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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49:05 作者: 紅月刀
    「還有,咱們警方在辦案啊,最好不要一直拍攝直播,這於案件進展不利,還望理解。」張廣民倒是個軟滑的人,不至於刻板硬邦邦的肅語交涉。

    樂伽懂警方的規矩。

    於她而言這與最後的抓捕調查沒有影響,這是完全可以速戰速決的事兒。

    但她還是抬手關掉直播,拿出簿子展示在張廣民面前:「這裡寫了。」

    的確,上面寫了。

    董紅梅被劉強五用繩子勒死,死因判定為窒息死亡。

    張廣民:……

    哈。啊哈。

    「樂大師,還有沒有其他直接的證據?更有說服力一些的。」張廣民說完,還安撫一句旁邊的董書文,「這位家屬您也先不要太慌張,我們警方一定會全力調查案件,不會有任何遺漏,詢問是我們必須要走的流程,不是不相信你們的意思。」

    他很會安撫受害者家屬,三言兩語可以平復董書文慌亂又忐忑的心。

    董書文抬頭看向樂伽,等待她的回應。

    證據?

    還有嗎?

    三個月了,警察找了數次都沒有找到的證據。

    有嗎?

    「關注我的直播間。」樂伽語畢,拿出了黃紙和紅筆書寫地址,後握住了手機支架。

    黃紙燃燒,樂伽與她的手機同時消失不見。

    刷過樂伽數次視頻的董書文明白了什麼,她立刻摸起手機,刷新樂伽的直播間。

    很快,剛剛關閉片刻的直播間重新開播了。

    樂伽出現在了一座村莊中,她握著手機支架站在一座平房前,在外圍打量一會兒後往前邁步,穿透了房子的牆。

    最直觀最有力的證據,就在這裡。

    第38章 割舌

    空氣中隱隱約約傳來一股略刺鼻的糟瘴味兒, 有點兒頂人。

    樂伽進的這地兒不是什麼乾淨地兒——物理意義上的不乾淨。

    這是村里平房的茅房。

    整個茅房構造採用的還是十幾二十年前的舊款式——前半截是泥地堆著,後半截是個大坑,裡面裝了人體的排泄物。

    從前方泥地上堆著的一堆雜物, 以及雜物上面的各種蜘蛛網來看, 這棟房子已經有很久沒人住過了。

    後半截的糞坑表面堆了一堆土, 遮蓋著底下的排泄物。

    正常村里人家從前在處理這些東西時,也常常會蓋一層厚土遮蓋味道和有些辣眼的排泄物,在許久未入住的房子裡也會這樣操作。

    這裡本就是看起來無異的,但是樂伽卻停在了這裡。

    【樂姐出場, 必有貓膩,依我所見這糞坑一定不是簡單的糞坑, 它是加倍加量加碼的糞坑!】

    【呵呵呵,樓上你的噁心廢話文學真是有一套哈。】

    【樂大師突然出現在這裡做什麼?剛剛她直播中斷了一會兒,還以為她要配合警方調查關閉直播呢。】

    【樂大師的主題一向是捉鬼的, 她又在這兒直播, 肯定是這兒有鬼唄。】

    守在屏幕前的董書文看看屏幕上的人和環境, 她對旁邊的張廣民說道:「警察同志, 這是我的老家。」

    「當年我……我……那個人跟我媽結,就是一直住在這裡, 這是我媽的老房子,那個人當初不愛做事,總打麻將賭錢, 還會打我媽,家裡的錢都是我媽掙的,所以在離婚後我媽要到了房子。」

    「再後來我媽為了我的教育資源問題, 又帶我來了城裡, 我們除了過年過節會回去之外, 平時也不會回老房子。」

    說著說著,董書文的聲音突然頓住。

    「這裡……有證據。」

    三秒後,董紅梅的魂影浮現。

    站在屏幕中的樂伽朝後抬手一指:「證據。」

    臉色灰白、脖子上有明顯勒痕的董紅梅此刻就縮在牆角的位置。

    她身上也不單單只有脖子處的勒痕,其周身上下都布滿了碎碎的紅色痕跡,就像是皮膚被撕扯開來,極為慘烈恐怖。

    董紅梅腹部還呈現空癟的狀態,仿佛肚子裡所有的東西都被掏空了。

    一般來說生者死亡,其魂體最多會保留死者生前最後一刻的容貌狀態。

    如吊死者脖子上會有上吊的痕跡,舌頭也會突出,車禍致死者會保留身體的傷痕。

    董紅梅是窒息而亡,被勒死的,她的身體不應該也不可能是這副樣子。

    為何?

    樂伽靠近董紅梅,它正用著一雙布滿絕望的紅眼看著她。

    「董紅梅。」隨著樂伽的一聲念語,勾魂鎖騰現,當即勾住了董紅梅。

    「報上信息。」樂伽按照流程詢問董紅梅。

    「啊~呃……」董紅梅張張嘴吧,支吾半天只說出了讓人聽不清的碎啞音。

    樂伽微微蹙眉,上前捏住董紅梅的嘴巴。

    「原來連舌頭也被割了。」樂伽放下手,她回憶著先前董書文說的信息。

    「董紅梅、1975年12月23日生,2022年09年11日於此地被劉強五勒死,此信息可有誤?」

    「如若有誤,你就點頭,無誤搖頭。」

    董紅梅搖搖頭,表示樂伽說的都是對的。

    「你一直被困在這裡?」樂伽再問。

    董紅梅點點頭,激動含淚。

    三個多月以來,它一直困在這茅廁的牆角中,連往前邁動一步都是可望不可及的難事兒。

    它有數次看到它的女兒帶著警察進入這棟房子、進入這髒兮兮的茅廁,可是卻無法對他們呼喊出半個字兒,告訴他們它已經枉死,它死的真的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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