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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涼絲絲地重複：「不就是一層防禦？」

    范尋確實有錢，光那一層防禦的資本就足夠其他人爆肝幾個月，可范尋也不是憑空將那些成本變出來的，每一塊地每一個防禦排布都是他頂著自己炸丨彈似的腦子做出來的。

    他用Follow這個號幾年如一日地直播，為的什麼陸信心知肚明，現在卻被這些自我意識過剩的人隨便踐踏摧毀……

    「怎麼的？你也是有趣，那麼大一個冠軍大神現在可真是落寞了，來我這耀武揚威？」

    陸信輕笑一聲，音色反而溫和下來，他說：「你退游吧。」

    「什麼？」

    陸信走到他的部落公告板前，再次利用這個模式的便利性設置了「自由時標記」，這個功能可以讓玩家在自由時到來時直接傳送到標記的部落前，十分便於「友好交流」。

    「不就是一個遊戲帳號？毀了可以重練吧？」陸信笑著看看對方，學著他的話術還了回去。

    要是說剛才威脅那個PickMe見一次殺一次是氣話，那這回他是在異常冷靜的情況下的決定，嚴肅認真，說到做到。

    那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陸信道：「你放心，我一定讓你這個號報廢。」

    「呵，你說廢就廢？你算什麼……」

    罵聲環繞在耳邊，陸信無動於衷，甚至已經打開操作欄打算回到范尋的部落繼續整理殘局，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今晚七點一定到這裡把這個嘴最臭的人送出奇境。

    正在這時，手邊的手機忽然有規律地震動起來。

    他退回到部落，摘下頭盔。

    一看到來顯，正打算按掉通話的手指轉了個彎，點上了綠色按鈕。

    「餵。」

    憤怒發泄過後，陸信已經冷靜了不少，現在是沒有那麼氣了，卻忍不住對著范尋帶上其他情緒，聽起來有點不易察覺的委屈。

    「喂，生氣了？」

    范尋的聲音帶著笑意，溫溫和和地擦過他的耳朵，奇妙的撫平了不少心底毛毛刺刺的煩躁。

    「這不廢話嗎。」陸信單手理了理被頭盔壓亂的頭髮，髮絲摩擦手機，帶著沙沙細響。

    范尋輕聲哄著：「本來我也不怎麼玩兒了，遊戲而已，彆氣。」

    「是，就是個遊戲，但你不是……」陸信弓著腰用小臂撐著腿面，眉頭皺著，胸口又湧上些細微的焦亂。

    「算了。」

    范尋清楚，他的算了和報復那幾個找事的人沒多大關係，也知道他半路收起來的話到底是什麼。想想先前暴露的厭食症，又想想自己腦子上經久不散的問題，范尋沉默片刻。

    有什麼好隱瞞的呢，這些事早晚都會攤開來擺到陸信面前，沒道理對自己的男朋友藏著掖著，范尋也搞不清自己為什麼沒有勇氣和他交代實話。

    「我的頭疼……沒有那麼嚴重。」

    陸信低聲說：「在山上你也是這麼說的吧？」

    范尋抿抿嘴，緩緩出了口氣，說：「不想讓你擔心。」

    「嗯，我知道。」陸信垂下眼，修長的手指扒拉著頭盔底端的線。

    「那個號本來我也沒多在乎，不至於為了那些人對你自己造成影響，畢竟也算是公眾人物了。」范尋像是引導孩子一樣，一字一句滿是對別人絕對少見的耐心。

    「我在乎。」陸信犟起來油鹽不進，即便是范尋也少有能擰過他的時候。

    范尋笑了笑，不費什麼力氣就妥協下來：「好，那就按你喜歡的來，其他的我解決。」

    這句話似曾相識，似乎當時他來DE投資的時候也是這樣說的。

    陸信禁不住這樣的溫柔，頓時平了火氣，暫且退了半步：「我儘量克制。」

    「嗯，吃藥了嗎？」

    范尋那邊有翻動紙張的響動，陸信看了眼顯示屏上的時間，「還沒，吃完飯再吃。」

    「好，別忘了，我這邊下午結束，晚上到家。」

    陸信唇角終於彎起自然的弧度，低聲囑咐：「先吃飯，你急什麼？」

    范尋的笑帶著氣息，磁沉的嗓音緊隨其後：「急著見你。」

    陸信輕易的舒坦下來，斜眼看看屏幕上的直播標誌和角落裡瘋狂刷動的彈幕區，張張嘴，到底還是把一肚子騷話咽了回去，只道：「我這還在直播，你忙吧。」

    掛電話前不忘再次提醒：「好好吃飯。」

    范尋含笑應著：「知道了。」

    頭盔上的收音陸信沒關，電話另一頭的話粉絲聽不見，但陸信的一每個字卻都是被清楚準確的收錄進直播間，包括他那個一接起電話就立刻突變的語氣。

    [上一秒那麼狠，還在那讓人家報廢，下一秒的「餵」為什麼那麼溫柔！！]

    [我不行了，超話叫什麼？]

    [這幫女的腦子就是與眾不同，哪都能嗑。]

    [alexsnbb]

    [alexsnbb]

    [前面的刷帳號有用嗎？奇境除了自由時全是封閉交互，你又炸不了人家的號。]

    [奇境防網暴的兄弟們，別刷了。]

    [不影響我自由時去會一會。]

    [記住了，自由時見，姐姐教你做人，小laji。]

    [我看拉克斯是真的會親手炸他到退游的，畢竟這人從來不生氣。]

    [Follow的電話？Follow這主播還干不幹了？退圈了？]

    [關係這麼鐵的嗎？話說Follow到底什麼情況？去現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