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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57:37 作者: 芝麻酥
我還小美呢!厭煩的睨了司徒俊一眼,寧止伸手的欲放下轎簾:「我不認識你,再者,你如此熱情,著實叫本殿懷疑你是否有斷袖之癖。」
「斷……斷袖?……」險些被寧止的話噎死,司徒俊怔愣半響,眼看寧止的轎簾將合,他心下一急,慌忙朝前跪爬了幾步,靠寧止更近,「殿下,您不認識我也不要緊,可您總認識我爹啊!」
「你爹?」不就是剛被丟進天牢的司徒井然?「你爹是誰?」
見寧止肯搭理自己,司徒俊一喜,忙道:「我爹是吏部侍郎司徒井然!」
「哦?」一臉驚訝,寧止垂簾的手一頓,眯眼看著司徒俊,神情古怪。半響後,語出山崩之語,「沒想到你和你爹一個姓,真是巧。」
巧?
徹底被噎死,司徒俊愕然的張大嘴,被震得再也說不出話來。寧止咬文嚼字的功夫實在叫人無語。或者說,他的邏輯思維不是正常人?
看著一臉驚愣的男人,寧止面有鄙夷,隨即放下了轎簾,唯有冷冷淡淡的聲音傳出,「起轎吧。若是耽誤了父皇的宴會,有幾個腦袋夠砍?」
聞言,也知曉這話是說給誰聽的,隨行的侍衛立時走到司徒俊跟前,試圖將他拉下去。「司徒公子,請。」
絲毫不動,司徒俊不死心的跪在地上,咬唇半響,最終決絕,「殿下,我斗膽求您挪點時間與我。今日找您,也是情非得已。家父入獄一事,想來你也知曉了。可話說話來,他雖然和左相不睦,但也不敢派殺手去行刺啊!此事,一定是有人栽贓嫁禍!還能望您看在同僚玩伴的份上,救家父一命!」
隔著轎簾,寧止眼眸微轉,語氣頗為玩味,「就算如此,你也不應該來求我去救他啊。朝野上下誰人不知,司徒大人一向和二皇兄交好。」
「二殿下……他……」他不是被你整得如喪家之犬了麼!咬牙,司徒俊知道寧止再翻老帳,一時不由恨司徒井然跟錯人!越想,額上的汗珠越來越密,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道:「殿下,家父雖然在朝堂上與您不合,但是他私下還是很敬佩您的!」
一笑,寧止道:「可巧,我雖然在朝堂上沖你爹笑,但私下我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瞠目結舌!
聽出寧止話里的陰怨,司徒俊一毛,不由生出一股悚然,全身上下涼颼颼的。「殿下,那……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是這次您能幫我爹度過難關,事成之後我司徒一門唯您馬首是瞻!您大人大量,我在此替我爹向您賠罪,過去他與您的爭執,也是他一時糊塗,咽不下那股高傲氣!」
挑眉,寧止笑的無害,「那我幫他咽氣,可好?」
話音落下,司徒俊再也無言以對。
早知如此,當初何必做得那麼絕?現在才來拍馬屁,不覺得晚了點?聯合老二,險些沒逼死他!閉眼沉思,沉默了一陣,寧止冷淡開口,「小俊,你可知任何要求都是有代價的。」
聞言,面如死灰的司徒俊閃過一絲喜色,慌得點頭,「殿下,這點規矩我還是知道的!」說著,他轉頭看了看周圍,然後鬼祟的低聲道:「殿下,方才侍衛不叫我進門,所以這十萬兩銀票來不及獻上。當然,若是您能救出家父,定還會有大謝!」
「呵。」諷笑一聲,男子俊顏妖詭陰戾,伸手挑開轎簾,他沖司徒俊勾了勾手指,示意其上前,附耳低聲道:「如是救了你爹,那豈不是害了我?」
怔愣,完全不明白寧止的意思,司徒俊壯著膽子問:「殿下,您何出此言?」
笑得陰冷,寧止深深的看了司徒俊一眼,看得他有點發毛。何出此言?因為你爹是被我栽贓的唄。「我這個人生性愛記仇,你爹三年前氣我嘔血三日,折壽數年。而你?」挑眉,寧止眼裡有著厭惡,「你六歲的時候將我當成女子,更甚者,還調戲過我。」
「啊……?!」他爹是有氣得九殿下吐血過,可……可他實在記不起來他有過這麼一段往事啊!
望著面色蒼白的司徒俊,男子俊削的容顏愈發邪氣,一字一頓:「得罪過我的人,我一個、一個也不會放過。」
御花園。
日光暖暖,陽光的照耀下,偌大的御花園仿佛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紗,朦朧靜雅。園中更是奇石羅布,佳木蔥蘢。奇花異糙,彩石路面,倒也古樸別致。
園中的小徑上,柳之效興趣缺缺的看著爭相吐艷的百花香樹,偶爾溢出一聲嘆。皇上突然興起,邀他午時賞花吃酒,本還不知道到底有何目的。他來得早,悄悄問了問皇上身邊得寵的公公,才知今日皇上還邀了別人。除了他,還有九殿下,鄭太傅。
想也不用想,明擺著是納妾一事!
現在可好,司徒井然那老東西剛入獄,他家女兒定是排除在外。鄭太傅家的女兒丑不拉拉的,有和沒有一個樣。如此,可不就剩下思月了?
不高興的哼一聲,柳之效雙手負背,在小徑上來回踱步。眼看時已四月,清明將至。每年上墳的人那麼多,說明死的人多。可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死了,寧止這枚眼中釘就是不死呢?!
