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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57:37 作者: 芝麻酥
    咫尺的距離,兩撥人很快發現了對方,驚得不輕!三干精銳,只消他們有一點的動響,那後果不堪設想,

    手裡的劍緊握,兩撥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對方,神經緊繃,可誰也不敢妄動一步,是敵?是友。

    滄瀾千花。

    陰若熏。

    對峙著,眾人的耐性漸進被耗光,有些焦躁。不刻,有巡邏的士兵向這邊走來,驚得眾人紛紛朝營帳的陰影處躲閃。

    「倒霉,又出了這岔子。」低咒了一聲,伽葉不耐煩。扭頭看著那撥人,他眼珠一轉,有了主意。

    彎腰伸手,他從地上栓起一枚石子,沖那一撥人的藏身之處飛射而去!下一瞬,但聞咣啷,一聲,那撥人近旁的火盆猛的掉到在地,火焰立時熄滅,

    「誰?」驚了一跳,幾名巡邏的士兵循聲向這邊走來。「誰在那裡!」

    被發現了!

    眼看自己遭人手腳,那撥人惱怒的瞪了幾眼藏身的地方,氣得不輕。為首,趙都尉低喝了一聲,「速戰速決,你們幾個去引開那些人,你們幾個去抓住寧止。事成之後,三里坡見。」

    「是!」點頭,幾名黑衣人立時現身,揮劍向那幾名士兵飛撲而去!

    一驚,不想對方的身手如此之快,幾名士兵想要還擊,卻不及對方快!下一瞬,刀劍的銀芒滑破夜色,幾聲悶哼過後,再也沒有聲響。萬籟歸於平靜,幾名士兵的屍體被黑衣人迅速拖到了一旁的糙叢里。

    看著,伽葉和伽羅暗贊了一聲,對方的身手快捷,且整齊劃一,顯然經過統一的訓練。

    「伽葉,別耗時間了,咱們也趕緊辦事吧。」

    「好。」點頭,兩人快速向雲七夜的營帳奔去,但見那帳內燈火通明,想來雲七夜還沒有睡。鬼祟的貓著身子,伽羅掏出一隻匕首,正準備割扯營帳之際,但聞另一道聲音響起,「老大,寧止好像還沒睡。」

    寧止?

    一愣,兩人循聲,踮腳順著營帳繞了半圈,但見營帳的另一端,那一撥黑衣人蹲在地上,手裡的匕首也是躍躍欲試。

    不明所以,伽羅和伽葉時視了一眼,退回到了原地,壓低了聲音,「怎麼回事。今晚這麼熱鬧,難不成他們也是來殺尊主的?」

    思量了半響,伽羅搖頭,輕聲道「搞不好是來殺寧止的,尊主好像和他住一個營帳。」

    挑眉,伽葉沉默了十響,伸手將匕首朝營帳害去,越亂越好,趁亂殺人,

    「呲啦,一聲,牛皮營帳立時被尖利的刀刃害開了一道。子。透過。子,伽葉眯眼朝裡面觀望,但見床上睡著兩個人,聽那呼吸顯然正睡得沉。心下一喜,他旋即從懷裡掏出一隻翠色的小瓶,揭蓋朝營帳內噴灑,迷香散。

    一炷香的功夫後,伽葉將營帳的。子害的更大,和伽羅大步走了進去。與此同時,那一撥黑衣人也用同樣的方法進了帳內。

    兩相對視,伽羅笑得陰森,下一劌,他猛地伸手將帳內的燈火打滅!立時,原本明亮的帳內黑漆漆的,伽羅和伽葉循著對方身上的特有的蠱氣,完全不怕錯傷對方,只顧揮劍殺戮!

    床上的,地上的,一個也不放過!

    黑暗中,時不時一聲月哼,斷肢鮮血飛減!

