,也不願意將兵符交出來。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語畢,他睨了一眼寧肖,轉身欲走。

    心急萬千,寧肖慌得大叫,「九弟,別走!」

    寧止轉頭,「怎麼,皇兄還有遺言未交待?」

    虎落平陽被犬欺!該死的病秧子!!

    心下怒罵,可是寧肖的面上卻是一派的諂媚,「好,我答應你!只要你把我救出去,我立馬將十萬兵符交到你手上!」

    笑,寧止聳肩,「可惜,我不想要了。」

    「寧止!你耍我!」

    「豈敢。」狀似恭謹,寧止頗為感慨,「以五皇兄的愛背地裡捅人的性格,萬一我把你救出去。指不定,下一刻你就會將我一刀捅死。」

    是這麼想的!「九弟,你不要亂想!你救了我,那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會害你!」

    「呵,可是,我還是怕。」說著,寧止又轉身走到了寧肖跟前,「夜長夢多,不若趁現在,將一切解決了吧?」

    解決?

    不明所以,當寧肖看清楚寧止手裡的麻繩時,瞬時明白了什麼!

    「寧止!!」

    「皇兄,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你一死,數萬的將士們會感激你的。」說著,寧止驀地將繩子纏上了寧肖的脖頸!

    使力,帶著心底最深處的恨!

    「嗯!!」

    死亡一瞬間蔓延至周身,寧肖雙眼凸出看著寧止,不甘心啊!可是,卻敵不過男子的鉗制,不刻,奮力掙扎的身子漸進不動。

    「出征!」

    「鄭帥,出征!」

    五皇子的死活他們管不了了,最好死了算了!

    仰天重重一口吐氣,鄭遠眼裡布滿了血絲,良久,他一聲嘆,「罷了,五殿下咱們真是沒法救了。在九殿下趕來支援之前,我們必須得守住向城!守住了,你我皆是英雄!守不住,兄弟們的人頭恐是不保了!」

    聞言,眾將士全身的血液沸騰,忍不住大聲喊道,「誓死跟隨鄭帥,誓死保護向城!!」

    振臂一呼,鄭遠大喝:「那就拼了!姚統領,開城們,我們殺出去!」

    那一天的戰場,只待向城的城門一開,數萬蒼流士兵熱血沸騰的沖向敵軍。刀光劍影中,殺聲,慘叫聲混成了一片,狹路相逢勇者勝!

    兩個時辰,也許對於有些人而言,不過一場是睡眠,甚至春遊賞玩的時間罷了。然而對於城外交戰的兩軍,卻是生死攸關的時間戰。每一分,甚至每一秒,都是那樣的珍之又珍。也許前一秒還在揮舞著手裡的長劍矛盾,下一秒,猝然閉眼場面於馬革裹屍的戰場!

    城門下,人仰馬翻,場面早已混亂到分不清哪裡是本軍的旗令,哪裡是敵軍的軍陣。每個人都殺紅了眼,刀劍無情,瘋狂的向敵人的身上砍去,腦袋,四肢,腰部,鮮血四濺,黑色的鎧甲上盡數沾染了鮮血!時不時有人倒地,又被後面的人替補,廝殺!

    站台上,陰若熏看得清楚,雖然場面混亂,但是辛烏卻是略勝一籌。再怎麼下去,長久的攻堅,足能將蒼流軍拖死。

    一寧止,等著來為你的臣民收屍吧。既然不能愛,那便恨吧。也許這樣,你會將我記得深刻些匕

    場上,鄭遠殺得雙目通紅,肩上已經有幾道血……數名辛烏兵齊齊將他包圍,殺氣重重的向他飛撲而來!梯劍,男人果斷的砍殺了最近的一名士兵,長久的休力混戰,他的手臂已經酸脹到生疼的地步,有些顧不得其餘的敵軍。混戰中,他被幾名辛烏軍重重的壓制到了地上!

    「兄弟們,殺了他!」興奮的喊著,辛烏士兵揮刎向男人砍去!

    要死了麼?

    閉眼,鄭遠再也亢力揮劍,腦海里只想,也罷,身為將者,死於沙場,此生無憾!

    然,驀地一道破風聲響起!

    壓在鄭遠身上的數名士兵在一瞬盡數被人砍掉了頭顱,血液飛濺!

    泰宜。

    死裡逃生,鄭遠不可置信的看著男人,九殿下的護衛,九殿下來了!

    轉頭尋找著,他看見了血海中的一抹白色,白的耀眼,白的請貴無暇。不遠處,男子騎在馬上,就站在屍山血海里,馬下是一條血流,敵軍的,蒼流軍的,兩相混合,從高處向低處流淌。在這樣血腥的戰場上,鄭遠看著他,不可思議的,心中的驚惶不復,他篤定,蒼流要贏了!

