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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12:51 作者: 章無計
    我的人渣生活

    敘述就從0歲開始吧,陽光太好容易引起我說話的欲望,對著陽光我得盡情發泄我的講演欲,所以把故事從0歲開始說起是個不錯的主意。

    在娘胎里我死不承認自己是個人渣,我想那時性別還是個問題,最基本的特徵大概還沒有顯現出來怎能辨別出這個人將來是不是人渣呢?因此,我一向對別人津津樂道自己在娘胎里還是個好同志。我在子宮裡呆的時間滿長的,據說那時沒有什麼預產期那麼先進的預測,只知道我肯定是超過十個月才探出頭的,因為先前有兩個哥哥做了革命性的鋪墊,所以我出來沒費什麼勁,我母親也少了不少的疼痛。俗話說,老小是寶,不知道跟這個有沒有關係。

    在子宮裡呆長了突然接觸到如此刺眼的光亮我顯然不太適應,無論如何他們怎麼叫我、拍我,我都無動於衷,只要別把我自然長成的髮型弄亂就行。不但不睜眼,我還不哭,不哭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那需要很大的決心和勇氣,得冒著被他們說成啞巴的壓力,那種世俗的壓力不是一個「人」所能承受的,但是我做到了,想必這是做人渣的基礎吧。

    子宮裡的溫暖和舒適是外界所不能比的,我一出來就頭頂冒汗,那可是夏季里最炎熱的時段,我無法改變不在七月底出生的命運,我寧願選擇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寒冬里誕生,可是命運就是命運,它是容不得你改變絲毫的,所以從那時開始我就相信我這一生的命運無法被更改,即便我不想成為一名對人民無益的人渣。

    一個偉人的誕生,天上一般都有什麼星來提前昭示天下的,我那讀大學的表姐懂的不少,她說我出生那天剛好有棵彗星經過,為此我私下裡竊喜了很多年,直到有一天,我又得知那棵星還有個別稱:掃帚星。為此,我又鬱悶了很多年,照此形勢看,估計此生是逃脫不了這些陰霾的包圍了。

    我喜歡尿尿。嘿嘿,這不是人之常情,這是我的一個愛好,我也是好不容易才習慣這個愛好的。我尿尿是要看對象的,我討厭的人幾乎都被我尿過,比如隔壁家養了六頭豬的一身臭味的張大嬸,自遠方來卻兩手空空的表姨,還有家門口那個黃鼻涕過剩的王二狗等等都被我整過。

    其實我沒有整人的偏好,只是他們太煩人,我一看到他們齜牙咧嘴的過來抱我,無所顧忌的撫摸我的皮膚,甚至撥弄我那無辜的小弟弟,我就立馬的渾身不自在。但我不哭,哭不是我的本性,因此我尿,尿到他們怕為止。不過我挺佩服他們的,他們對我的尿不但沒有厭惡之情,反而有好喜之勢,那時我居然想到了一個詞彙:變態。

    瞧,我挺早熟的,是吧!

    不過,對我喜歡的人,我還是很守規矩的,對於印象不錯的人,最直接的表達方式莫過於順從。我順從於她們無休止的撫摸我,調戲我,揉搓我,按捏我……我都不會有絲毫反感,唯一的只有快感。我不朝他們身上尿尿,就是有,我也憋著,我決不尿,我怕他們忽然離開我,把我遞到我不喜歡的人的懷抱,那樣,我會生不如死的。

    這大概就是喜歡和憎惡的最鮮明的表達方式吧!這種方式一直持續到我成年,對自己的愛人,親人,朋友。只是後來的表達方式不是尿尿,而是直接的行動,語言。

    這個世界跟我同時成長的有很多人,他們遍布全球每個角落,大部分的人我都不認識,但我記得比較清楚的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幾個玩伴,有男有女。其中我最開心和女孩在一起,我想這是作為人渣必備的條件吧!小花就是其中一個。

    其實我的出生地不在合肥,而是六安。那是安徽省的另一個城市。我出生的時候,它還不是城市,在行政劃分上,它屬於一個區級縣城。說縣城是我委瑣的表達方式,因為我根本不住在縣城,也就是最繁華的地區。我住在最不繁華的地方,它落後得很,它有很多塵土,很多一眼望不到邊的麥田,高聳林立的蓖麻……

    我穿著開襠褲和小花玩耍,整天都在泥土中打滾。我家後牆是廣闊無邊的沙灘,我和小花大部分時間就在那兒廝混,我的童稚期和朦朧的性啟蒙期就從那過來的。

    我六歲的時候就已經奇怪我和小花的構造為何有天壤之別,我習慣拿自己的男性資本作為炫耀,這從小花的父母眼中可以看出來,他們看我的眼神極具曖昧之情,好象要一口把我給吞下去,只是每次一看到她老爸的齙牙我就怕,這要是吞了我,還沒進胃道估計就被磕個半死不活。因此,小花的爸爸一來找她回家吃飯,我就不寒而慄的直往後退,那絕對不是我的個性,可是我現在相信那不是我的錯,實在是因為她老爸的齙牙長得足夠水準。

    六歲應該可以記憶的吧!有一天我家來了很多人,其中就有小花的爸爸----齙牙蘇蘇。我口吃不清,常常把叔叔喊成蘇蘇,這種諧音是我們每個人年幼時的經典語錄。聽他們的意思,好象要我喊齙牙叔叔為爹。

    奶奶地,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偏我對齙牙充滿無邊的恐懼,還要我叫他爹!我當時就尿了,尿的一地都是,我只能以此來發泄對這些人的極度不滿,然而他們卻放肆的大笑,說:喲,老章家的兒子隨地撒尿呢!

    我埋著頭,看見說話的笑的最歡的是前莊紅白喜事都經常出現的屠夫王三。我狠狠的盯著他,心裡非常惡毒的想:你敢來抱我啊?我非撒你一身不可!或者我就犧牲下讓你親一口,我非把你鼻子咬下來不可,反正我牙正癢得很,就如同你殺豬時磨的尖利的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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