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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53:18 作者: 四木
    遂作罷。

    從此之後,安信明白了相公大人是典型的悶騷體格,弄不好還是個天蠍座。她小心翼翼地問他是幹什麼的?那邊長久沒回答,他好像又忙開了,半天才說話:「剛才有人傳我一段宣傳MV,我看片去了。」

    安信有些驚奇:「難道你是導演?」不會吧,她在和一個大叔級的人物扮演夫妻?想想就覺得恐怖,還好,相公大人立刻打消了她的念頭:「不,我是演員。」

    演員啊,是追星老媽喜歡的範疇,不是她的心頭所好。看到那邊一直沒有動靜,她覺得還是說兩句為好,可以緩和一下現在僵持在他們之間奇怪的氣氛。

    「相公拍過什麼片子?」

    「目前在拍武戲。」相公的回答一如既往地龜速,五分鐘才敲回幾個字。

    相比之下,安信表現得熱情:「哇,很厲害啊!那你是不是出演過古代威風凜凜的俠客?」

    相公說:「我扮演統帥千軍萬馬的將軍——」由於他們是開內頻聊天,可以在原來訊息上無限續加後面聊天的內容,安信看到這一句就忍不住插嘴說:「相公果然厲害!」

    再過了一分鐘,相公將餘下幾字打完:「——手下的校官——」

    安信囧了一下,但不妨礙她將讚譽精神發揚到底,她接著說:「啊?那也不錯!」沒想到,相公也有後文,他又慢吞吞地說了一句:「校官身邊姓杜的少年。」

    安信:「……」

    這是他們最和諧的一次談話,對於安信的好奇提問,相公總是以忙碌搪塞過去,所以玩網遊至今,她都不知道每逢深夜才上線的「午夜相公」到底是何方神聖。安信正在她沉浸在自我天地里,身邊那批剛被BOSS秒死的朋友透過音箱大聲叫她,把她從神思狀態中拉了回來。

    「精靈,你老公又沒反應嗎?」

    這個又字真是說明了一切問題,安信囧了臉:「是的。」

    「嗨,還是跟了哥哥吧,我一定把你放手心裡捧著。」

    安信擦擦汗:「算了。好女不嫁二夫。而且相公大人平時對我都很好的。」

    這也是實在話,在本伺服器里,午夜相公「沖關一怒為精靈」的故事歷來為人津津樂道。起因很簡單,某天安信說要一個「天台」里的絕版貓,相公大人狂砸遊戲幣買寶石升級裝備,硬是闖過了100關,拿到了和他當時等級不相符的Q寶貓。

    當然還有一些平時騷擾過精靈的玩家,於月黑風高之夜被相公暗殺的慣例……

    有玩家總結得好:「相公不發貓,不等於當他是病危。」

    安信回過神,發現大家還在插科打諢。

    「誰摸了我的胸口!」一個女孩哇哇大叫,「項鍊不見了。」

    項鍊很有可能是被打爆了,但是「切!」的一聲,全體同仁都鄙視她:「有哮天神狗在,你那小饅頭也想染指郎哥狼爪?」

    安信苦撐著筷子,沒有打鬧,又發了一遍「999999我」,熬了很長時間,才看到相公回話了:「這麼多死屍,哪個是你?」

    洞口百萬伏屍,密密匝匝的確不容易看見她的影子。安信苦於角色不能動彈,只得打字指導:「最底下,露出藍色鞋的那個,還穿著紫裙子。」

    「到哪裡?」

    「到膝蓋。」

    「……」

    安信疑惑:「怎麼了?」

    相公回答:「我是問你,點了復活符後,把你傳送到哪裡?」

    「……封仙台。」

    相公為了她進了洞。兩記扇影后哮天犬倒在了血泊中,他開始游戰二郎神。要知道二郎神是整個《飛仙》網遊里的終極變態,往往卡住洞口角,長刀秒出的光影能罩住身前大半個區域,需要高手組隊才能接他的招!相公不僅單人進來了,而且在游斗過程中表現得極為英勇不屈,每次都被砍得冷了血,抽空奔回安信這堆死屍里,往人群中一隱伺機休整,引得變態BOSS拖著刀踐踏在他們屍體上,憤恨恨地將他們多砍了幾遍。

    「出來,你給爺死出來!」有無聊的死屍看客配合著二郎神扎刀的動作給他配音。

    也有力挺相公不放鬆的粉絲:「哥就不出來,哥隱的就是寂寞!」

    安信:「……」

    她猛然發現洞口飄進一個裝扮不一樣的角色,而且二郎神也不打她。「GM來了!」第一時間裡,她就反應過來。隨著她這一喊,洞裡又鬧翻了天:「999999我,GM!」

    「我靠,GM娘娘,郎哥今天太神勇了,你就從了他吧!」

    地下浮屍亂七八糟地調笑,GM觀看了很久相公的打鬥,突然當前說了一句:「『衝冠一怒為紅顏』果然名不虛傳。」

    震驚啊!遊戲裡的gamemaster居然首開局面現身說話,當真是被相公大人給吸引住了?安信呆著沒打字,朋友們紛紛反應:「精靈,你看,GM在說你啊!她說相公大人總是為了你浴血奮戰,多長臉的事!」

    「趕緊拍下來,記住這歷史性的一刻!」

    開著的音箱裡不斷傳來朋友的喊叫,相公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解決掉了終極BOSS。地上嘩啦啦掉了一地寶石和裝備,相公唰地一聲收了扇影,當風而立衣帶翩飛,瞬間高大得不可比擬。有玩家請相公發表一下真人感言,他還是拒絕在麥里發言,切斷了通訊。

    「幹嘛這麼低調地保護自己?難道是我認識的人?」不光是GM,就是安信也被引起了好奇心。想歸想,她的腦袋還是挺重的,她先給相公道聲晚安,解釋是頭痛得厲害,想提前下線,相公這次回復得很快:「乖,快去吧,我今天忙了一天,明天也要趕拍攝,想早點睡。」十一點,藥效早就發了,安信剛要倒頭睡,喜羊羊的音樂又響了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她不想接,隨手丟到一邊。喜羊羊在枕頭邊唱了兩分鐘,她聽得煩躁了,抓過手機,大叫一聲:「如果你不是喻美人,阿拉一律爆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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