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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31:05 作者: 奎奎因因
    「昨天你寫的解題思路很清晰,讓我豁然開朗。很感謝你,所以我特意給你帶了早飯。」徐枝月聞到自己有股綠茶那味兒了,「我認為你講的解題方式比老師的適合我,你講得很棒。」

    普通男生聽到這樣的話一般會客氣地回「以後有問題可以來問我」,再不濟也會謙虛「哪裡哪裡」。

    然而岑格非不是正常人。他什麼都沒有回。

    不尷尬不尷尬,一點兒都不尷尬。徐枝月撐著軟和笑意再進一步,「那麼以後我有不會做的題,能來請教你嗎?」

    第6章 006  融化。

    「看情況。」岑格非眼睫半斂。

    這已經比徐枝月預料的回應要好。一昧的糾纏恐怕會引得岑格非厭煩,她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

    一個早上刷了和岑格非的三句對話,可以,再接再厲。

    徐枝月去到自己的桌位,喝了兩口鮮橙汁,吃了一口香草可可卷,想到剛才看到的,岑格非桌上的裝在食品袋裡的素饅頭。

    他早餐就吃這,長年累月不營養不良才怪。

    明明岑格非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公子,現在卻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

    小說里怎麼描述岑格非的家境財力來著?

    窮人本人徐枝月沒仔細看,只記得岑格非的爸媽是光見市數一數二的富豪。

    岑格非的父親岑皚和善大方,收留了幾個投奔上門的遠房親戚,將其中有幾分統籌能力的岑田栽培為管家。

    然而岑田早就嫉恨岑皚,暗藏禍心。在岑家的小少爺岑格非出生時,他膽大包天地用恰好同天出生的親兒子調換掉岑格非。

    岑皚和夫人毫不知情地愛養岑田的兒子,岑田不冷不熱地對待岑家的少爺。

    ——岑田的妻子身體不好,在生下孩子沒多久後去世。

    岑田一天天地看著親兒子叫別的男人為爸爸,看著親兒子和岑皚父子情深、親密無間,他心裡又是痛快又是怨恨。

    他眼巴巴看著年幼的兒子在別的男人膝下玩鬧,一轉身,就把所有扭曲的忿恨發泄在岑格非身上。

    岑皚夫妻恩愛怎樣,事業有成怎樣,身價百億又怎樣?此刻,他的親生獨苗岑格非不還是任自己這個一事無成的人磋磨?

    岑田對岑格非動不動就用言語辱罵,有時喝醉了酒,還會動手打。清醒的時候,岑田偶爾會愧疚,稀少的良知譴責自己竟然這樣對待一個孩子。岑田闖進岑格非的小房間,給幾角幾塊零花錢,問他疼不疼礙不礙事,試圖補償他。

    然而沒多久,一喝酒或一從岑皚家回來,岑田又忍不住把負面情緒傾倒在岑格非身上。尤其是在因犯錯被岑皚趕出岑宅後,岑田對岑格非的折磨變本加厲。

    在這樣的環境下,岑格非變得越來越寡言冷漠,自己豎起來的、隔絕周圍環境的壁壘越來越堅固。

    別說成為岑格非的白月光了,徐枝月嘆了口氣,光是吸引他的目光都夠難了。

    ***

    國慶放假前,高二年級的九月月考成績出來。

    徐枝月考得年級第一百三十九名。乍一看這個成績還不賴,可是劍明高中高二年級的理科生總共一百五十人。

    「你這成績是真的嗎?」葉莎啃了口雪糕含糊問。

    徐枝月皺眉,「當然是真的。我不屑於作弊。」

    「不是,我不是這意思。」葉莎解釋,「你轉來那會兒,年級流傳來了個學霸美女,大家都說你學習很好。」

    「你這,是考試出了狀況,答題卡填錯還是什麼?」

    徐枝月眼角輕抽,「傳言不可信。」神他爸的學習好,誰亂傳的謠言?

    葉莎:「而且枝月你長得也很像成績好的樣子嘛。」

    徐枝月:「這是什麼形容?那你長得像成績差的樣子?」

    葉莎點點頭,「是嘛,我成績確實也差。」

    這次月考,葉莎的成績排在年級一百三十五,比徐枝月高四名。

    徐枝月無語,兩手一伸,趴在課桌面。

    「數學不及格,化學三十來分,噁心。」葉莎自言自語,「估計這周末,老媽得壓著我增加補課科目——臥槽,明天國慶節啊!」

    「大好的國慶假,耗在補課上,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

    「補課?」徐枝月若有所思地眨了眨清潤的大眼。

    ……

    中午放學鈴過去了十來分鐘。

    岑格非做完上午布置的所有作業練習,起身,離開教室。

    「岑同學。」甜梨般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岑格非充耳不聞地往前走。

    「岑同學——」更近了。

    接著,聲音的主人追上來,擋在岑格非的身前。

    少女膚光如雪,眉毛秀致,直視而來的雙眸朦朦朧朧罩有霧。

    「和你商量件事。」小跑過來的少女徐枝月,話語裡帶些喘。

    岑格非面無表情地抬腳要繞開。

    教室走廊不寬,徐枝月跟著後退改向,又擋住他。

    岑格非深眉微蹙,漠然地垂眸望向她。

    一個月來的進擊,徐枝月摸索出了點和岑格非交流的方法。得不到他搭理太正常了,如果有事要同他說,開場白之後,千萬別一直等他的回應,務必要往下說,否則「事」永遠都說不出來。

    「岑同學,國慶節和周末,可以幫我有償補數理化嗎?」徐枝月雙手合十作拜託狀,「一個小時一百元?兩百元?價格你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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