    『快點火摺子!」生怕驚了外面的人,趙都尉不敢喊大聲。黑暗中,他們吃虧極了,又不敢出劍,生怕傷到了同伴。側耳,他好像聽見那兩人揮劍砍向了床上的人,臨行前,陰少將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活捉寧止。萬一他被那兩人砍死了,陰少將定是饒不了他!

    越想越著急,摸黑,他慌得從懷裡掏出火摺子,下一瞬,火光亮起!

    燈火通明的帳內,鮮血四濺,斷指殘骸,觸目驚心!忙輕點人數,他們足足死傷了好幾個弟兄。伽羅和伽葉早已不見,不遠處的床上,直挺挺的躺著兩具被砍得面目全非的屍體,還有一具沒有了頭顱,其狀之慘,看得趙都尉一千人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一男一女。

    柳之效,以及一具沒有頭顱的女屍。

    咋舌,望著死傷的兄弟和床上的人,趙都尉額上有冷汗滲出,旋即明白自己中了寧止的圈套!可隱隱也有股不對勁,若他知曉他們今晚的行動,為何不派人埋伏?

    一個要活捉對方,一個又給對方活路。陰少將和蒼流九殿下,在搞什麼啞謎?

    數里地外的小道上,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穩穩的行使著,車輪吱呀聲,在靜謐的夜裡愈發大聲。

    「駕!」

    坐在車沿上,陳管家揮鞭趕著馬車。一旁,秦宜騎馬挑燈,步步緊隨。

    不若外表的撲實,車廂大而寬廣,宛若個小型的房間。燭火燃燒,寧止垂眸看著雪雕剛帶回的密函,唇角扯出了一抹弧度。

    十四名,盡除!

    呵,陰若熏倒是幫了他一個大忙,今晚巡邏的十二名士兵,皆是父皇安插在他身邊的探子,加之突然「畏罪潛逃,的柳之效和柳思月的生母,十四個人,一石十四鳥!

    將密函摺疊,付之一炬,熒熒的火光中,寧止的容顏明滅不定。那雙手雖纖細,卻指骨分明。握拳間,好像要把整個天下都握於掌中,

    然,並不是每件東西,都可以由著他掌控。

    轉頭,他看著睡在塌上的女子。馬車顛簸間,她眉頭微蹙,睡的不是很安穩,整個人更是蜷縮進了被子裡。他記得,她畏寒。

    起身,他從柜子里取出自己的被子,隨手蓋在了雲七夜身上,反正他不怕冷,用不著蓋被子。

    用這樣的理由說服自己,他旋即躺到了雲七夜對面的塌上。閉眸入睡,可是許久,也睡不著。

    「活……不過。」

    050 兩個門神

    郊外的小路偏僻無人煙,不跟隨大軍,馬車走極為快。不過一個時辰的路,寧止一行總算進了村鎮。

    雖說時候已經不早,但是鎮上的街頭還是頗為熱鬧,盛世下,一派歡樂祥和。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喧囂卻不嘈雜。道旁,酒家商鋪,秦樓楚館鱗次櫛比,酒旗幌子迎風招展,處處燈火通明。

    放慢了行進的速度,陳管家輕車熟路的駕駛著馬車路過街道,向北面一處而去,不刻便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師父不會放過她的,伽葉伽羅一定會想方設法殺了她,從她踏出乾陽那一刻起,她的一切盡數交付給了未知。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此行兇多吉少,說不定會沒命回乾陽。然,當她突然被寧止拉上馬車連夜趕路時,她心裡一瞬間有些平衡,頓覺此行有了難友,原來不止她一個人身處危機。

    於她,自是躲避師父。那,寧止呢?

