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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撲面而來的壓迫讓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喘，除了從容的陸信，呂廉恆竟然也好奇地歪了歪頭，仔細聆聽范總的話。歸途意外地看過去，似是察覺出什麼一般，眼中滑過些興味。

    「不用擔心他們是新人就考慮保守路線。」范尋將平板放到一邊，看了看兩個小朋友，篤定道：「他們跟得上。」

    作者有話要說：

    嚴師出高徒，這樣的范老師你怕了嗎？

    誰又能意識到，這章有陳年尾氣飄過呢。（點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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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那我們就按照剛才擬定的初步方案練習一下。」林狄關掉投影在平板上寫了幾句話， 對兩位新人說：「這段時間就堅持堅持，比賽結束了咱們再放鬆。」

    呂廉恆看著自己記下的訓練事項不僅沒覺得壓力大，反而帶著些即將進步的興奮和熱血。歸途淡淡地微笑著點頭應下， 看起來也沒什麼排斥感。

    訓練計劃是在范尋的反覆修改中敲定下來的，他開會的節奏向來迅速緊密，稍微承受力差的人都會被壓迫得窒息， 鄧元白為此甚至給他更換過兩任助理。

    在場的諸位從林教練那接受到會議收關的信號，頓時大鬆一口氣， 翻著手裡密密麻麻的筆記一度陷入恍惚。

    「分析師會做熱力圖嗎？」范尋關上平板， 翹著腿靠坐在沙發上，眉頭微微揪著。

    臨近結束還被提名，分析師差點起立，他直了直身子說：「您說的是戰場地圖上選手的動態熱力圖是嗎？」

    「嗯。」范尋點頭， 「三天內做一份其他戰隊春季賽的熱力圖， 能做到嗎？」

    聯賽註冊的戰隊一共十五家， 每家都會在賽場上運用多種戰術和套路， 這些熱力圖做出來光是整合資料至少都要四五天。

    范尋任務一出口， 全場瞬間沉默下來。陸信忍不住打圓場：「范總， 太狠了，老鄭再嚇跑了DE的分析崗可就裸。奔了。」

    分析師苦澀地笑笑， 說：「嚇跑倒不至於， 就是有點兒太緊了。」他也知道戰隊實在沒有多少時間，咬咬牙，狠下心道：「五天， 五天的話我沒問題。」

    范尋眉峰更緊， 問：「就剩一個分析師了？」

    林狄回答：「是。」

    范尋點頭：「聯繫人力， 再招一個專門整理資料的助理。」他頓了頓， 「有需要找金烏的管理部。」

    教練應下，打開微信緊急通知經理幹活。會議終於結束，幾個人逃難似的站起身，還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各個維持著得體禮貌魚貫而出。

    呂廉恆向著訓練室走，胳膊肘撞了撞歸途，「范總好厲害，邏輯清晰得我渾身舒暢。」

    「嗯，是很厲害。」

    歸途從兜里拿出一顆薄荷糖撕開包裝塞進嘴裡，呂廉恆看看他，瞭然笑道：「你看你都上狀態了，真的高級，我以前在GNE就沒有這種感覺，今晚我絕對能刷魂刷一宿。」

    正說著，嘴唇被清涼的糖果輕碰，他張口咬住用舌尖帶著流轉於唇齒間。

    「不過范總的聲音好熟悉啊，你有沒有覺得在哪兒聽過？」

    歸途雙眼彎起含著笑，意味深長地說：「好像確實在哪兒聽過。」

    會議室里，所有人都陸續離開去忙自己的任務，沙發上只剩下陸信和范尋。

    陸信站起身回頭看看座位上眉間擰著川字的人。

    「頭疼了？」

    范尋的眉峰就是一個物理報警器，只要他犯病頭疼那裡必定會揪起明顯的警報。

    忙了大半天公司事務還要來DE幫著統籌規劃，這個程度的工作量對普通人來說或許會心累疲憊，但范尋的累則更加鋒利，每次都讓陸信跟著揪心。

    范尋抬頭看看他，沙啞地「嗯」了一聲。

    這是疼得不輕了。

    陸信擔憂地說：「去我房間吧，我給你按一按，你休息一會兒。」

    范尋起身立刻道：「好。」

    兩人走出會議室拐進隊員休息區的走廊，陸信的房間在最裡面，門板上貼著鐳射偏光的銀色貼紙——LUKS，瞧著花色應該有些年頭了，是宋青放獨特審美下不容拒絕的產物。

    對面的門上也貼著名字——Forever，漆黑炫酷的磨砂質感就顯得正常許多，是陸信親自給他選的，為此，小朋友高興地連訓練時都帶著褪不下的笑。

    陸信開門的手剛放到門把手上才開始後知後覺地緊張起來，他瞅瞅眼中浮著期待的人，邊開門邊乾巴巴地先給自己鋪台階：「那個，我沒怎麼收拾，你湊合一下。」

    范尋無所謂地說：「沒關係。」隨即跟著進門。

    入眼的屋子不算大，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套桌椅和一個狹窄的洗手間，床上被子凌亂地堆在一邊，一隻枕頭還歪斜地放在正中，插排在床頭角被電線拉拽著搖搖欲墜，上面還插著兩根充電線。

    陸信的一切小習慣都深深地刻在范尋的腦子裡，怕是本人都沒有他了解得清楚。

    眼前的畫面和預想中的沒差多少，甚至比預想的要好一些，小時候這位祖宗甚至會把衣服隨手丟在床上椅子上，對比現在這間房，顯然已經在成長了。

    陸信侷促地走過去把床上窩窩囊囊的被子捋順卷到一邊，將特立獨行歪斜著的枕頭擺正抹平上面的褶皺，然後直起腰抬手指指床面，「要躺著嗎？」

    范尋脫下西裝外套低低回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