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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57:37 作者: 芝麻酥
客氣的笑,卻不急叫她起身,「月月姐姐,我比你小一歲。」
「……」咬牙,柳思月維持著僵硬的姿態,頓了頓道,「先來後到,妹妹我還是知道的。何況姐姐您行端性淑,妹妹沒嫁給殿下的時候,早就聽聞您的大名了。」
「是嗎?」明顯的火藥味,雲七夜摸了摸鼻子,頗為不好意思,「沒想到我這麼有名?」
「……」愕然,有名?是臭名昭著好不好?!待柳思月打算繼續譏誚時,卻見雲七夜徑直繞開了她,自顧自出門而去。「姐姐!……你幹什麼去?!」
「睡覺。」夜黑風高,無事可做,唯有睡覺。但是睡覺之前,得有好心情,她不想被人攪壞。何況,往後有的是時間和柳家小姐磨嘰。
為今之計,先解決明天的事情,見皇后?一聲笑,雲七夜愜意的走在迴廊里,將那一陣咳聲遠遠拋到腦後,不帶半絲同情。先帝亂點鴛鴦,他恨她如此突兀的出現在他的生命中,可她何嘗不討厭他?
一路向西房而去,路過好些走廊拐角,女子隨意的摸了摸手指,驀地聽下了腳步,眼瞳微縮!
轉身,她大步回返。
寧止!
外廳里,連帶著那陣劇烈的咳聲,方才的喧鬧消失的無影無蹤。秦宜,陳管家,柳思月,那一乾的太醫全然消失。寧止呢?在內室麼?可是聽不見咳嗽聲。
眉頭微蹙,雲七夜放輕了腳步向內室而去。氳蘊的熱氣漫彌了一室,很是溫暖,她隨手扇了扇,哪裡來得熱氣?
扇得七七八八,等看清楚熱氣後的景色,她嘴角一抽,差點血噴三丈!
氤氳在一片水霧中,偌大的浴桶里,灑滿了香體用的香糙。淡淡的雲煙輕霧中,那人出塵不染,恍若幻影。
背靠桶壁,寧止輕聲咳著,幾不可聞。閉眸養神,男子裸露著的上身全然暴露在這一片熱氣中,略有些蒼白的面上微微泛著幾抹病態的酡紅,墨蓮般的發隨意的披散著,偶有水滴順著髮絲慢慢趟過。熒熒的燈光下,裸背光潔無瑕宛若一塊美玉。
聽見響動,男子睜眼,一雙眸子竟是澄瑩如水。轉頭,他斜斜的靠著桶壁,深深的看了雲七夜一眼,看得她有點發毛。
一時,空氣里靜謐地只剩下了兩人的呼吸聲,以及微微波動的水聲。
----去而復返,他被她看了。
024 發繩
「咳咳咳----」不是都叫滾了麼?她又回來做什麼?偷看……他洗澡?
前後不過半個時辰,她先是摸了他,現在又窺看了他的身子。陰鷙之色瞬時攏上眉梢,寧止盯著雲七夜,硬生生抑下那陣咳意,臉龐緊繃著僵硬的線條,清晰可見頸間脈搏的劇烈跳動。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慪的吞又吞不下去,吐又吐不出來。
他被她看了!
哈,自嘲萬千,從小到大,他第一次發現,他的心靈竟是如此的脆弱。
----去而復返,她把他看了。
雙目圓睜,雲七夜一瞬不瞬地看著寧止,比那日的脫衣圖好看。重點是多日的夙願得償,她看見了他前面的光景,銷魂兒的鎖骨,結實寬廣的胸肌。
吸----有點熱。
滿室的熱氣瀰漫,她不著痕跡的踮腳,看得更清楚。這男人不僅生得美,而且生得妖。墨蓮般的烏髮隨意紮起,剩下的任由其浸入水中,水藻般綻開了妖嬈的弧度。白皙的膚,妖邪的眼,俊挺的鼻,嫣紅的唇……水波粼粼,滴滴的水珠緊貼,順著男子的弧線滑落,下顎,脖頸,喉結,鎖骨,胸膛,兩顆小粉莓(太黃,太暴力。本作者,馬賽克處理),曲腰……一層香體用的幽蘭乾花漂浮水上,下面的,她看不見了。
微微一曬,雲七夜咂摸著唇,視線上移,盯著寧止的臉,他的面上有抹不正常的酡紅,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害羞。不過不同於他,她的心都是黑的,不會臉紅!
看什麼看!有些想咳血,寧止狠狠的瞪著雲七夜,誰也不肯先妥協,睜得越來越大的眼……一顆豆大的水珠從額上滲出,轉而滑落到睫毛上,他眨眼,那顆水珠轉瞬跌落至唇瓣,卡住不動了。
有些癢。
想要伸手擦去,可雲七夜虎視眈眈的看著,他驀地覺得有種全裸相見的窘迫,好似水下面的身子也被她窺了去。
不能亂動。
水溫好像比方才熱了些,有些窒息。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珠微轉,頓時有了主意。紅唇輕啟,他看似漫不經心地伸出了粉色的舌,順著唇角慢慢探尋,舔舐了一圈,終於將那顆水珠舔去。
舔得無限的妖嬈和誘惑,渾身一抖,甚至有些蘇癢,雲七夜咽了口唾沫,率先妥協,聲音卻是有些吊兒郎當,渾然不覺失態,「殿下,洗澡呢?」
看了他的身子,她居然還能如此悠閒!握拳,寧止又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極力壓抑,「你眼睛瞎啦?!」
隨著說話的動作,他的身子向上提了提……
見狀,雲七夜抽氣,她的額上好像也滲出汗水了,有些燥熱,夏天不還有一個月才來麼?不自禁捏了一遍手指,她呼了幾口氣,想要涼快些。寧止呢,他熱麼?想著,她又不甘心地看了寧止幾眼。
還看?!順著雲七夜的目光,寧止猛的意識到自己的身子有些向上了……一驚,他慌得向水下移了移。可,水溫是不是涼了?陳管家燒的是冷水?!他的體溫都比水熱!
