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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2:34:05 作者: 十九星
    「對不起。」范尋摸上他的眼尾。

    陸信心尖細細密密地刺痛著,一想到這人懷著自恨自責的心情足足過了五年,甚至誤會了那莫名其妙的兩年,他就克制不住眼下的酸楚。

    想補回來。

    想把錯過的一切失去的細節都補回來。

    「我們現在……」他笑了笑,「能不做朋友了嗎?」

    那夜過後,范尋第二天就必須趕去國外參加比賽,天蒙蒙亮的窗邊,范尋從後摟著青澀得兩個耳朵紅彤彤一片的陸信,沉醉地吻他的後頸和耳根,手不老實地亂動。

    ——陸信,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

    ——我一直以為自己把你當朋友。

    ——可是……

    陸信至今記得,當時范尋擦著他的耳廓氣聲說:可是我想親你。

    ——想摸你。

    ——摸你身上所有地方。

    ——我好像根本……不想和你做朋友。

    范尋點頭,微微笑著:「嗯,不做朋友。」

    陸信輕笑,大方湊上去貼近那雙哭得發乾的薄唇,他虛虛地磨蹭著,感受到范尋的緊繃,嘴邊揚起更燦爛的弧度,伸舌舐去上面眼淚留下的咸澀。

    范尋更僵了。

    他看著後退半步的人眼中那份戲謔和明快,空曠的心臟剎那間填得滿脹。

    黑漆的眸子暗沉下來,他單手關上被陸信擰成小火的煤氣爐子,隨即一把將人攬進懷裡,狠狠地壓上幾分鐘前還不敢肆意妄為的地方。

    陸信還在笑著,半眯著眼十分配合對方畫標記的舉動,雙唇輕啟牙關放鬆,卻只等來唇肉上生澀的揉捻。

    他納悶地繼續等著,順帶享受對方不加遮掩的迷戀和親昵。

    像是在對待貴重的寶物,珍重又夾著失而復得的嘆慰。

    半分鐘過去,陸信終於忍到極限,他含糊地說:「張嘴。」

    范尋被對方不容拒絕的語氣帶動著下意識地張開嘴,陌生的入侵,烈火燃酒般的醉人和灼熱,范尋從鼻間漏出一聲重息,仿佛被撩起鬥志的獵手,立刻迎上在唇齒間撒歡的東西。

    廚房裡飄著刺激味蕾的糖醋味兒,蝦肉的鮮隱著焦熏,伴著空氣中不甚明顯的呼吸交融,給急速攀升的溫度營造了些不合時宜的香氣。

    陸信被范尋舉到了中間空蕩蕩的餐桌上,他微仰著頭緩和氣息,摸著范尋滿是迷離的臉。

    窗外落日將暗藍和暖橙暈染進屋子,門口的裝飾磨砂玻璃上兩人依偎的影子被上了色,像是一幅構圖簡潔的鮮艷油畫。

    「蝦糊了。」

    陸信和范尋抵著額頭,胸口起伏逐漸平復,面上笑意不減,還多了幾分前所未有的滿足。

    「再做。」

    范尋的眼仁難以定神,向來沉著冷靜的人現在活像一個被施法的可憐人,已然被施咒的精怪吸走半邊魂魄。

    陸信忍不住又靠近啄了一口,啞聲說:「來不及了。」

    范尋清醒一瞬,想起陸信還要回去訓練,驚濤駭浪般的心緒緩緩消散下去點皮毛,他雙手摟住陸信的腰和後頸,將他整個人都扣在懷中,再次吻了上去。

    抓緊時間,爭分奪秒。

    陸信被他親得舌尖泛著木,五年前那股慶幸的淚意現在轉成純粹的生理性警報,工作量太大,眼角重新濕潤起來。

    范尋的手越發不老實時,陸信短促的一聲低嗯「嗡」的敲擊他的腦子,變本加厲的行徑終止,范尋將人鬆開,適時收手。

    陸信看著他飽和度鮮明的唇色,骨子裡的慵懶融進笑里,他低下頭不避諱地看了看,痞痞地調侃:「范總寶刀未老啊。」

    范尋抿抿嘴,極力控制肺里的浮動,抓過陸信的手按到他自己身上同樣的位置,低低地說:「陸神不是也一樣?」

    陸信耳朵早已透了光,即便再想加深色號也沒什麼餘地了,他彆扭地掙開手,撫上范尋的頸側,順著線條摸上燙手的耳根。

    「那怎麼辦?」

    范尋沒說話,陸信向前探了探,睫毛下垂瞄著他的鼻尖和唇線,「要不這頓飯……你下次再做?」

    范尋凸顯的喉結上下微動,半晌,他沉默著把人架了起來。

    ……

    俱樂部里,眾人吃著阿姨的拿手香辣蟹和清蒸蝦,滿屋子充斥著嗦蟹的咂吧聲。

    「范總搬到隔壁去了?」姬耘驚訝地張大嘴,嘴角還沾著紅醬汁。

    趙珅抬眼看了看林狄和宋青放,倒是沒有過多意外。

    歸途從剝蝦殼中抽出精力,問:「隊長去找范總了?」

    「嗯,去幫忙了。」耿直教練信以為真,宋青放悲憫地看著身邊的林狄,不知道該不該說出自己的猜測。

    呂廉恆皺皺眉,想起之前飯桌上隊長和范總的互動,總感覺哪裡不對勁的。

    捫心自問,他對自己的髮小就沒那麼……曖。昧。

    「張嘴。」歸途衝著他說了一句,呂廉恆看都沒看直接聽話張嘴,將脆嫩爽口的蝦肉收進嘴裡,自然而然地嚼了起來繼續思索。

    「這倆人怎麼奇奇怪怪的?」姬耘心大得可以裝下一個比賽場館,直愣愣道:「我那天還看見范總手上掛著陸信那個黑繩。」

    趙珅一頓,沒想到目擊證人還不止自己一個。

    宋青放挑眉,心底的猜測更加坐實,他淒涼地吃著飯,不敢開口說什麼。

    呂廉恆問:「什麼黑繩?哦,隊長手上的手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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