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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31:05 作者: 奎奎因因
    通知欄提示有數條未讀簡訊。

    按接收時間的順序逐一瀏覽,挑著有必要的,岑格非做了簡潔回復。

    他後仰靠陷入定製的軟椅背,空著的另一手,指關節漫不經心地在厚質辦公桌面輕扣。

    最後兩條簡訊,來自岑許安的監管人何燦暉。

    祝康醫院遇見過的年輕女人?

    安安開口叫她「姐姐」?

    岑格非修長清瘦的手指停止動作,腦海里頓時浮出一個姓名:徐枝月。

    嘖,有點意思。

    岑格非沒有回覆這條消息,熄滅手機屏幕,重新投入工作。

    電腦屏幕略微映出男人英俊淡漠的面容。

    桌面右下角的數字,以限定的速度變化。

    近二十分鐘後,岑格非摘掉防輻射眼鏡,面無表情地出了門。

    他倒要去親自看看徐枝月這個女人有什麼貓膩。

    何以讓岑許安反常地親近,甚至開口說話;何以讓他一見到她,心臟便離奇地疼痛。

    松柏偃蓋,曲水潺潺,白膚黑髮的女人在鏡頭前巧笑倩兮。

    平心而論,她有一副很不錯的皮囊,一舉一動,輕靈而有韻味。

    接著,岑格非睇見她雪頸上的紅痣。

    和夢境裡看不清臉的女孩的那顆紅痣,竟一模一樣。

    第25章 025  【一更】

    「Well done!」昆哥檢查過照片, 關掉攝像機,「可以收工了!」

    徐枝月拎起繁複的裙擺,「我去換衣服。」

    一轉身, 一小一大兩個人站在窄木橋上,擋住她的去路。

    嘶……嚇死個人。

    「那個……」徐枝月有意不看存在感極強的岑格非, 對只到她腰間的小蘿莉說,「讓一下。」

    小蘿莉思索了一會兒,慢吞吞地挪到岑格非身後, 讓出過道。

    徐枝月低頭匆匆要往前走,卻再次被岑格非擋住。

    垂柳搖曳,湖面起了點風,吹到大面積露出皮膚的徐枝月身上, 掀起陣陣涼意。

    這尊煞神在搞什麼……徐枝月咽了下口水, 選擇不與岑格非正面對上,扭頭準備退下這座小橋, 繞另一條遠路走。

    「徐枝月。」

    岑格非冷冽低磁性的嗓音, 叫出她現在的姓名。

    徐枝月不由得有些緊張, 停下腳步,沒轉身,背對著他, 「先生你有什麼事?」

    鷺鳥張開潔白翅膀向岸上的樹叢飛去,忽又旋迴湖面,低掠開層層波紋。

    徐枝月捏著把汗,等了好一會兒, 聽到他說:「勞煩你和我們去一趟醫院。」

    什麼?去醫院?

    徐枝月卷翹的眼睫顫了顫,繃著脊背,「你的請求有點無禮。」

    「不是請求, 」岑格非走到徐枝月面前,「是要求。」

    男人挺拔的身形落下背光的陰影,把嬌小的女生籠罩了一半。

    沉鬱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徐枝月心臟砰砰地發慌。

    「小徐!你沒事吧?」岸邊的昆哥和梁老師地關心地問,「那是你的朋友嗎?」

    徐枝月壯著膽子,「不是,我不認識他。」

    昆哥一聽,放下攝像機,擼起袖子要往橋這頭來。

    「抱歉。」何燦暉雙手一張,敏捷攔住他,「岑總有事要和她談,不會傷害她。」

    昆哥看了看何燦暉,和另一位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高大男人。

    預估了下自己和他們身材、武力值上的差距,他打消衝過去找徐枝月的念頭,「小徐……」

    岑格非半分目光都不曾分給閒雜人等,神色淡淡,「去醫院做個檢查。」

    「我又沒病,」徐枝月皺起秀致的眉,「憑什麼讓我去檢查?」

    岑格非垂眸,視線從這個年輕女人飽滿嫣潤的唇,滑到雪白細膩的頸,定在那顆紅痣上。

    「張助。」他召,忍著心臟處斷斷續續的墜痛。

    岑格非後方的助理應了聲,而後,對徐枝月態度客氣地說:「徐小姐放心,體檢不會對您產生任何不好的影響。」

    「至於耽誤的時間,我們會以每小時五百元的標準,給您補償。」

    看來今天非要她去醫院了啊。徐枝月不覺得自己一個無權無勢的人能逃得掉。

    不就是做個體檢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徐枝月咬了咬牙,「……好。我先去換掉這條裙子。」

    岑格非不緊不慢地跟她走到更衣室外。

    徐枝月氣惱得臉泛紅,「我又不會跑,用得著跟這麼緊嗎?」

    「以防萬一。」岑格非面無表情。

    草。徐枝月在心裡暗罵。比起中學時期,現在這個姓岑的多麼討人厭,性格簡直是可惡。

    ***

    岑金酒店天湖路店二十周年慶典晚宴。

    紅黑色調鋪造極奢華麗,水晶燈點綴,流光溢彩。

    岑格非作為財務部的新經理及東家少爺,作了番致辭。

    掌聲如潮。

    宴會廳賓客稀少的一角。

    「岑家大少爺不愧是天之驕子,真耀眼啊,」岑燁身旁的男人語氣感慨,「對吧?」

    岑燁溫厚地笑了笑,「是啊。」

    聲色光影,觥籌交錯。

    下台後的岑格非身邊一波又一波地來人。

    他慣來不愛笑,不愛飲酒,不愛聽奉承的虛話,只揀著比較順眼的或有商業合作的交談一二。

    眾人覺出岑大少性子冷眼界高,慢慢歇滅往他跟前湊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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