好不容易將自己的上身遮掩了大半,他不甘心地瞪了雲七夜一眼,耐性終是被她毫不羞赧的神色耗光,惡狠狠迸出五個字:「滾出去,關門!」
滾出去關門?
「誒!」點頭,雲七夜不由擦了擦臉上的水漬,被熱氣熏的。轉身,她快步跑出了內室,關門。
終於滾了!
驀地有些濃重的呼吸,寧止瞬間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脖子一仰,他疲乏的靠到了桶壁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天花板,腦子裡卻是----該死的雲七夜!想著,他伸手將額上的水漬擦去,被熱氣熏的。
「殿下,門關好了!」
「……」又回來作死?!眼皮抽得厲害,寧止抬頭看著再次出現的女子,怎麼還沒有滾!抿唇不語,額上隱隱浮動的青筋暴露了他真實的情緒,想起身抽她,可是又不能。
以手支顎,他靠著桶壁,閉眼,「雲七夜……門關好了?」
「關好了,這房子裡就剩下殿下你和我了。」
就剩下你和我了?她好像很開心,開心個什麼勁?他有病在身,受不了太多的刺激!儘量心平氣和,他怕自己忍不住衝出浴桶去抽她,「我是說,滾出去,滾出我的房間。」
再一次的驢唇不對馬嘴,「殿下,要搓背嗎?」
唇角一抽,冷靜,「……我自己可以來。」
「您的手不夠長。」
熱氣熏得他有些虛弱,「你很閒?……」
沒法不閒,她剛才忍著長針眼的危險,看得非常清楚----那根幾近透明的絲線,被男子當住發繩綁在了發上。趁搓背,也許可以拿到。「很閒。」
睜眼,握拳,寧止懶洋洋的看著雲七夜,意味深長:「我恍惚記得,你不喜歡碰別人。而我,也不喜歡別人碰我,所以你和我,誰沒必要忍著噁心……碰彼此。」
無言以對,終於知道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可是不甘心,她的寶貝還在他的頭上呢。「……這個,我是您的妻子,按理,不算是別人。」
妻子?她倒是變得快。不由冷嗤了一聲,寧止眼眸微眯,忍不住嘲諷道,「你不是很想叫我廢了你麼?」
「……」一愣,雲七夜想煽自己的嘴巴了,禍從口出,報應全來了。這禍國殃民的男人,得理不饒人,看似一個郎,實則狼一個,妖里妖氣的,表里不一!
「沒話說了?」看雲七夜的樣子,寧止不由冷笑一聲,溢出了幾絲嗜血的寒意。伸手,他隨意地將頭上的發繩扯落,足有半隻手臂長的絲線,韌性十足,透明且細。若不是眼尖,他也拿不到手。「很適合殺人。」
心裡咯噔了一聲,雲七夜目不轉睛的盯著男子把玩在手的絲線,掩在袖下的手掌不由握成拳狀,尖利的指甲慢慢掐進了掌心的肉里,有些疼,卻也顧不上。
看她的樣子,不知為何,他有些快意了。今天他才發現,他的……妻子----如果可以,他自動忘卻她窺了他身子的事----她很有意思。
「殿下的發繩很漂亮。」
「是嗎?」他讚賞的笑了,不知笑她的誇讚,還是笑她的冷靜。「我說它適合殺人,可沒說它是發繩。」
025 壞啊
啞然,她當然知道那不是發繩,可他明明把它當了發繩用。如此無賴的反問,反倒問得她有些窘迫。不可否認,寧止是個語言上的高手,三言兩句便能將對方玩弄於鼓掌間。猜忌,恐慌……他任由對手掙扎,自個隔岸觀火。
她說他的發繩很漂亮,就是想試探他的反應,可他全然沒有一絲波動,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心下有些焦躁,他冷漠的反應叫她完全不能確認,到底是他偷走了她的絲線?還是為他順氣的時候,不小心掉到了他的床上?
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根絲線是她的?
「很漂亮的絲線,我以前從未見過,用什麼材料做的?」意味深長,男子垂眸將那根絲線拉直又彎曲,看不出什麼質地,但是很結實,他用了內力也扯不斷它。隨即,他看似無心的將絲線纏到了五根手指的末端,白皙的指,透明的絲,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如同,纏在她手上一般。
雲七夜,不呆不傻。呵……很有意思。
抬頭,他看著她,又將手上的絲線解了下來,「送給你。」
「嗯?」只他將絲線纏上自己指上的動作,就叫雲七夜背上的冷汗四起。咬唇,她不知他心下打了什麼注意,卻也不客氣,「謝殿下……割愛。」
「不用謝,我這個人,一向比較大方。」笑得邪氣,下一瞬,寧止的話音卻是驀地一轉,「等我玩夠了,就送給你。」
這屁放的臭不可聞!十指一緊,雲七夜不理會他,卻不提防塞在衣袖裡的汗帕掉地。見狀,寧止戲謔一笑,瞧瞧激動成什麼樣子了?不刻,他面上的笑驀地斂去,瞳孔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