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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05:52 作者: 漓渟
他和這個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暴力的樂園格格不入,他不屬於這裡,他是純白無瑕的小薔薇。
他哪裡捨得讓這朵小薔薇純白的花瓣沾染上渾濁的污穢呢。
讓他再想想吧,想想是帶著他的小薔薇在這裡生根發芽,還是帶著他離開回到光怪陸離的世界裡去。
淳于湜笑得溫柔,種種複雜的情緒全藏在了睫羽之後。他抬手揉了揉安戈綿軟的頭髮,不著痕跡地扔出一點馬甲的線頭。
「每年競技賽,監獄長都會邀請一些人來觀賽的。至於可不可以探監,之前從來沒有人提出過這樣的要求,獄方也就沒有明確說明。」
「安安這麼問,是想見誰嗎?」這才是淳于湜最關心的。
「啊,也就是說除了監獄的高層之外,還有觀眾唄?那穿禮服的就是來看比賽的嘍~」安戈依舊沒有抓住淳于湜給他扔出來的線頭,一臉「我明白了的」表情差點氣笑了淳于湜。
你個小笨蛋明白什麼了啊。
他又氣又無奈地嘆,就聽到安戈老氣橫秋地嘆道:「監獄長這心理不就跟有了新玩具,一定要顯擺給好朋友看的小孩子一樣嘛。」
淳于湜:「???」
「還呼朋引伴,幼稚死了。」安戈撇了下嘴角,做了最後的總結。
被一個才成年的崽子說幼稚,說實話,淳于湜還是第一次體驗到。新奇是挺新奇的,不過他更多的有了一種家裡熊孩子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感覺。
這都哪跟哪啊?他是想讓安戈抓著線頭往他身份上懷疑,還有將他想見的那人是誰告訴他,讓他看看到底是哪路的神仙在他老婆心中占了那麼重的分量。
結果倒好,安戈一個重點都抓住,倒是陰差陽錯地當著監獄長本人的面黑了監獄長一把。
淳于湜氣得伸出手指點安戈的腦門。
修長的指尖點在了被白色頭髮擋住了一點的額頭上,用力戳了幾下,如玉的皮膚上出現了一點淡淡的粉。
淳于湜哪裡捨得用力去戳,之所以會紅還是因為安戈皮膚薄,又被蘇白養得水靈,碰得重一點就紅,磕了撞了就又青又紫的,跟尊易碎的瓷娃娃一樣。
這不,安戈還沒覺得疼,倒是給淳于湜心疼壞了。俯身在那紅印子上輕輕親了兩口,又掐著安戈的腋下跟拎貓崽子一樣將人拎到懷中坐好。
「戳疼沒?」
「不疼啊?」安戈摸了下淳于湜親過的地方,對淳于湜揚燦爛的笑臉。
他將囚服肥大的袖子擼了上去,露出細瘦的胳膊,握著拳頭做了個繃緊肌肉的姿勢,讓淳于湜看他鼓鼓的肱二頭肌。
「我這麼健壯,怎麼可能戳一下就痛呢?阿是,你不要把我當成是其他嬌嬌弱弱的亞人。」
面前的胳膊瓷白瑩潤,小臂和上臂都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肌理,就連肱二頭肌也只是鼓起一個可愛的小包,漂亮的好似玉做的藝術品。
至於健壯,淳于湜是真沒看出來。但他看著安戈驕傲的小表情,故意去點了下那塊軟彈的小肌肉,誇張地捧場,「哇!好硬啊!」
安戈被逗得哈哈大笑,人往淳于湜懷中一砸,猝不及防間帶著兩個人都倒在了毛絨絨的地毯上。
淳于湜擁著那把細腰,將人護在懷中。安戈的笑聲與自己的胸腔發生了共鳴,讓他也情不自禁地彎起了唇角露出抹輕鬆的笑。
安戈笑夠了,趴在淳于湜的胸口,聽著耳邊穩健的心跳聲,神情中多了想念。
「阿是,等比賽結束了,我就向獄方提探監的申請。如果批准了,我就帶著你一起見我的老師好不好?」
淳于湜挑了下眉,果然是蘇白啊。他撫摸著安戈的後背,應了句好。
不知何時,暮色四沉,夕陽的餘暉從窗戶照了進來,像張暗橘色的毯子一樣蓋在了相擁而眠的兩人一身,難得的安逸。
——
11月3日,競技賽的第一天,荒蕪之地也迎來的深秋的第一次降溫,昨天還帶著熱氣的風已經徹底涼了下去。
但好在競技場是類似於古地球遺蹟鬥獸場一樣的倒扣的圓錐形的建築,光滑的銀色金屬牆壁,將寒風阻隔在外。
也不知道這建築是怎麼建的,無論太陽轉到哪個方位,陽光都能將比賽的場地照得明亮。
這個比賽場地也被稱為荒蕪之地的鬥獸場,只有參賽的囚犯才能刷手環進來,沒有在名單上的囚犯只能在外面干看著。
淳于湜沒有在參賽名單上,但好在徐虎啞巴和燕嘯都在參賽名單上,讓安戈不至於在沒有比賽的時候孤零零一個人待在陌生的囚犯間。
雖然規定是不允許囚犯們在籠子外私鬥,但以往有不少私鬥的先例,觀賽的獄方都當沒看見,所以囚犯們根本就不會將這條規定當回事。
相反,籠子籠外同時進行打鬥才成了常態。畢竟參賽的人太多了,大家更樂意先來一輪淘汰賽。
至於比賽場地為什麼會被稱為籠子,安戈進去了之後就明白了。場內的建築很像是體育館的樣子,螺旋上升的座位。
不過座位只到三層為止,只有東面有一架直梯,大概在五六層的地方有塊凸出來的台子。
安戈想那裡大概就是幼稚監獄長和他的朋友看比賽的地方了。
而中間圓形的比賽場地與整棟露天的建築不同,它的四周圍了一圈五米高的細鐵絲網,並且封了頂,乍一眼看去,可不就像是關寵物的籠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