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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2:34:05 作者: 十九星
    「覺得他不行就滾出直播間。」

    「管理員,送他們滾。」

    作者有話要說:

    範式護犢子,簡約而不簡單:滾。

    星星最近又忙起來了,更新還是要更新的,時間改到晚上遼,小天使們可以晚點來瞭一眼。

    鞠躬躬

    第44章

    主播和觀眾從來不在對等的位置上, 一個消遣娛樂,一個創收營業。隔著一層屏幕看著裡面的人做著自己感興趣的事,圍觀的路人便天然地帶著操控欲和掌握感。

    像范尋這樣根本沒把主播當做職業的人並不是個例, 但像他這樣公然挑釁毫不委婉的,怕只能是少數。

    [???吃槍藥了?]

    [說兩句都說不得?那是你親兒子?]

    [離譜了,你還來勁了, 罵你了?]

    [……?作為主播這樣講話會不會不太好?]

    [emmmmm我覺得他說的挺好,自己徒弟誒, 隨便你們罵的喔。]

    [gun, gun,早看不順眼了,一群民間冠軍。]

    [這麼敏感?Forever是你生的?]

    [一個LCC都贏不了的廢物,說實話都不行哦?]

    范尋一目十行看著彈幕, 眉頭緊鎖, 幾次徘徊在退播的邊緣。

    直播才過去十分鐘, 實在太短。

    他懶得再關注, 點開陸信的觀戰邀請進入擂台賽模式。

    擂台上, 歸途站在邊緣聽話地選擇陸信給他指定的六個技能, 呂廉恆發懵地杵在台子外圍,看見師父進來, 小聲打了招呼。

    「師父。」鼻音還沒消下去, 小心翼翼間還帶著點討好。

    范尋看看他的角色,看不出什麼情緒,沉聲「嗯」了一下, 安靜下來。

    呂廉恆對師父的淡漠習以為常, 剛才他能感受到范尋夸自己時的態度, 雖然乾巴, 但很真誠。

    他以前也覺得自己肯定能行,在GNE二隊的時候就又傲又狂,他覺得自己總有一天能有資格和男神站在同一個賽場上。

    直到進入DE前,他都以為自己會以LUKS敵方的身份,近距離感受陸神的技術。

    作為隊友,是他最不敢想像的機會。

    骨子裡的自信和張揚到了LUKS面前,全都縮成微小的一團,在這一段時間裡逐漸演變成恐慌和緊張。

    呂廉恆一直都在仰視著這個一眼就令他瘋魔的傳奇,和傳奇做隊友,他覺得自己還不夠格。

    范尋和徒弟並排站著,緊盯著檯面上的狀況,沉默間,他忽然開口:「陸信以前也有崇拜的人。」

    呂廉恆混亂卑微的思緒一頓,側頭看看師父。

    「高二的假期他去那個人做教練的戰隊參加青訓。」

    回想起那段時光,一幕幕都異常清晰的閃過范尋的腦子,他的高智商在這時候簡直發揮到極致,陸信在短短一個月里的每一個動作神態、每一種情緒都被他記得清清楚楚。

    呂廉恆怔怔地盯著范尋,還真不知道LUKS也有崇拜的人。

    「那時候,他做好輟學的打算了。」但范尋沒有。

    他的家庭和理智都不允許自己做出這麼輕率的決定,可他還是放棄了國外的交流跟著陸信一起參加訓練。

    他怕這人又是三分鐘熱度,怕他在裡面受挫,擔心他遭受打擊。他原本是想綴在陸信身後幫他擦屁股的。

    「入營有一個能力考核,按照成績分批次培訓。」

    呂廉恆聽著男神少有人知的歷史,目光灼灼,點點頭應著:「嗯。」

    他參加的青訓也是這個制度。

    「總教練會一直看完所有人的考核比賽,然後參與打分。」范尋的眸子追隨著台上開始行動的陸信,平淡地說:「那人看完陸信的對局,說他太飄,太自我,不適合電競。」

    「啊?」呂廉恆呆了呆,暗自張著嘴。

    現在的陸信何止是適合電競,他簡直就是為此而生。團隊的核心指揮是他,挑起重擔平衡格局的也是他,甚至還會為了總體戰術壓制自己。

    飄、自我,和他認知中的LUKS貼不上半點關係。

    范尋看向等著故事下文的小朋友,問:「如果陸信說你應變能力太差,戰鬥意識滯後,你會怎麼樣?」

    呂廉恆一僵,師父的語氣太嚴肅認真,他合理懷疑這就是自己現階段最突出的缺陷。

    如果是LUKS這樣說他……

    小徒弟仗著沒人能看見,頭盔下的嘴一扁,眼眶迅速躥上一圈鮮紅。

    delete111的角色低下頭,范尋盯著他的頭頂,並不知道自己又把人家一個七尺男兒說出眼淚來。

    「他消沉了一周。」以為夜裡沒人發現,在被窩裡哭,殊不知每天早上范尋瞧見他那對腫眼就忍不住心難受。

    一周後的陸信開始瘋狂訓練,沒日沒夜,練意識、練配合、練心態。范尋陪著,練到頭疼的秘密再也藏不住。

    就像台上的歸途,分明看不出多少對電競的瘋狂熱愛,卻能仗著天賦和說不清的執念,陪著呂廉恆耗了這三天,一句怨言不曾有過。

    「後來呢?」小孩兒啞著嗓子,即便哭也想知道後續。

    范尋聽出異樣,愣了一下,再次看向他拘謹地說:「抱歉,就是打個比方。」

    呂廉恆剛合上的嘴又扁起來,對師父的敬畏消退幾分,沒什麼感情地「哦」了一聲。

    並不是很相信。

    范總口不擇言,抿抿唇,繼續道:「後來戰隊倒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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