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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31:05 作者: 奎奎因因
許炎濤夫婦工作順遂,資產豐厚。結婚近十年,兩人和諧恩愛,唯一的遺憾是沒有孩子。十一年前,他們收養了玉雪可愛的許枝月,對她很是疼愛,把她寵得像個小公主。
兩年之後,許太太的肚子竟然有了動靜,數月後生下個男嬰。許炎濤喜出望外,帶身體有些虧損的妻子和先天有些不足的親兒子去國外調理。
他們一家三口一去就沒有回來,在許太太喜歡的某國的濱海城市定居。
所以「許枝月」住的獨棟三層別墅里常年只有她和保姆陳姨。
葉莎探到的烤肉店裝潢文藝而不乏時尚。
徐枝月翻開菜單,首先注意到的是餐品的價格。窮人慣性思維,讓她忍不住在心裡為這些數字咋舌。
「牛五花,吃嗎?」抱著另一份菜單的葉莎,「牛雪花也來一份?黑椒雞翅很贊的樣子?」
徐枝月稍挺直腰板,「想吃什麼就點。」現在她這個人設挺有錢的,不用摳摳搜搜。
大概喜歡嘗新鮮的小資女生去的地方容易重疊。
栗梅也來了這家烤肉店。她和兩個女同伴有說有笑,選了張靠牆的餐桌,沒發現高大綠植盆栽掩映後的徐枝月和葉莎。
「栗梅的妝好成熟。」葉莎瞄著栗梅那頭,用氣音同徐枝月說。
徐枝月抿了口紅提米酒,「還好吧,看起來挺不錯的。」
她很欣賞艷麗高挑的外貌,可惜自己的長相和這類型不沾邊。
「這是什麼品種?」葉莎用小叉戳起鮮果沙拉里的芒果,問服務員。
服務員正專業地烤著肉,「您好,近期店內的芒果都是桂七。」
「怪香甜——哎!你別烤了。」葉莎一看,盤裡的肉被貼心的服務員烤了三分之一,「不要烤,我們自己來。」
烤肉烤肉,讓別人烤豈不是少了一半樂趣?
「好的。祝用餐愉快。」服務員退到幾步外。
徐枝月有點不習慣有人守在邊上,「我們這桌不需要服務,你去忙別的或者去休息吧。」
「你去打包幾個桂七鮮芒果,我要帶走。」葉莎食指和中指夾著卡晃了晃。
服務員接過卡,「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按桌底的呼叫鈴。」鞠躬離開。
雪花肥牛在烤盤裡受熱打起卷,「滋滋」的冒油聲沒蓋住斜前方栗梅三人的談話聲。
「……三缺一,喊你男朋友來撒。」
「他學校周末才放假。」
「喊他□□出來,帶上個月的那種果啤過來。」
被動聽牆角的葉莎和徐枝月小眼瞪大眼。
「這意思是她在外校有男人了?還勾搭別人?」
「……沒想到。」
之前聽葉莎說,栗梅講岑格非壞話嫌棄他卻又向他表白,徐枝月還可以理解為那或許是少女的彆扭心理。現在看來,栗梅壓根不喜歡岑格非,完全是在玩弄他啊。
於是當第二天早上,早到教室的徐枝月瞧見栗梅在糾纏岑格非時,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
徐枝月不喜歡岑格非,但他是她的任務對象,她自己都沒有和他說過幾句話,有點看不慣別人去作弄他。
「岑同學,」徐枝月插進兩人(實際上是栗梅單方面)的談話,「給你帶了早飯,你要全麥三明治還是香草可可卷?」
岑格非停下筆。
栗梅暗暗剜了徐枝月一眼,扭頭回座位——她不希望別人尤其是女生看到自己「倒貼」岑格非。
「你要哪個?」徐枝月等了一會兒,再次示意手中精緻的透明保鮮盒,「岑同學?」
「都不要。「岑格非平板無波地說。
十六歲多的少年,因為營養不良,氣色不好,身材偏瘦。
岑格非無論坐或走,眼瞼總習慣性地低斂。
有同學嘲笑他,看地上能撿到錢嗎?不能。岑格非只會看到自己腳上這雙開了膠損了邊的舊鞋。
他抬起眼瞼,有更多的同學嫌棄他,當著他的面說他長得礙眼,說他身上有臭味有窮酸味。
即使他一天洗兩次澡,即使他見到同學就友好地點頭。
岑格非進入劍明初中及高中讀書,靠的是在全市拔尖的成績以及學校的引尖政策。不需要支付學雜費,每學期可獲一萬元的獎學金,怎麼看都是穩賺不虧。否則,岑格非的父親岑田不會允許他來上學。
可幾年前十二歲的岑格非寧願不上學,也不想到這所充斥著同齡人的惡意的學校。
後來岑格非習慣了,習慣了垂眼,習慣了漠視周圍的冷嘲熱諷。
「你都不看一眼嗎?」徐枝月頭微歪,「要一杯鮮榨豆漿或橙汁嗎?」
他應該討厭這個女生,比討厭那個姓栗的女生程度更深。岑格非想,她比姓栗的更煩。
岑格非蹙了蹙眉,抬眼,她的笑容撞進視野里。
女孩的膚頰白皙乾淨,水潤的眼彎彎,像兩泓朦朧的月。
「……不必。」岑格非挪開視線。
徐枝月沒急著走。送不送得出早飯無所謂,關鍵是想和他多說幾句話,能刷一刷他的好感度就更好了。
「其實我轉學快一個月了,還是不太適應這裡。特別是不適應數學老師、物理老師的上課節奏。我有點擔心……」徐枝月語氣變得沮喪,「擔心成績落下太多。」
現編的。在這之前,她壓根就沒在意過什麼成績和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