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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52:28 作者: 索斯
    儲備糧完全聽不到這個哭聲,倒是對棍子脫落到地上的碎片很感興趣,一會兒工夫就把它們當做磨牙棒全都吃掉了。之後,它就歪著腦袋,好奇的看著主人打開背包,不斷整理裡面的東西。

    聽到這哭聲,趙邁總是能想到自己妹妹小時候的樣子,所以實在狠不下心來。他調整一下背包的東西,將花盆放在最上面,然後紮好口。這樣小花剛好能夠探出頭來,沐浴在秋天明媚的陽光之下。

    帶著一盆花上路,看起來非常奇怪。這又不是在拍攝「殺手雷昂」,自己也不是抱著植物的「瑪蒂爾達」。一個背後趴著一朵小花的德魯伊,也許用不了多久,自己的名聲就能在內波鎮上傳開了吧?

    將花帶在身邊也不是全無好處,經過變異加強後的小花,不斷「規範化」周圍的自然原力,持續提供給趙邁使用。這並沒有改變自然原力的數量,但可以有效提高趙邁冥想時候的效率,對他這個初級德魯伊來說有很大幫助。

    這有點像背著個空氣淨化器,還是那種能把優質空氣提升到晶片車間質量標準的強大淨化器。而且趙邁也試過了,這棵鮮嫩的小花並不像看上去那麼柔弱,不用利器根本傷不到它,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道理。

    自然原力是一種很獨特的力量,每時每刻都在他的身邊循環,隨著空氣、水、植物的花粉等等一切自然存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趙邁。如果按照地球上的俗語,「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是個不錯的解釋。德魯伊要與自己身邊的環境融合,才能更好地調動周圍的原力。就像法師使用元素的時候有元素傾向、牧師藉助神力的時候有神能規則限制,德魯伊的自然原力也有地域之分。

    但是有了這盆花之後,趙邁與自然原力的溝通就更方便了。他總是處於一種被小花改造過的,穩定的自然原力氛圍內,不會出現水土不服的情況。許多德魯伊一生都不會離開自己居住的森林或者平原,就是因為他和當地的自然原力已經捆綁在一起。無間行者社區因為有體悟樹的存在,他們才能不斷借鑑前人的思路,拓展自己的適應性,這才有資本和外界不斷聯繫。趙邁雖然還學到那麼隱秘的知識,但通過這盆花帶來的變化,已經隱隱有了這種感覺。

    這一來一去一耽誤,趙邁走進鎮子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守在門口的衛兵已經在打呵欠,不過他們還是攔住了趙邁。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隊長上下打量了一番,一邊摳著鼻子一邊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是吧?」

    「也許吧,那只有你能知道。不過我對你確實沒什麼印象。」趙邁微微一笑。他的通用語已經不錯了,雖然比格林這種鎮民還有一定差距,但作為一個「整日生活在深山老林當中」的隱居德魯伊來說,這種程度的通用語剛剛好。

    「你到內波鎮來有什麼事情嗎?」

    「哦,我是一名德魯伊,想通過你這裡前往北方,到無間行者社區去。」趙邁說道:「我聽說無間行者社區和這個鎮子頗有淵源,所以想進去看看情況。」

    「北方的森林現在非常危險,我不建議你去。不過內波鎮很歡迎你,請進吧。」山羊鬍隊長很隨意就讓出了道路。

    趙邁向他點頭致意,然後帶著儲備糧進入了鎮子。一名衛兵覺得奇怪,湊到隊長身旁問道:「頭兒,你覺得這人很可疑嗎?」

    隊長回頭看了一眼,確定帶著狗的德魯伊走遠了,這才對手下說道:「沒什麼可疑的,難道他還能比滿鎮子的僱傭兵還奇怪。我只是想到了海柔爾聖騎士的話,對德魯伊特別上心而已。」

    「哦,就是剛才那位金色短髮的艾奧梅黛女神聖騎士?原來她的名字叫做海柔爾,真是太動聽了……」

    看著自己手下臉上露出了傻笑,山羊鬍隊長覺得很丟面子,於是用手在他頭上抽了一記。「想什麼呢,聖騎士大人是你這種傢伙高攀得起的嗎?你們幾個不學無術的東西,剛才海柔爾女士下馬的時候,是不是光盯著人家的臉看個不停?哼,你沒注意到她胸前的寶劍之光聖徽上,有足足七道光芒嗎?這說明她是七級聖武士,讓一隻手出來也可以瞬間打到你們五個人!」

    「哇,頭兒看的真仔細!」這句話的語氣也很古怪,裡面總有種揶揄的味道。「聖徽後面的光線是用來表示等級的,那麼1級聖騎士豈不是只有一根?」

    「傻瓜,5級以下都是一樣的,艾奧梅黛女神神殿又不是養了一群你們這樣的傻瓜,怎麼可能連這點都想不到?」隊長舔了舔嘴唇,正色道:「記住,聖騎士們到這裡是來尋找一名大德魯伊的,希望能與自然之神格茲萊的代言人合作,共同驅逐夢魘之神拉瑪什圖的勢力。你們如果看到德魯伊,也像我一樣問問,判斷一下他會不會是大德魯伊,然後報告給我。」

    「咦,為什麼不是直接報告給海柔爾聖騎士?她們不就暫住在蘆葦畔客棧嗎?」

    山羊鬍隊長一把抓過去,右手像鉗子一樣捏住了說這話的衛兵的臉,將他的嘴擠成一個「8」字。「別說我沒提醒過你,自作聰明的混蛋,我是你的隊長,我說的話就是命令。你們這些人若是膽敢違抗,就從巡邏隊滾出去,然後洗乾淨脖子,等著迎接我的怒火。我說報告給我,那你們就報告給我,聽明白了嗎?」

    被捏住臉的衛兵痛苦萬分,只覺得自己牙齦都鬆動了,眼淚不由自主流下來。他連忙點頭,眼睛裡也流露出告饒的表情。山羊鬍隊長這才放開他,在他的襯衫上擦擦沾了口水的手指,然後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樣子,站在門口打量來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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