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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12:51 作者: 章無計
    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陳大壯卻那麼喜歡小花呢?

    「二斤半」真不象個男人!

    被「二斤半」K了一頓後,我並沒有太多的憎恨,憎恨一個男人只能顯示自己有多無能,所以我可以鄙視他但不憎恨他。我甚至對他刮目相看,佩服他的勇氣,在象我這樣有背景的人跟前,他沒有退縮和懦弱,而是勇敢的對我拳打腳踢,私下裡,我覺得他是個敢踢敢打的男人,我既然不是他的對手,那只能說明我功夫沒有練到家,與他的兇殘是無關的,另一方面,正是我的軟弱滋生了他的強勢,所以都是我的錯,「二斤半」還是個不錯的同志,我這樣認為。

    我對「二斤半」的看法不過僅僅維持了一個禮拜,他光輝的形象就煙消雲散了。原因是我發覺他只會捏我這樣的軟柿子,卻不敢不迫從我表哥胡的淫威。

    那天,我在表哥胡家吃過飯,在聽他聊當初創立胡家拳的光榮事跡,「二斤半」象個幽靈般出現在學校外的操場上,表哥胡不過朝他伸了下指頭,「二斤半」就很順從的來到我表哥胡跟前。他顯然沒有很多站在一個英雄人物面前鎮定自若的經驗,他緊張極了,兩隻手一會垂在衣襟旁,一會又背到身後;兩隻腳丫子先前是立正,然後又稍息;眼珠子開始還正眼望著我表哥胡,後來卻把目光投向旁邊沒有葉子的槐樹上。

    表哥胡說:「你又來搗亂了是吧,上次的傷疤又好了?」「二斤半」說:「沒有啊,您在這個學校誰還敢搗亂呢!」表哥胡說:「沒有?這次都動到我表弟頭上了,還說沒有?」「二斤半」瞧瞧我,大驚失色道:「他是你表弟?哎喲,我真不知道,胡老師,您表弟我哪敢瞎動,完全是誤會,我真不知道啊……」「誤會?我給你一拳讓你躺地下半個鐘頭也是一場誤會吧!」「二斤半」聞聽,面如灰土,雙腿有些打顫,兩隻腳丫子相向張開著,兩隻手搓弄著衣襟,聲音都有些不著調的說:「胡老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知道是您表弟,我歡迎都來不及,怎麼會動他呢?不信,你問問你表弟。」「二斤半」把目光投向我,滿眼的可憐,既象求助於我又象哀求於我,還有幾分恐嚇的味道。

    我大度的說:「算了表哥,我剛來,不認識他,跟他沒仇沒恨的,大概是他認錯人了,不要為難他了……」表哥胡見我表了態,便說:「你給我聽著,二斤半,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我非把你那小胳膊捏碎不可!」「二斤半」瞧了瞧表哥胡那如碗口粗的小胳膊,再瞧自己火柴杆般的大胳膊,心虛的說:「一定一定。」「二斤半」在我表哥的強大攻勢下,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他在我心裡就從神像上跌落到小屁精的地步,是個吃硬不吃軟的廢物,而表哥胡在我心裡的形象愈發高大起來,仰慕之情無以表達。

    小花在家待了兩天,把家裡里里外外收拾了乾淨,自己也換了衣服,乾淨、整潔多了。那天,她叫我到她家吃飯,還特意穿了件裙子,在我面前晃,我說了句「你這裙子不醜」,便鬼使神差的跟她去了她家。

    小花肯定在臉上塗啥東西了,要不然原來黢黑的臉怎麼突然白得直刺我眼呢?她的頭髮肯定剛洗過,只要她稍微咳嗽一聲,那頭髮里的香味就會鑽到我的鼻孔里;她還洗了澡呢,手指甲里也沒有剛看到她時淤積的污垢。小花煥然一新後就在我眼前左扭幾步,右扭幾步,她的裙子雖然不是很新,但也挺合身,雖然裙擺有些打皺,但也不至於春光外泄。

    再次走進小花家,我感覺有些吃驚,就象一個不好裝扮的少女,一旦梳妝打扮起來,也突然會讓我眼前一亮,小花家此時就令我眼前非常的一亮,只要有窗子的地方,全部敞開著,原先濃烈的霉味消失了,房間裡飄著噴香,地上也沒有雞鴨排泄物,因為雞鴨被送上刑場斬成若干塊加點油鹽醬醋盛在了盤碟里。

    小花媽見到我,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她不停地端著菜上來,說:「三啊,回來幾天還沒過來吃飯,今天趁小花在家,要吃好吃飽,跟小花好好敘敘……」我幫著她們端菜,正準備說阿姨辛苦了,小花突然往我嘴裡塞了一個東西,她那動作很好的體現了准狠快的基本要素,准,是那東西準確無誤的遞到我嘴裡,而不是鼻孔里;狠,是她的力度絕不容許我有吐出的機會,整個塞到我嘴裡,想吐出來都難;快,是她的動作很乾淨,速度奇快,把東西塞到我嘴裡後,手指相當快的逃離我的口腔,我條件反射的合上嘴巴,我嘗出那是一塊很實在的雞肉。

    我覺得這樣不好,總體來說,我是個靦腆的人,不太喜歡小花這樣親昵的舉動,她這樣做會令我很不自然,因為這一幕被小花的媽盡收眼底,我認為,她應該趁她媽不在時做這個動作,而且我希望那東西不是塊普通的雞肉,要知道,在第一次踏進小花家門檻時,我對瞪著我看的那隻肥碩的肉雞的大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三啊,你看小花對你多好,菜還沒上桌就讓你先嘗。」小花媽樂滋滋的說。

    小花應著她媽說:「媽,您別笑我了,三哥他想嘗嘗您的手藝嘛。」我悶不作聲地瞧著她倆一唱一和,儘量表現出一個少男應該具備的害羞之情。小花媽又接著說:「三啊,我看你跟小花真登對呢,當初和你媽給你倆定親還真沒錯,現在越來越象倆口子了。」我仔細一看,實在找不出小花跟我哪裡象倆口子,倒是她母女倆長得頗為相似,尤其一逗一哏有板有眼,象是排練已久的雙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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