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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31:05 作者: 奎奎因因
岑格非這次月考成績全年級第一。
她覺得自己誠意很足。為了不打擾到岑格非,放學後一直等到他忙完自己的事,見他要走,才跟上來商量;不白占他的時間,提出給他支付報酬。
這樣做一方面想增加和他接觸交流的機會,一方面想讓他手裡稍微不那麼緊,不用天天只吃素饅頭——小說里講岑田在金錢物質方面十分苛待岑格非。
幾乎是徐枝月話音剛落的同時,「沒空。」岑格非冷聲說,面沉如水地從她身側大步離去。
「??」徐枝月摸摸被他衣角碰到的手臂,這人是生氣了嗎?為什麼?
枯黃的葉子打了個旋,從樹枝間飄墜。
大片秋天的乾燥陽光涌灑走廊間。
用「生氣」來形容岑格非的心情不太準確。
聽到徐枝月說「有償」、說「價格」時,惱怒、厭煩和別的辨不清的情緒霎時充斥肺腑。
聽到了麼,她露出了真面目,她和旁人沒什麼兩樣。
呵,她要麼是要仗著自己有錢嘲弄他,要麼,是要看他這樣的下等人對她這種上等人感恩戴德吧。
轉身進樓梯口前,岑格非不自覺地偏了一下清冷的眸,她仍站在原地。
大約三十度側身對著這邊。
能看到她鼓了鼓腮,眉頭糾結。表情明擺著是疑惑和——有些委屈?
……莫非他誤解了她的用意?
徐枝月瞪著牆壁,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系統,你說岑格非為什麼冷臉啊?」
【抱歉。無法分析。】這可難為系統了。系統再怎麼高級再怎麼智能,也沒法弄懂人類變換複雜的情緒。
「唉,就很無語。」
徐枝月腹誹了幾句,背上單肩帆布包下樓。
正午的太陽霸在頭頂的天空,將影子捏得很短。
不住校的學生本來就少,不住校且中午出校的就更少。一路走來,徐枝月沒見著幾個人影兒。
這時,太陽傘遮住的有限視野里,出現一雙舊球鞋,大長腿。
咦?徐枝月往後壓太陽傘,看到真是岑格非,驚訝地問:「你中午也出校嗎?」
岑格非精緻的唇似乎動了動,似乎又沒動。
不說話。
「……你,」陽光灑在徐枝月雪頸上的小紅痣,「你有事找我嗎?」
天知道這是反派第一次走到她面前。
她都不敢大聲說話,怕嚇跑他,咳不是,怕錯失刷對話的機會。
三十秒過去。
一分鐘過去。
「……」
「……」
校園午間廣播的結尾音樂淡化,飄散在拂過少年少女的清風裡。
不是吧,他不說話是什麼意思?她要一直這麼幹等?
就在徐枝月打算再出聲的前一秒,岑格非開口了。
「明天下午可以給你講題。」岑格非平靜淡然得如一泊無風的清湖,而雙眼看向旁邊的地面。
眼睫在說話的同時仿佛垂得更低。聲音也低。
第7章 007 男生都不會拒絕。
富麗明淨的餐廳,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湯。
喝了一口板栗燉雞湯,徐枝月對家中的保姆說:「坐下一塊兒吃嘛,陳姨。」
「不不,我不餓。」陳姨在圍裙上擦了擦手。
「這麼多菜,我一個人哪兒能吃得完。」徐枝月嘟了下嘴,「那以後陳姨你別做這麼多菜了。」
陳姨:「不多不多,你在長身體,營養要跟上。」
「我吃不完,每次都浪費。」徐枝月說,「一個人坐在這兒吃飯怪孤單的。陳姨不肯陪我吃飯嗎?」
小主人都說到這份上了,陳姨再推辭就是不識好歹了。而且,照顧了小主人九年,她對這孩子是打心裡的喜愛和心疼。
那年啊,扎著兩個小啾啾的小女娃站在座機旁,幾次拿起聽筒卻不敢撥出電話,扁著嘴哽咽著問:「為什麼這周爹地媽咪還不打電話回來?」「陳姨,月月可以打過去嗎?」「他們是不是忘記月月了?」
因為許太太兩天前生產,喜得貴子,陳姨也不知道許太太徐先生有沒有空餘理會遠在天邊的養女,不知道小主人能不能撥去電話。
最愛的玩具和零食都止不住小主人的委屈,哄不了小主人開心。小女娃杏仁眼紅通通:「他們是不是有了弟弟就不要月月了?」「月月好想爹地媽咪……」
「月月,這幾天你真的不去那邊嗎?」陳姨遲疑地問眼前已是半大姑娘的小主人。
「那邊」指的是哪裡,兩人心照不宣。
徐枝月將吐出的雞翅骨放到骨碟,「不去。」想了想補一句,「我要趁著假期補補功課。」
陳姨:「可中秋……不和家人,許先生他們團聚嗎?」
徐枝月:「要團聚,他們就飛過來唄。」
陳姨:「月月……」
「我就是隨口一說。」他們一家三口怎麼可能會飛到華國看她。徐枝月食指指腹在碗沿滑動,「暑假我才去過那邊,國慶就不去了吧。」
原身和許炎峰夫婦及許小少爺,每年一般見兩次,一次在寒假即過年,一次在暑假或中秋。
陳姨苦口婆心,「有機會還是要多和他們聯絡感情……」
「陳姨,最近我的學業退步了好多。」徐枝月神情耷拉下來,「我不想考太差,想成績好看點,讓爸爸媽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