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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53:18 作者: 四木
「那你家有嗎?」
喻恆失笑:「我家只有公仔,你要不要來看看?」
「什麼樣的公仔?」
「Q版羊,頭髮卷卷的,笑起來有兩個酒窩。」
「捲毛?」安信眼睛亮了,瞪得圓圓的,她興奮地舉起拳頭叫個不停,「是我喜歡的類型,我一定要去看看。」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十點鐘,安信蹭在喻恆身邊,好奇地問這問那。她要把二十三年的懵懂、兩年苦戀的時光一次性補回來,美色在前,氣氛溫馨,她怎麼也不肯先說告別。
喻恆耐心地陪著她,退去了平時公式化的上司面孔,他的確是個好情人的典範。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說話輕言細語,從來沒顯示出任何不耐煩,哪怕他們之間隔了七年的年齡差距。
「還想玩點什麼?」他低下頭,看著靠在他肩膀上的捲毛腦袋,「如果覺得累了,我送你回去。」
安信連忙直起腰,揉了揉眼睛:「不累不累,我想多待一會兒。對了喻恆,你平時都有哪些消遣呢?」
她話題的跳躍性較大,不過他好像很了解她,總是能理順她的意思。
「想放鬆時就去游泳騎馬,下午談合約打高爾夫,晚上去會所泡吧,有時也出席古董鑑賞會。」
他的話說得捲毛安信咋舌:「和我完全不一樣嘛,你那是貴族式的生活。」
她一臉憂戚地轉過頭來,哀怨地看著他:「那你說我們會不會有代溝呀?」
他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歷史的融合是個問題,不過我會努力去改變自己。」
安信眼角眉梢都掩不住喜意,今晚提前要來了一個男朋友,他又這麼遷就自己,如果不是掐著手臂顯示出是痛的,她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撞到了桃花運。
她挽住他的手臂軟語相求:「喻恆,喻恆,她們都說你會調情、會梭哈、會很多東西,你秀給我看吧。」
喻恆的嘴角又抿了起來,下巴繃緊了。他轉臉看了看睡眼朦朧的安信,冰冷的話語說了一半又變得溫和起來,最多帶了小冰點而已。
「調情?是調酒吧?」他拉起她的手臂,帶著她來到酒吧前。裡面的侍應生看到他們走進來,微微躬身說:「喻先生。」
「你先下去吧。」
喻恆點點頭,走入吧檯,從透明酒櫥里取下藍橙啤酒、伏特加,混合著甜檸檬汁、冰涼的香檳,手法嫻熟地調製了一杯雞尾酒,放置在桌子上。那杯雞尾酒呈淡藍色,色澤高貴,杯沿斜臥一把櫻桃傘,模樣極為可愛,又不失風情之美。
安信杵著下巴,擱置在吧檯上,楚楚可憐地講:「喻恆啊,我發現你的格調從日常生活各方面都體現了出來,總喜歡高雅知性的東西,就連這杯晚安前的香檳也是淡淡的,透著高貴味。」
喻恆失笑,目光溫和:「你還沒喝就開始抱怨了。」
她伸出手指一點一點地撥弄酒杯柄,勾過來,淺啜了一口。一股清涼和甜辣直衝腦門,她眯起了眼睛,扇了扇舌頭。對面的男人淡淡地看著她,她抿住紅色唇瓣,伸手取下櫻桃傘咬在 嘴角,上下玩著,衝著他笑:「我好想醉了。」
喻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出去抽支煙。」
安信慢慢把「藍色香檳」喝完,走出酒吧找喻恆。經過服務生的指引,她又回到了頂層,只不過感覺到的氣氛和她離開時不大一樣。
喻恆站在玻璃牆邊抽菸,角落裡的光線並不強烈,室內的一抹淡藍落在他的眼睛上,竟染上了三分蕭瑟,和平時的冷淡矜持大不相同。他並沒有用抽菸打發時間,從嘴角閒散地叼著香菸的動作就可以看得出,他在想著心事。
這才是不為人知的喻美人吧,在光鮮亮麗的外表下,他也有黯然失神的時候。安信正探頭探腦地瞄著,突然又聽到側對著她的喻恆冒出一句話:「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她聳聳肩走了出來,一陣風跑過去啊,帶給他滿身清涼活力:「嘿,那酒真的很好喝,我現在感覺輕鬆多了。」
爸爸曾教過她避人鋒芒尊人神傷,她牢牢記得。太敏感的話題她不會去碰,更何況現在對著她所愛的喻恆。
萬一她又挖出他的心事和蘭雅有關,那她豈不是自掘墳墓?
喻恆看著她笑意盈盈的眼睛,也笑了一下,滿身的陰鷙頓時消散乾淨。他牽起她的手,帶她來到花園角落,停在一台披散著精美光彩的鋼琴前。
他安排她坐在身邊,先拍了拍她的頭:「有想聽的曲子嗎?」
她的眼睛骨碌碌地亂轉,拼命地想:「動漫可以嗎?」
他不置可否,只說:「我彈琴的時候不准搗亂。」在得到她的保證後,他真的按下琴鍵,流暢優雅地彈出了一首輕音樂。
安信看過馬克西姆的跨年度演奏會,親眼目睹有如王子般的側影和修長有力的手指,久久受到震撼。她知道英俊的男人彈起琴來,那種魅力簡直要秒殺一片,如果像現在柔和的星輝光芒傾瀉在喻恆身上,加注了唯美場景的烘托更要人命......
安信歪著腦袋聽,歪著腦袋想:他怕是要奪走我的小心肝吧,嫌我現在撲通撲通的心跳還不夠快?忍了又忍,她還是問:「喻恆,你為什麼要彈琴給我聽呢?」
喻恆不回頭,白皙的手指跳躍如飛。
他透過琴音說:「我懷疑你得視聽途徑不是那麼準確,現在證實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