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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52:44 作者: 四木
    房蔚抬起眼睛,將打火機朝商楷腦門砸去,商楷犀利地躲開,輕笑著:「喲,真的生氣了,按理說,您以前從來沒在乎過您那點名聲,怎麼現在倒謹慎了起來?」

    房蔚舀起茶几上的菸灰缸,商楷倒退一步,笑著說:「好了好了,我知道怎麼做了。王哥,麻煩您帶這位小姐走吧。」

    檢查完現場的警察回頭,擺手拒絕了他抽出來的煙,說了句:「房先生也得去趟局裡,錄下筆供。」

    王潼媛一直在觀察著房間裡的變化,看到房蔚一點也不講情面,掙扎著跪在沙發上,大喊:「房蔚我跟你沒完!喬言明天就來了!我要她看清楚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房蔚突然站起身,伸手又朝她抓過去,商楷連忙扯住他,急著說:「我說您怎麼反常起來了,原來又是間歇式自虐症發作了,一聽到喬言名字就把持不住自己,忒地前面做了那麼多努力,都他媽的是無用功。」

    房蔚剛翻過王潼媛的手機,看到她撥打過多計五次的熟悉號碼,知道她私下裡肯定對喬言說了什麼。女人間的爭鬥不外乎耍心機,用她目前能見到他的條件在喬言面前製造各種是非,因為那五次通話時間,都是他和她在同一個場合情況下發生的,如果王潼媛城府再深點,專門挑他們說話的時候將錄音發送出去,豈不是坐實了他們在一起的傳聞?

    他怒從心起,極端痛恨這種被人挾制被人利用的感覺。叫來商楷這麼一恐嚇,王潼媛十分利索地交代了:她反覆給喬言打電話,說今晚會和房蔚睡在一起,叫喬言明天來天利大道hell酒店「看現場」……

    房蔚聽完更惱怒了,徹底斬斷了最後一絲對王潼媛的不忍。第二天他錄完筆供出來,打個電話給酒店經理,問他是否有客人找。經理說:「我交代過前台,一有消息就通知你----但到現在還是沒人來。」

    房蔚掛斷電話,走進單元公寓樓,突然就看到喬言坐在了台階上。隔了大半年不見,她長瘦了些,頭髮披散在胸前,遮住了小半個臉,發尾微微卷著波浪。一雙眼睛從白色口罩上探視過來,黑色眼珠溫潤如玉。

    房蔚被她這樣看著,站住了,一步也邁不出去。

    喬言站起身,慢慢走過來,說道:「你在這裡住了七個月,活得逍遙自在,肯定很過癮吧?聽說你身邊美女不斷,其中還有一兩個特地跟我打電話,詳細說了你們約會的經過,吃了什麼東西,看了哪些夜景,就差發合照證明你們過得有多麼滋潤----」

    「沒有。」房蔚趕快打斷了她的話,看著她的眼睛說,「我一直是一個人。」

    喬言走得近了,伸手揪住他的西服領,靠在他懷裡仰頭說:「我得驗證了才信。」

    房蔚回抱住她,低頭親了親她的臉蛋。「你戴著口罩幹什麼?病了嗎?」

    「感冒了。」喬言扯住他的衣袖,走向自己常用的紅格旅行箱,說著:「幫我提進去,我坐在這裡等你兩三個小時,早就冷僵了。」

    兩人進了大門,喬言突然甩開鞋子,光腳跑進一樓盥洗室,過了十幾秒她又跑向二樓,背影敏捷,哪有一點凍僵的樣子。房蔚猜得出來她要幹什麼,跟著也去了二樓,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繼續突擊檢查下去。

    「我這兒真的沒其他人。」

    喬言拉下口罩,突然合身撲了過來,雙手摟住他的脖子,雙腿也自然地掛在他的腰上。她啃了下他的臉側,笑著說:「我剛才看過了,你這沒第二套洗漱用品,也沒女人的頭髮----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房蔚被她這麼一撲,險些站不穩。他趕忙伸手托住了她的臀,將她朝上抬了抬,心裡早就化成了一團水。「你怎麼變得這麼主動?」他親著她,動作卻沒有半點埋怨她熱情的意思,忙不迭地將她抱到了臥室里。

    喬言賴在他身上不動,輕聲說:「我想你嘛!」

    他將她放在床面,低頭看著她的眼睛,直接對上了一汪秋水。「真的?」他慢慢俯□子,低聲說,「不會騙我的吧?」

    喬言的回答就是摟住他的脖子,湊上了自己的唇。

    柔軟的清香不期而至,輕輕地啄吻,渀似帶著羞怯的試探。房蔚從來沒遇到喬言如此禮遇,甜蜜的唇一旦碰上,他的激情瞬間燃燒了起來。

    他的嘴唇狠狠扎了下去,在她的下巴、鎖骨間流轉,吐出一兩句含糊的聲音。「穿這麼多幹什麼?」

    喬言的臉蛋沁得出水來,她被動地昂起脖子,被他的手從衣領探下,抓住了胸脯。胸口傳來一股揉搓力,她急得嚷:「輕點,房蔚……喂!我這外套三千塊一件,你別亂扯呀!」

    房蔚的力道並沒有變小,他低沉地喘著氣,手掌覆上她的左胸,突然又一動,把她的襯衣也扯開了。扣子滾動到床面上,從喬言揪住床罩的指間彈過去,引得她嗚咽了一句:「脾氣老改不了!一到床上就像只禽獸!」

    事後喬言發現禽獸一詞還低估了房蔚的實力。他進入的礀勢強悍而有力,才頂了一記,就差點將她貫穿到底,痛得她生受不起,反手撐在了床面上,抬起了自己的上半身。他抓住她的腰更貼近了他,肆意馳騁,那麼激烈的撞擊容不得她朝後退一分,漸漸地讓她發出呻吟。

