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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12:51 作者: 章無計
搗亂中的小頭子站起來指著我罵:小子,想找死啊,沒吃過虧吧?課堂上立刻出現劍拔弩張的氣氛。
眼看一場鬥毆在所難免,陳老師趕緊制止我們說:都別吵了,這是在上課!又對著那幫壞仔斥道,「你們再這樣搗亂,我就把你們的班主任、校長叫來!」那幫人在課堂上暫時不敢輕舉妄動,他們狠狠瞪著我,惡語相向:你小子給我等著,我讓你走不出校門口,讓你再多事!
哈哈,他們敢恐嚇我?不知道我也是被嚇大的?我鄙夷的輕笑道:儘管放驢過來,看誰先服誰!
我看他們雖然個頭是不矮,實際上是個逼峽們,我才不怕他們呢,好歹我章無計在合肥夏剛小學也不是吃素的。可是,我錯了,他們更不是吃素長大的。
放學後我一個人穿過操場走到校後門時,他們四、五個人堵住了我,對我嚷道:你不是嘴硬嗎?看看你今天到底有多硬!話音未落,幾個人一同上來將我團團圍住,數隻拳頭朝我的頭部、胸部、腹部、下盤悉數砸來。
我真對不起讀者,我沒有反抗,我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只能任憑他們發瘋似的在我身上做拳頭的硬度測試,我當時心裡唯一想法就是:打吧,打吧,只要別打死我就成……
約莫五分鐘後,他們見我也不還手,覺得遊戲沒有對手的配合一點都不好玩,抑或是動了惻隱之心,竟然住了手,臨走丟下一句話:小子,以後小心點!
他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我一根頭髮飄然而去,我發現自己流鼻血了,嘴巴好象被打歪了,眼睛花花的,臉上辣辣的,連口水都被打得止不住的流。
回到家,家人都沒回來,我越想越氣,就拿了把水果刀折回學校,這幫兔崽子,我跟你們拼了!
那幫小子還不笨,知道行過凶後立刻離開現場,想想我也是一時衝動,假如他們真的沒有離開,也許我就會闖下大禍,所以經過一夜的面牆獨思,第二天上學見到他們,我也就當啥事沒發生一樣,誰讓他們長得比我丑,只能用動粗來掩飾內心的空虛,我只有報以同情和理解。
班主任張老師教我們語文,是個大大咧咧的小老頭。他喜歡找出我們作文里的錯別字,就算我有時因為手誤寫錯一些字詞,他也按照錯別字的要求來評價我的作文質量。有一次,張老師布置我們寫一篇《我的童年生活》,我一向以特立獨行來標榜自己,根本不會囿於老師規定的作文題目,《我的童年生活》到我手裡就變成了《我的人渣生活》,本以為張老師會做個專場批評會來抨擊我,等作文簿發下來,我只看到他的一句評語:語句通須,就是錯別字多了點。這句評語被同學們一致推選為當年度十大經典語句之首,我父親看了後,也說了一句:有其師必有其徒啊!
因為不同班,跟李雪接觸的機會就少了很多,我不太好意思去「重點班」找她,頂多在放學後瞅準時間跟她搭伴一起回家,以這樣的速度,可想而知,與李雪的發展是多麼緩慢。很多時間,我都產生了很強的自卑感,總覺得那個班都是玉樹臨風的才俊和閉月羞花的美女,渣子級別的都混到了初一(4)班裡,我似乎被那些人渣給同化,心理上鬱悶得厲害,除了英語和作文尚可外,其他科目都讓我興趣索然。
第一學期結束,我憑著在小學時的深厚底子,沒費什麼勁兒就拿到了全年級第四,而我的夢中情人李雪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勁考了個第三名。
顯然,第一回 合我輸了,不是輸給李雪,而是敗給了「重點班」這個稱號。
進入初中以後,有很多事都讓我趨向成熟,最好奇的莫過於高年級男女同學的出雙入對。
早戀的師兄師姐們有這樣幾個特點:上課傳紙條的多(耳聞);課間挨在一起說甜言蜜語的多(鼻嗅);放學不立刻回家,操場上、角落裡、教室中作依依不捨道別的多(眼見)……
低年級的同學受他們的影響,對所謂的「愛情」充滿了美好的想像,個個摩拳擦掌,預備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而在那段時間裡,我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了奇特的怪現象,時間是初一的下學期。
我可以發誓,十幾年來沒做過啥壞事,但不知道老天為什麼會懲罰我。我原本宛轉如鶯啼的細嫩嗓音,不知怎麼回事和人說著話就變為牛嗥似的,粗莽且有力;依舊象過去那樣,尿尿能尿出花樣來,但突然發現原本光溜溜的小鳥脖子上長了一小撮依依稀稀的毛毛,我害怕極了。
在這之前,我沒有受過良好的青春期教育,頂多也就是模仿大人們說些「兒童不宜」的段子,我天真的以為老天就是因為我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比如八歲時說將來要娶小花)而把我的嗓音變得如此駭人。還可能因為小時侯報復性太強,尿得人太多,而讓「尿壺」長出些毛髮然後再象我四十歲的叔叔那樣頭頂周圍大把落掉,中間形成一個「溜冰場」。
如果真到了那種生不如死、受盡折磨的地步,我這小命要他做甚,這日子還怎麼過得下去?!
更要命的是,有一晚睡得很香甜,半夜被冰涼的東西浸醒,我摸了摸褲襠,涼涼的,滑滑的,心想:這麼大還尿床,太讓人鄙視了。再一聞,沒有臊味啊,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尿不象尿,水不象水,幹了以後內褲還硬邦邦的,呵呵,這就象個謎面,打一人體流出來的東西。可惜我猜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