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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23:58 作者: 非期而然
    這樣的東西拿去申請專利?申請減刑?

    傅成江沒有把握。

    突然申請提前出獄,也不過是為了拿下國家的項目,想要賭一把罷了。

    還有就是……

    江棘垂眸看著鼻頭通紅的傅盈,忽然覺得她攤上這樣的父親有些倒霉。

    對他來說,傅成江死不足惜。

    可他偏偏是傅盈的生父,活著的時候把傅盈當成交易品,死了還要影響她的情緒,而且還是在她懷孕的時候。

    想起傅盈的兩次檢查,江棘目光更沉。

    他想,傅成江死的可真不是時候。

    江棘閉了閉眼,開口道:「我們回去吧,別感冒了。」

    「好吧。」

    傅盈抹了下眼淚,緊抿著唇,最後朝父親的墓碑揮了揮手,又鞠了個躬。

    等到他們坐的車離開,離墓地百米遠的陵園房屋內,身姿頎長的男子也緩緩收起瞭望遠鏡。

    他唇角帶笑,似乎心情頗好。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算過個渡。

    啊。下本我一定要寫純糖。

    超甜的那種!甜死我自己的那種!

    -

    感謝大家的支持呀,這本離完結不遠遼!(鬆了半口氣

    第五十五章

    傅成江下葬後的幾天,傅盈整宿整宿地做夢。

    她夢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夢到了年輕時的傅成江和於佑晴。

    他們很忙, 極少有時間兩人一塊兒帶她出去玩, 但他們又很疼她,她想要什麼就給什麼, 也從不逼迫她做任何事。

    她似乎從來不用為任何事情發愁,因為不管出什麼事,都有他們兩人為她頂在前頭。

    直到他們入獄那一天,一切美好才戛然而止。

    家裡倒了, 她幫不上忙。

    他們入獄了,她也幫不上忙。

    父親出事去世,她全都幫不上忙。

    母親獨自呆在監獄,她連探望都不敢。

    不管好的壞的, 她統統都只能受著。

    因為她擁有的一切都是靠別人得到的,所以被依靠的人沒了,她也就什麼都沒了。

    傅盈睜開眼, 一動不動地看著天花板。

    父親去世後她就再沒有回去上過班, 江棘請了幾個月嫂看護她,無論吃喝還是散步都有專人陪同,他還會時不時地給她打電話。

    他很擔心她。

    她不想這樣, 也不想讓他擔心。

    她也想做點什麼,想努力地走出溫室,想學東西,想把脊背挺得直直的, 可似乎每次情況稍微好一點就總有事情砸到眼前。

    每次一被砸,她就立刻垮了,得緩上好久才能緩過來。

    她不由得想,江棘那時候是什麼樣的呢?

    伯父伯母去世後時他似乎發了好大的火,接著又是追查車禍原因,又是跟公司里的人『打仗』,還要面對各界的質疑----他太年輕了,沒人相信他能坐穩江氏的最高位。

    但是他全部抗住了,即使中間因為外出求醫離開好幾個月,也仍把江氏抓得牢牢的。

    他這麼厲害,那她呢?

    除了心裡難受,她還能做點什麼?

    傅盈不想再躺著了,她一把掀開被子,套上厚實的外套後走到窗邊,一把把窗戶拉開。

    現在已經三月多,正是早春時節。

    窗一開,清新的空氣一下湧入房間,令人覺得心肺舒暢,腦子裡也清楚了許多。

    「叩叩叩。」

    敲門聲傳來,一個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是江棘請來的月嫂之一。

    「傅小姐,想透氣的話我們出去走走吧,站在窗邊吹風小心著涼。」

    傅盈沒有反駁,吃完早飯後任由月嫂攙著出去散步。

    她一路上安安靜靜的,腳下在走,眼睛卻在出神。

    「傅小姐,當心腳下。」月嫂輕輕把她往旁邊拉了下。

    傅盈回頭看了眼,發現是一株倒下的月季。

    可能是枝頭花開得太密,也可能是被風吹的,總之花朵全數貼在了地上,似乎還被人踩過兩腳,有些花瓣爛了,給小路染上了粉色。

    等園丁上班,這朵花一定會被剪掉。

    傅盈回過頭看向前方,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下。

    --

    中午,江棘慣例回來陪傅盈吃飯。

    「今天感覺怎麼樣?」

    這是江棘每天都要問她好幾次的問題。

    傅盈點了點頭:「很不錯。」

    說罷她放下筷子,沖江棘露出笑容。

    這個笑略有些勉強,但總比之前鬱鬱寡歡的樣子要好很多。

    江棘心情微微上揚:「上午做了什麼?」

    其實他都清楚,不過還是想聽傅盈親自說。

    「出去散步了,還跟園丁一起修了花。」傅盈眼神泛著光彩。

    她在園丁的指導下親自剪斷了那枝彎倒在地的月季,然後剪掉花朵,選中段部分做了扦插。

    江棘又問:「下午打算做什麼?想出去嗎?我陪你。」

    「不用。」

    想到接下來要講的事情,緊張感不由地湧上心頭。傅盈胸口起伏了下,抬起頭目光定定地看著江棘,「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見她認真的模樣,江棘也放下了筷子。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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