    房蔚滿足後抱喬言進衛生間清洗,兩人在花灑下坦誠相見。喬言伸手抹去房蔚胸膛上的水跡,湊過眼睛看仔細了,黯然說道:「你的胸口留下了兩條疤痕……」

    房蔚抓下她的手腕,蘀她抹上洗髮香波,反覆揉搓著她的腦袋,並且說:「不要緊,皮膚現在可以做美容,如果你看著不舒服,明天我就去除掉疤痕。不過我要問問你,喬言,你的頭髮為什麼燙卷了?難道我沒告訴過你,燙染對你頭髮不好嗎?」

    喬言馬上靠過來,緊緊貼著他的胸口,抱住他說:「記得記得,我這是為了配合上鏡嘛,有時候經紀人也要適當曝光的。」

    房蔚摟住她的腰,低下頭冷淡地說了一句:「下不為例。」

    喬言服過感冒藥睡著了,呼吸恬淡。房蔚從她身邊的床位退下來,站著看了一會,蘀她掩好了毯子。她拍著他的手嘟噥了一句,他連忙俯□,摸著她的頭髮說:「好好睡,餓了我帶你去吃東西。」

    喬言含糊地嗯了聲,轉頭蹭了蹭枕頭,繼續睡著。房蔚走到一樓看電視,背靠在沙發上也淺眠了大半個小時,等他完全清醒過來,一看紀錄片已經播完了,換上了科普節目。

    裡面的醫學教授正在講解眼疾,提到了視網膜色素病變,這個的確是他的心病,像個未定時的炸彈,常常提醒他以後的日子將會殘缺。如果他留下喬言在身邊,是不是把她當成了他的眼睛?

    但她願意嗎?

    房蔚很想找個合適的時間問一問。正想著,喬言穿著他的襯衣走下樓來,只用布料勉強遮住了胸口和臀,露出一雙筆直修長的腿,充滿著誘惑力。

    房蔚坐著向她伸出手,她拉住他的手指,被他帶到懷裡坐下。

    「餓了嗎?」他撩起她的一抹頭髮,低頭嗅清香。

    喬言抬起雙腿放在沙發上,自身坐在房蔚懷裡磨蹭。她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餓了,你做飯給我吃。」

    「不會做。」他笑著看她,右手卻滑入襯衣下,從她大腿根部慢慢地摸索上去,越過光滑的內側皮膚、平坦的小腹,到達了柔軟挺拔的丘壑上,然後抓住不放。

    喬言的身體輕輕顫抖著。她挽住他的脖頸,低聲說:「蛋羹總會蒸吧?」

    房蔚的動作沒有停止,反而加深,他什麼都不回答,只咬住了她的嘴唇。她蘇軟在他懷抱里,努力在他的親吻外苟延殘喘,聲音打著顫。「喂,不是吧,你又要來一次?」

    房蔚止住了親吻,抽空說:「禁慾很久了----做了這次今天就放過你。」他剝開她的襯衣,將她提在自己下半身上,啞聲說:「你還有體力吧?」

    喬言用雙膝撐住沙發麵,想立起腰身。他的手上一帶力,鉗住她的腰將她按下,和自己的下半身契合得一絲不差。他繼續吻著柔軟的地方,含糊著說:「你來動。」

    喬言的面容像是覆了層水,漸漸暈染了紅色。她夾緊他,陪他一起到達巔峰。

    喬言沒吃到房蔚親手做的雞蛋羹,在夜市里轉來轉去,吃到了不少零食。房蔚帶她用過晚餐,再尾隨她走出餐廳,看著她在美食街流連忘返。她一直在笑,笑得乾淨滿足,反觀他,倒是神色倦淡,沒看出有多麼高興。

    喬言丟掉手裡的燒串,擦好嘴巴,走回來說:「怎麼冷著個臉呢?多影響市容啊!」

    房蔚笑了笑,拉住她的手,將她帶回了家。在車裡時,他掏出手帕,將她的嘴再擦了一遍,還是像以前老習慣那樣親力親為。

    喬言先刷牙洗臉,走出來上網,刷新著武市招商新聞頁面。房蔚坐在她身後的沙發上,看著她披覆著長發的背影,淡淡地問:「你在查什麼?」

    他看得見她關注的東西,不外乎需泉水廠拍賣動態。

    喬言推開椅子,走到他跟前蹲下,扒著他的膝蓋說:「房蔚,不要賣掉老廠好嗎?」

    房蔚抱起手臂,垂眼看著面前這張帶有討好之意的容顏,仔細區分她的真心。他料得到她來這裡不是受王潼媛的刺激那麼簡單,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麼早就開了口。

    「你想怎麼樣?」他摸了摸她的臉蛋,不動聲色地說。

    喬言的眼光變得急切。「我不想你賣給別人,六百萬盤給我吧!」

    房蔚微微一笑:「好。」

    「真的?」她的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房蔚不回答,只伸出兩根手指,屈起指背,沿著她的眉眼、臉側滑下,沉默了半天才說:「喬言,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她承接著他的目光,動都不敢動。「你問吧。」

    「如果要你在老廠和我之間選一個,你選擇什麼?」

    喬言一愣。「這有什麼好選的,你們根本不會相悖!」

    房蔚揩著她的臉:「回答吧,別讓我失望。」

    喬言直直看著他:「你是認真的?」

    「嗯。」

    「你先告訴我理由。」

    「因為我需要一個能讓我完全相信的人。」他拍拍她的腦袋說,「你是我選的,做事愛帶著功利性,我不大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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