    「雲七夜,起來。」

    車內,被寧止叫醒,雲七夜迷迷糊糊的睜眼,哈欠連連。坐起身來,這才發現身上多了一條被子,寧止的……」,怪不得方才睡的如此暖和。

    不禁笑了一聲,她將被子掀開,起身隨寧止下了牟,人流之中,她亦步亦趨跟在男子身後。晚風吹來,少少浸入衣內,例不顯涼意,反而讓人覺得似乎有點醉了。難得如此悠閒的享受春日,她暫時強迫自己忘掉滄瀾,漫步前行。不刻,兩人停在了一家客棧前,等著去安置馬車的陳管家和奏宜。

    一家黑店。

    客棧前,雲七夜眯眼看著客棧的招牌,上好的紅木,藍底黑字,偌大的狂糙二字在燈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顯眼至極!黑店!

    「呵。」忍不住笑出了聲,雲七夜的瞌睡頓時沒了一半,這家店倒是光明,也不知是誰如此有創意,居然起得出這樣的名字!

    「我想開一家賣陽春麵的客找,即能吃又能睡,就開在乾陽的光輝鎮。」午後的花園裡,少年邊往臉上塗抹著膏狀物體,邊沖一旁的寧止道。

    「陰少將不學人棄武從文,反倒要賣面了。」諷笑了一聲,寧止懶得搭理他。

    「你不是愛吃陽春麵嗎?而且光輝鎮以種蘭花出名,到時候你來我店裡吃麵,我不但免費招待你,還會送你一車的蘭荊」

    不屑一顧,寧止搖頭。

    對他的態度視而不見,陰若熏全然在興頭上,說的興奮,「至於客棧的名字嘛,你說叫止熏客棧可好?」

    止熏,寧止,陰若熏。

    分明取了兩人名字中的二字,惡寒,寧止轉頭看著笑得燦爛的少年,忍不住戲謔,「還不如叫黑店。」

    黑店。

    一直以來,那人總能將他的戲言當真,幼時是,少年時也是。就這樣,光輝鎮多了一家客找,取名為黑店,以賣陽春麵為主,至今已有四年的歷史。其間,儘管陰若熏邀請過他數次,可他一次也沒來過,一來沒時間,二來沒膽量。品味如陰若熏,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皮會不會抽搐。

    「呵呵,有意思。」冷不防聽見雲七夜的笑聲,寧止掃了她一眼,扭頭不語。十有八九,她在笑他起的名字。抿唇,他沉默了一陣,冷冷道,「雲七夜,勞煩你不要笑了,你就沒看見有好多人在看你的醜態?」

    醜態?她很醜嗎?丑到那些人目光炯炯,丑到好些姑娘婦人面頰通紅,掩面羞澀?

    人來人往的街邊,路過的行人和吃麵的客人紛紛扭頭,目不轉睛的看著門口的二人,何等的艷麗,也不及此刻的驚鴆一瞥。

    只消一眼,驚艷餘生!

    晚風中,那二人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的台階下,一紅,一白,一笑,一冷,一淡然溫文,一華貴無暇。

    「快看黑店那頭,有仙男啊!」

    「好漂亮,你看那個白衣服的,衣角飛揚的,好像要升天了!」

    「升天?」飛天好不好?」

    「姐姐,你怎麼老盯著那兩位公子看?喲,臉還紅了!」

    「哼,你的臉不比我紅?沒羞!!!

    議論聲聲,眾人的目光緊隨著那一紅一白,如此出眾的容貌氣度,著實羨煞旁人,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隔著道門,正在埋頭算帳的黑店老闆惱火的扯了扯原本就禿得沒剩下幾根頭髮,外面在吵什麼,吵得他腦袋大了不說,帳目也算錯了!

    啪啦聲聲,他將算盤撥亂,憤憤的抬頭,不知何時,店裡的客人大半不吃麵了,齊齊扭頭看著店外。在看什麼?不明所以,他隨著眾人的視線望向門外,兩個神,門神。一左一右的站在他家的黑店門口,對稱極了。

    右看看,紅衣門神,不認識。

    左看看,白衣門神……咋舌,男人驚得不輕,九殿下!

    「大公子,二公子!」不遠處,驀地一聲喊。將馬車安置好,奏宜和陳管家快步向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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