    「寧止!!」觀戰台上,陰若熏猛的從塌上起身,顫抖的喊出了男子的名字。三年,三年後第一次看見了他!

    寧止!

    那一刻,竟有種想要哭泣的欲望!

    他和他,居然要以這種方式見面!

    是你,逼我!

    「殿下,九殿下來啦!!」

    欣喜若狂,士兵們好似被注入了一股力量,奮力廝殺!

    「左中軍,布陣!」一聲低喝,寧止揮手直指辛烏的軍隊,雖然亂,但是只消打開辛烏的中流軍,立時可以破陣!

    「是!」呼聲震天,數萬左中軍立時聚攏,齊齊沖向辛烏的中流軍!

    震天撼地的廝殺聲中,寧止揮刻滑過空氣,而後策馬揚鞭,沖在了數萬大軍的前方!

    如果,他是個普通的將士也就罷了,可他是天朝高貴的九殿下!

    連皇子都可以不顧生死奮勇殺敵,將士們又怎能怯懦!

    那一戰,力挽狂瀾!洶湧的蒼流大軍剽悍的攻入辛烏的陣中,所向披靡,殺敵如入無人之境!

    被陳管家帶到城樓上,雲七夜目不轉睛的看著城下的大軍。一片黑色中,那人直直映入了她的眸中。

    果斷驍勇,那樣的氣勢,沒有人能忽視。可有誰知,他昨晚的病弱?

    手指一緊,女子不由呼了一口氣,眉頭皺起。

    寧止」」,

    要她說他什麼好?

    他是在賭,賭命!

    此後一個時辰,辛鳥大軍被擊得連退數里,兩軍被迫轉入相持,此消彼長,站勢漸漸有利於蒼流一方。人人道是九殿下力挽狂瀾,居功至偉!」

    觀戰台上,陰若熏面不改色,反而意味深長的問起了一旁的將士,「為將者,什麼最重要?」

    眼看大軍潰敗,眾人急的正流汗,哪有時間回答這樣的問題。一個個只是順。道:「策略。「

    「氣度!」

    「凝聚人心的能力!「

    搖頭,陰若熏一瞬不瞬的看著場中的寧止,不是三個時辰後才能到麼?居然早來了一個時辰。

    寧止!

    咬牙,他道出了什麼最重要,「陰險!」

    這一天,是向城最為榮耀的一天!憋屈了好幾天,數十萬將士終於可以揚眉吐氣,親手將辛鳥賊子打敗了!此一戰,他們殺敵無數,繳獲了不少兵器,為無數死難的兄弟報仇雪恨!

    「勝啦!」

    「我們勝啦!!」

    夜晚的向城,歡聲陣陣。尚未退去血衣,將士們一身浴血奔走在大街小,巷,呼聲陣陣,激動得淚流滿面!

    為首,一名老兵率先引吭高歌,激揚血氣!一時,數萬人同唱!

    「談笑彎弓,一怒擊擊。天下誰與付吳鉤?遍示樣雄束手。

    昔時寇,盡王侯,空弦斷翎何所求?鐵馬秋風人去後,書刻寂寥枉凝眸。

    昔有朝歌夜弦之高樓,上有傾城傾國之袖。

    少年遊俠兒,橫行須就金榛酒,金樽酒,棄盡憨!

    愁盡棄,新曲且莫唱別離。當時誰家女,顧盼有相逢?

    中間留連意,畫樓幾萬重。十步殺一人,慷慨在奏宮。

    泠泠不肯彈,翩躚影驚鴆。奈何江山生倥德,死生知己兩崢嶸。

    寶刀歌哭彈指夢,雲雨縱橫覆手空。憑欄無語言,低昂漫三弄:問英雒、誰是英雄?!」

    這樣的戰歌,這樣的夜晚,如天地初開,熱血激昂!

    城門上,寧止俯瞰著大軍,一言不發。一旁,雲七夜不經意看著他佩掛在腰間的平安符。驀地,竟是一笑,宛若午夜裡的綻開的幽蘭。

    口是心非的,你。

    053 極品男人

    隱隱察覺到身後的目光,寧止轉頭,不期然和雲七夜的目光接觸,但見她笑的溫煦,正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系在腰間的平安符。

    一一送給殿下的,會保佑你一生平安,健健虞康。一一我不要,你明知道我用不著。

    賭氣的話言猶在耳,男子的臉有些不自然,微微側身,他不著痕跡的將那抹小小的紅色遮掩。一直以來,為了避免落人。實,他鮮少,甚至從來不佩戴任何配飾。何曾想過會有一日,他會系上她送給他的平安符。

    眉頭微斂,他垂眸看著那隻專屬於他的小東西,事情好像有些脫軌了,為何要收下她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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