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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54:32 作者: 迷幻的炮台
要想完全掌控一個人,打破他的壁壘,重塑他的精神,將一切都建立在他允許他怎麼做的基礎之上。
蕭韞喟嘆,這樣漂亮的臉,鮮活的靈魂,「朕有的,一樣不落地都給過你,遂鈺,做人要懂得滿足,懂得感激。」
「我現在就想殺了你。」遂鈺字字誅心,「算計別人的人,活該永遠都得不到真心。」
「蕭韞,世上所有人都能得到的東西,只有你不配!」
蕭韞笑了:「朕不配,但你也走不出這座城。」
即使是不歡而散,遂鈺也沒有自由回到兄長身邊,他與皇帝同乘馬車回宮。車內的梅香仍舊濃郁,甜膩地令人作嘔。
翌日,遂鈺還在睡夢中,便被越青叫醒。
越青凝重道:「公子,出事了。」
「是天塌了,還是地陷了,如果沒有別的大事……讓我再睡會!」
遂鈺打了個滾,滾去床榻深處,與人吵架頗費體力,回宮又收到加急軍報,即便與蕭韞不歡而散,也得強忍不適同他坐在御書房處理政務。
這便是老天給他的懲罰嗎,遂鈺心底怒吼。
他也算看清了,他和蕭韞就得這麼耗著,他不讓步,蕭韞也是,看誰先憋不住。
蕭韞年紀比自己大,又是勤政的皇帝,英年早逝指日可待,死也得死在他前頭。屆時山高水遠,海闊天空,前途一片坦蕩。
越青想了想,很快離開。
當遂鈺以為她放過自己,安心陷入沉睡時,一股猶如猛牛般的蠻勁將他連人帶被子舉起。
葛桐氣都不帶喘地,問道:「放哪?」
是啊,放哪?越青也愣住了。
她只想著能把人從床上挪走,沒想過要把人放哪。
她在各個角落轉了圈,最後指著院內梅花樹下的搖椅說,放那吧。
遂鈺心煩便喜歡睡覺,通常越青不會打擾他,今日說什麼都要他清醒,太反常了。
遂鈺問:「除非你告訴我皇帝駕崩——」
「太子妃母族出事了。」
「出事你找太子,找我幹嘛。」
越青:「上次我們在冷凝香送回去的那位成家公子,昨夜又去喝花酒,帶著幾位世家公子。」
「今早府衙來報,同成十公子一起留宿酒館的兩位公子,昨夜暴斃了。」
「什麼?!」遂鈺大驚,立馬翻身坐起,瞌睡瞬間消散。
「死在床上的?」
越青點點頭,沉重道:「驗屍官在案發現場簡單進行了檢查,二人身上並無外傷,且死狀符合縱慾過度,嗜酒成性,三人關係甚好,在京城裡也是有名的鐵桿兄弟。」
「當然,公子也曉得,鐵桿兄弟只是美稱,背後都笑他們荒唐。」
現在喝酒的三個,死了兩個,偏還就只死了兩個!
若三人全死,各家將孩子領回去,死的原因也不太好,灰溜溜地下葬便是。
遂鈺:「我家孩子死了,他家沒死,要有人說成十克命也說得通。」
太子迎娶的這位太子妃,行事毫無錯漏,近乎於完美。
奈何世家都是從根上爛的,有時爛透頂了,外殼還是好的。董貴妃在自個寢宮裡恐怕也吃不好,估計待會還得帶著太子妃去皇帝面前跪著。
成家如日中天,朝中多少人羨慕,這可不是南榮王府,看得見摸不著。
南榮王府仗著兵權無人可及,但成家卻紮根大都,即便貴為皇親國戚,只要想將其拉下馬,時日還長,總有數不盡的機會。
成十如今捅了婁子,普通百姓倒還好,以成氏的手段,幾乎可以悄無聲息地將此事按在地底,但這次死的是勛貴公子,遂鈺問道:「死的是誰家的。」
越青報了兩個名字。
「昌吉侯家的長子,撫軍大將軍的庶子。」
「……」
遂鈺輕輕啊了聲。
這次蕭鶴辭不會踢到鐵板了吧。
作者有話說:
大家好!開了新文預收,南榮寫完寫見燕台。是燕羽衣的故事!
第53章
從前忙著給蕭鶴辭善後,那是遂鈺沒得選,蕭鶴辭也真拿他當兄弟。如今遂鈺與蕭鶴辭不在一條船上,自然,該給的情面得給,能幫忙順手幫一把,但落井下石的事情,遂鈺也義不容辭。
越青只大略聽相熟的侍衛說了幾句,問道:「公子,要去看看嗎?」
遂鈺想了想,覺得同自己的關係不大,再說他前幾天才惹了御史台,犯不著這個時候為了太子衝鋒陷陣。
想必成老太師也是有些人脈的,即便那兩位公子的父親身居高位,成氏門生眾多,若想從輕處罰,也不是不可能。
「喝酒嘛,喝的時候哪裡能想到後患無窮。」遂鈺歪著腦袋想了想,幾隻麻雀停在梅梢,壓得枝頭落花陣陣。
冬日已至盡頭,春日爛漫之時,總歸不是梅花遍攬春色。昨夜聽蕭韞的意思,怕是也沒那麼滿意蕭鶴辭入東宮後的所作所為,太過圓滑,反倒顯得破綻百出。
遂鈺想了想,說:「院後那片地總是空著,尋些菜苗來,我們下午種菜。」
午後,皇后宮裡的玉羌姑姑送來一碟馬奶糕。
玉羌道:「皇長子殿下著人送了兩匹上好的奶馬,皇后娘娘想著元宵節,公子又是鹿廣郡人,想必格外想念家鄉的吃食,特地親手制些糕點,還望公子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