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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31:05 作者: 奎奎因因
    助理盡職地提醒行程:「明天上午八點半,您需出席正慶市第五家分店的開業活動。」

    「中午十二點, 您和正慶市財Z局陳主任有約。」

    「下午三點半,您要到光見市和岑董參加董事會。」

    岑格非鼻端「嗯」了聲,一擺手,「你可以出去了。」

    「好的。」助理躬了躬身,心裡十分佩服。聽到這麼重要的一個會議,岑少還這麼平靜,這是心思深沉還是寵辱不驚?

    岑少回歸豪門岑家後,公司里不少人暗地裡將他和岑二少岑燁放在一起比較。

    四年裡,岑少從基層做起,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升職速度卻按部就班甚至。完全打了一些起初猜測他是「草包」、「全靠爹媽」、「肯定直接空降成實權高管」等的八卦小人。

    公司上層里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背後都有波濤洶湧。岑董沒帶岑燁少爺出席會議,而帶了岑格非少爺,敏銳的人都品出了些信號——岑皚現在更重用卓越的岑格非少爺。

    「等一下。」岑格非道。

    助理以為是自己剛剛偷覷他那一下被發現,神經緊繃,恭恭敬敬地轉身,「岑經理。」

    面容英俊的男人敲了幾下桌面,才不緊不慢地,「下次,岑許安再被別人照看,立刻告知我。」

    助理愣了一下,「好的。」

    至於這個「別人」指的是哪個人,稍微一思索,就能明白。

    ***

    冷空氣洶洶襲來,花梨市氣溫大幅度下降,跳過秋季,一夜入了冬。

    徐枝月在收拾堂食的客人留下的杯盤。

    「枝月啊,今天中午又得托你去接樂樂了。」店長花姐整理著棉服外套的領口,準備出門。

    徐枝月抿了抿唇,「不好意思,花姐,我不能去。」

    花姐頓時不樂意了,「為什麼不能去?」

    「因為……」徐枝月慢下擦桌子的動作。

    因為她不想再被安安小蘿莉黏上。

    她智商是不高,但腦子不傻。岑反派家大業大,安排照顧安安的人手,不可能就何燦暉一個大老爺們兒。譬如上次在芭迪船餐廳,不就好幾個大人(實際上是游青青的紈絝朋友們)陪看著安安嗎?

    何燦暉再忙,也肯定能找得到別的人來接安安。

    她不是討厭安安,事實上她還挺憐愛這個小蘿莉。只是,她不能再和小蘿莉有接觸了,她要杜絕任何與岑格非碰面的可能。

    「因為……鼎雅藝術中心裡,有我的債主,對,我欠了他的錢!」徐枝月信口胡謅了個理由,「我不能讓他看見我。」

    花姐嘴皮子動得很快,「欠錢就還啊,總不能一直躲著啊。」

    「沒錢啊,我欠了他幾十萬,不,八百萬呢!」徐枝月眨了眨眼,手心向上伸出,「要不花姐你借我錢,讓我去還清人家錢?」

    「那你還是欠著他的吧——阿茵,幫我一個小忙啊,十一點去鼎雅接樂樂啊!」

    花姐風風火火地,「我得馬上出門了,阿茵,等我上動車再在微信上和你說啊!」

    「行,花姐再見。」阿茵目送花姐出了店門,然後,轉過臉和徐枝月吐槽,「她真會使喚我們這些打工仔。」

    徐枝月拍拍她的肩膀,「辛苦你了。她回頭應該會發個小紅包的。」

    「有紅包得?多少錢?」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徐枝月丟掉餐桌上的垃圾,將餐具收進後廚,洗乾淨放好。

    回到前廳,正好聽到一位吊梢眉高顴骨的中年女人問:「徐枝月在哪?」

    「這裡。」來人的態度隱約不對勁,徐枝月有些警惕,「你是誰?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是隔壁咖啡店的副店長,找你——」中年女人忽然衝上來,伸出手掌扇向徐枝月,「教訓你!」

    幸虧徐枝月有所提防,往旁邊一閃,沒讓女人傷到自己。

    草,這哪裡來的瘋子?徐枝月火氣竄上來,「你是我的誰?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要教訓的就是你這個貝戔人!狐狸精!」女人面目猙獰,彪悍地要繼續動手。

    阿茵出去接樂樂了,陸海船輪休了,連曉淑今天請假了,店裡就兩個陌生不摻事的客人。

    徐枝月體質一般、力氣弱,知道不能跟這瘋女人正面硬槓,一邊躲閃找機會拿「武器」一邊回嘴:「你最貝戔!你腦子有問題吧!」

    乒里乓啷。女人來勢洶洶,撞掉了不少裝飾。

    徐枝月一個不留神,被地上新放的的貨箱絆了一下,緊接著被女人拽住左邊胳膊。

    「看我不打爛你的臉!讓你勾.引我男人!」女人用力抓住纖瘦的徐枝月,另一隻手使了十成的勁,招呼向徐枝月清嫩的臉。

    徐枝月下意識閉上眼,明知已經躲不開這冤枉的「教訓」,嘴上仍懟,用平生最快的語速:「誰他爸的認識你男人啊!你腦子有病就快去治啊!」

    預料之中的巴掌沒有落到臉上,徐枝月聽到女人氣急敗壞的「你多管什麼閒事!」,疑惑地睜開眼。

    吊梢眉女人揚在空中的手被一隻冷白的手制住。

    手的主人,深棕頭髮,黑大衣,身形高挺。徐枝月心裡猛跳一下,希望這只是個背影長得像岑格非的男人。

    「閒事?」男人的聲線冷如寒冰擊玉。

    像怕髒了手似的,他毫不拖泥帶水地將女人往旁邊地上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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