不過,也夠他受罪的!
久病之軀,那種痛苦,可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何況還倒霉的娶了個破鞋為妻!現在?現在居然又想禍害他家女兒!
不由嗤笑,柳之效頓了頓步子,狠狠踢了一腳腳下的石子,低聲咒了一聲,「什麼玩意兒?生下兒子沒屁/眼兒!」
話音剛落,一記冷冷的男聲突然乍起於他身後,徒然驚出他一身冷汗!
----「我和你家女兒生出來的兒子,才沒那東西。」
017 納妾
冤家路窄!
鬥鬥斗,鬥了一年多,何時能來個了斷?!
不著痕跡的擦去額上的冷汗,柳之效轉身,面不改色的望著如鬼魅般出現的寧止,心裡卻是恨得牙痒痒。不曾下跪,只是拱手作揖,「殿下萬安。」
咫尺之距,寧止似笑非笑的看著柳之效,平靜得叫人無法判斷出他現下是喜還是怒。「柳大人來得好早,我還以為您要在路上耽擱好久呢。」
不明所以的聽著,柳之效蹙眉,沒好氣道:「老臣愚笨,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挑眉,寧止笑:「被人刺殺的次數,朝野上下,大概沒人能比得過柳大人吧?」
「你!……」饒是修養再好,也被氣得不清,柳之效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寧止擺明了揭他的爛傷疤!
「所以,柳大人出門萬萬要小心。」好心的提醒,寧止好整以暇的看著柳之效,絲毫不在意他的怒意。而後徑直繞過他,閒適得向小徑深處而去。
身後,柳之效咬牙切齒的看著漸行漸遠的男子,不可否認,即使從背後看去,也能感知到寧止的那份貴胄之氣。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他怎也不可能屈膝於他!更別說將思月嫁給他了!
小徑盡頭,年逾七十的鄭太傅興趣盎然的看著兩旁的百花香糙,時不時摸摸自己的花白的鬍子。呵呵,今年的花開得真好啊。掃眼,他隱約看見了一抹漸近的身影。待到那人靠近後,他哦了一聲,連忙跪地一拜,「微臣叩見殿下,殿下萬福!」
抬眼,寧止微微一笑,示意男人起身,「太傅年老,如此大禮,多有不便,以後就免了吧。」
不曾推諉,鄭世澤笑了笑,點頭稱是。「殿下仁德,天家之幸啊。」
「哼。」倒是會拉攏人!遠處,柳之效負手看著寧止,眉頭皺得緊。然而,叫他更緊的事,還是後面。
午時。
「九子納妾一事,朕想了許久,今日總算有了個定奪。」以手撐頭,寧茂志看著眼前的愛子重臣,「想來思去,還是鄭柳兩位愛卿家的女兒適合。可名額只有一個,至於花落誰家嘛……」
誰家?
心跳徒然加快,柳之效慌忙放下酒杯,抬頭目不轉睛的看著皇上,生怕漏聽了什麼。成敗在此一舉,無論如何,也要在皇上做出不正確的選擇前阻止他!
花落誰家?
沒有下文,寧茂志笑得豪慡,同時轉頭沖侯在一旁的宮人示意,「穆公公,宣旨吧。」
宣旨?
兩個字,毫無商量的餘地,直直斷了柳之效的退路!跪在地上,男人一臉不解,如此大事,按理皇上怎也應該問問他願不願意啊!怎會如此專斷?萬一那名額真的是……
胡思亂想間,穆公公的聖旨已經念了大半。微調了調有些急促的語調,尖細的嗓音宣出「柳家思月」。
一直緊繃著的弦瞬間斷裂!
即便早知會有此可能,柳之效抬頭,可難掩震驚!
「柳大人,這可是福澤啊,您還不趕緊謝主隆恩?」將聖旨念完,穆公公看著一動不動的柳之效,小聲提醒。
「不……皇上……」回過神來,柳之效心下一狠,壯著膽子道,「皇上有所不知,小女思月遭歹人破相,怎能配的上九殿下?還望您……」
「柳大人何必妄自菲薄?」將柳之效的話打斷,寧茂志笑的意味深長,為了九子的婚事,他可謂用盡了手段。「兩位愛卿前腳出門,皇后後腳就將兩位小姐宣進了宮。兩位小姐才智無雙,不相上下,本以為難以定奪。誰想……」頓了頓,寧茂志將目光落在了柳之效身上,「誰想思月那丫頭率先說自己樂意嫁給止兒。」
思月樂意?!宛如平地炸響了一個旱天雷!柳之效頭皮一熱,頓覺事態有些詭異,「可……可思月根本沒有見過九殿下啊!」
「呵。」搖頭一笑,寧茂志掃了一眼面色不改的寧止,「莫非柳大人一直不知,那晚是誰救了思月那丫頭?」
見皇上的眼神,柳之效瞬時明白了過來,可寧止這英雄當的太巧了吧!眼珠一轉,他嘲弄的看著寧止,兩相對視。事情的前因後果,步步想過……猛然間,好似抓住了什麼!
雙眼忽的瞪大,柳之效看著寧止的冷笑,有些窒息。跪在地上,他撫著胸口連連喘了好幾口氣,生出一股悚然!
別院。
三日後,左相家的二小姐?
平靜的乃至面色不改,雲七夜只顧端著熱氣騰騰的藥碗給那盆蘭花澆灌。她不打算阻止,佛家有雲,壞人姻緣,三世不得超生。她生性膽怯懦弱,可受不了地獄的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