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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54:32 作者: 迷幻的炮台
遂鈺突然想到了什麼,噗嗤笑道:「他們一定會告訴陛下,他們根本沒去過冷凝香,甚至連丹華大道是什麼都不知道。」
即便潘謂曇說的是實話,十幾人乃至上百,都沒有一個站出來肯確認成十在冷凝香,成十狎妓的罪名便可脫。
蕭韞哦了聲,饒有興趣道:「即便開脫成十不在冷凝香,也只是免了他狎妓的罪責,死者死在妓館是事實。」
「確定他在冷凝香,是為了證明再次狎妓的可能性,能夠將他釘死在害死昌吉候之子與將軍府庶子的板上。」
成家大可拿出,我家十公子天真無暇的理由,並哭訴十公子也是被此二人拐帶去妓館。
憑藉成老太師在朝中的聲望,文人手中筆,口中書,乾坤亦可扭轉,何況黑白。
說到這,遂鈺看到蕭韞露出讚賞的表情,頓時明白了,生氣道:「你早就想到了是不是,非要等我說出來!」
第55章
這次倒是遂鈺冤枉人,因為蕭韞根本沒動腦子想。
昌吉侯哭訴,一把鼻涕一把淚,與那日老御痛哭流涕相比,有過之無不及。
潮景帝用眼睛瞧著,耳朵聽著,在昌吉侯未能鎮靜地當堂指控前,他不下達任何調查此案的命令。
他指了指糖葫蘆,說:「這是今日最後一顆,不許再吃了。」
遂鈺翻了個白眼,把警告當耳旁風。
最近喝的湯藥多,遂鈺將蜜餞吃膩了,左雲卿外出買了新鮮的山楂,說是南榮栩會炒糖做糖葫蘆。
褚雲胥在廊下坐著,遠里架了口鍋,南榮栩露天炒糖,左雲卿從旁念叨風涼話,遂鈺聞著空中散發的甜蜜香氣,竟有些頭暈。
糖葫蘆被從家中帶至大內,遂鈺將裝糖葫蘆的糖盒當寶貝,誰都不許碰,連皇帝都得徵求遂鈺公子的允許,才能堪堪分得半粒。
蕭韞也並非真要與遂鈺爭食,只是覺得遂鈺護食的樣子可愛,想多逗逗。
遂鈺也不負眾望地給予皇帝期待中的反應,蕭韞一整天都在思考,該如何令遂鈺更生氣些。
不過入夜昌吉侯夫人鬧著要自盡,人都已經掛在房樑上了,被人發現的時候,身子涼了大半。
太醫院太醫去了一半,陶五陳說:「陛下,昌吉侯跪在宮門前跪著。」
「不在府中陪著夫人,倒有時間找大內的麻煩。」
遂鈺今夜宿在寢宮,儘管陶五陳壓低了聲音,他仍趕在蕭韞開口前清醒。
「這般看來,他的長子遇難,也並不是什麼放不下的事情吧。」
蕭韞嚴肅道:「話不能亂說。」
「誰亂……哎哎哎,你放開我!」
遂鈺眼前天旋地轉,瞬間被蕭韞攔腰抱起,連人帶被子地裹著,一陣顛簸後,動作逐漸平緩,蕭韞拍拍被子,道:「跳下來。」
「……」
「昌吉侯一把年紀,你帶著禁軍將人送回府,再宣成老太師進宮。」蕭韞道。
遂鈺:「……不去。」
皇帝沒給遂鈺商量的餘地,見遂鈺不主動,便直接將人放在地上,陶五陳將烘烤後的衣裳,連著衣架一塊搬來。
宮女們將洗漱用的東西一應擺放齊全,梳頭的嬤嬤候在殿外。
蕭韞親自動手把遂鈺從被窩中撈出來,遂鈺雙眼朦朧地看到寢殿內,宮女太監明晃晃地扎一地,這群人也真是厲害,進出殿辦差越來越爐火純青,剛開始還能聽到些聲響,現在一點都不剩了。
遂鈺低頭看看他們沾地的腳,確認這些人並非飄來的。
「不是官服。」遂鈺抻著手臂,看著蕭韞擺弄他的蹀躞帶的時候說。
蕭韞道:「代表朕,私人名義。」
代表皇帝個人的問候?
遂鈺樂了,這不擺明皇帝目前沒有辦法處置太子妃母家,將禍水往太子身上引嗎?
遂鈺心中暗嘆,不愧是皇帝,自古以來老子防著兒子,兒子逼著老子,帝王家的父子,誰都別想好過。
遂鈺說:「每次要我幫你做壞人,陛下,每個月才這點俸祿,可不夠啊。」
蕭韞失笑,說:「多了沒有,除非愛卿將這殿內,先前砸碎的花瓶盞子,折價全部還回來,朕還能考慮漲些俸祿供你花用。」
「沒錢!」遂鈺抓住蕭韞的耳朵,俯身大聲道:「白日夢,下輩子再做吧!」
許是殿內溫度高,蕭韞耳垂都是熱的,遂鈺用指尖虛虛掐著,他略微蹙眉,說:「手這麼涼?」
遂鈺說:「若昌吉侯不願離開該如何處置?」
昌吉侯府。
宮裡來人,通傳的小廝告訴府中管家,老爺暈倒在宮門外,陛下甚是掛心。送侯爺回來的,是陛下身邊的遂鈺公子。
南榮遂鈺的身價今非昔比,巡防營都統,雖說只是個副職,卻也是執掌部分兵權的武官。
誰手中有兵權,誰的拳頭便更硬。
管家連忙帶著府中眾人迎接,遂鈺先下馬車,眼前忽然呼啦啦跪倒一片,管家大聲道:「都統大人福壽安康!小人見過大人!」
遂鈺眨眨眼,逗趣道:「你我初次見面,你在哪裡見過我。」
這一問,倒是將管家問住了,手撐在地面,顫顫巍巍地發著抖。
遂鈺揮手,禁軍將車內昏迷的昌吉侯抬出來,道:「還是先將你家侯爺帶回院中安歇,再請太醫診治,天寒地凍,想必是侯爺身體虛弱,風寒入侵以至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