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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2:35:51 作者: 月亮醉酒小狗
    還能幹什麼,說說話唄。

    祁鈺這話乍聽上去也沒什麼,仔細品一品卻有哪裡奇奇怪怪的。

    但祁鈺肯定不是故意這樣說的。

    宋清漪正想開口,旁邊的房間門就在這時被敲響了。

    兩人一起下床去開門。

    站在門口的是戚茗和王露。

    大半夜的跑來敲男人房門,這倆小姑娘膽子還真大。

    祁鈺雙手抱臂,靠在牆壁上淡淡道:「有事?」

    戚茗很用力地點點頭:「我們來找小宋,問他要不要出去一起吃燒烤啊?」

    這話題倒是有點出人意料。

    宋清漪從祁鈺背後探出半個頭來,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顯然很感興趣:「燒烤?」

    原來是戚茗回到房間以後越想越餓、越想越餓,實在忍受不了,就趁助理睡著偷摸溜了出來。

    大半夜的,她也不敢去找顧導,想到王露也和自己一樣沒吃晚飯,就去敲了對門王露的門,想問她要不要一起點外賣。

    結果王露竟然說想出去吃。

    王露不太好意思地笑笑:「今天是我生日……」

    在組裡過生日,又是主演,如果宣揚一下,顧導大概是會攢個小局、切個蛋糕什麼的。

    但王露天生溫柔文靜,不太想出這個風頭。

    如果換成是和關係好的同組演員私下聚,那感覺就不一樣了。

    在組裡拍了這麼些天的戲,宋清漪和王露沒有混很熟,卻也覺得對方是個不錯的人,反正他也睡不著,欣然同意。

    宋清漪同意,那祁鈺必然就也跟著走了,四個人偷偷摸摸溜出了酒店,朝街對面走去。

    這一帶是學校,只有白天熱鬧,晚上有點荒涼,但走過兩個十字路口到了居民區,那就不一樣了。

    那裡晚上擺出的攤子能從街頭排到街尾。

    半下午的時候外面下過一場雨,此時地還沒有干,雨卻早停了,幾人沒有打傘,兩兩同行向目的地進發。

    很不湊巧,剛走到半路上雨竟然又落了下來。

    很小很小的雨,連把人弄濕都困難,大家也就沒起回去拿傘的念頭,繼續向前走。

    濛濛細雨如織,將城市紛繁的霓虹在夜霧中折射出飄渺的色彩。

    宋清漪抬頭看雨,頭頂街燈暈染出淺淡的光圈,青年細膩白淨的側臉上也被蒙上一層絢爛的光暈,襯得他就像是一道幻夢般的影子,那雙時而清澈時而狡黠的眸子此刻寫滿孩童樣的天真。

    宋清漪出門前穿了雙牛筋底的牛皮馬丁靴,他把褲腿挽起來以後就完全不怕路上的積水,甚至為了好玩專門去找水坑,一腳一個鬧騰得不亦樂乎。

    戚茗看樂了:「小宋老師,你知道誰也有這個踩水坑的愛好嗎?」

    宋清漪回頭望她一眼,好奇道:「誰?」

    誰和他一樣那麼有品味。

    戚茗咧嘴:「小豬佩奇。」

    宋清漪:「……好的呢。」

    他慢條斯理地認下這個學齡前的知己。

    認完後故意嚇唬戚茗,朝她那邊小跑兩步,做出要踩水濺到她身上的樣子,嚇得戚茗驚叫一聲逃跑。

    兩個笨蛋在那裡玩著無聊的遊戲,祁鈺卻皺眉看著天。

    這種綿綿的陰雨最讓人惱火,一旦下起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下來。

    這種雨不會將人澆透,只是霧霧地如同穿過一層水幕,可帶來的涼意卻依舊實打實。

    祁鈺想起宋清訣將宋清漪交到自己家來的時候,對他說過的那番話。

    他說宋清漪從小就被家裡人捧在手心裡長大,冷天出門要帶暖壺,熱天出門要打傘。

    祁總時至今日仍不知道小宋老師身體好得很,真要論起來,撩起衣服下擺腹肌一塊都不比祁鈺自己少。

    他固執地認定宋清漪文弱嬌氣,風吹不得、日曬不得。

    雨更淋不得。

    萬一宋清漪被淋壞了他可怎麼向宋清訣交代?

    那不就妥妥地說明,宋清訣比他更適合當哥哥嗎。

    祁鈺的哥哥好勝心被狠狠激發了出來。

    他想了想,脫掉外套,要給宋清漪當雨衣。

    祁鈺的外套那麼昂貴,是那種貴到連牌子都找不到、有專人量了他身材各項數據定做的,一件的價格說出去能嚇死一群人,宋清漪怎麼可能敢拿來當雨衣。

    小宋老師小小地反抗了一下,祁鈺攬過他的肩,強勢地將外套蓋在了他頭上。

    宋清漪還想逃,祁鈺乾脆借著身高優勢一手按住了他的腦袋,將外套死死固定在宋清漪的頭頂和他的掌心之間。

    逼得他硬是頂下了這件臨時雨衣。

    宋清漪脖子都快被祁鈺按短一截,掙扎抗議道:「別鬧了,小心讓別人看到。」

    祁鈺眉鋒微挑,十分光明正大:「看到就看到,怎麼了?」

    哥哥照顧弟弟,天經地義。

    戚茗天生是個膽子大的,這兩天自覺和祁鈺混熟了,說起話來沒遮沒攔:「蕪湖,咱這兄弟關係真是不一般啊!」

    宋清漪一聽就知道她話裡有話,飛過去一個眼刀。

    但祁鈺也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怎麼的,閒適地看了戚茗一眼,竟然說了句:「做哥哥不就應該這樣?」

    不是譏諷也不是玩笑,而是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戚茗嘿嘿一笑:「對對對,做哥哥就應該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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