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求解釋

2023-09-28 15:14:07 作者: 沈畫詞
    方朵朵覺得自己兒子,厲害啊真厲害。

    聽容玄講了之後,忍不住佩服安安,連媳婦都能半路上撿到,這種設定也是沒誰了。

    兩個人聊了許久,多日未見的話,極盡努力的想要在一天說完。

    說著說著,方朵朵的聲音越來越小,呼吸聲越來越淺,容玄側過頭,唇瓣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盈的吻。

    那吻就像羽毛一樣輕,只有他知道,心裡有多麼的珍視她。

    容玄把她抱在懷裡,靜靜的抱著,見房間裡的蠟燭還燃燒著,他將小廝灰撲撲的外衫脫掉,隨後一揚,整個房間立刻陷入一種沉默的黑暗之中。

    什麼都看不見的環境裡,人的其他感官,卻格外的敏銳。

    他聽見方朵朵的細微呻吟,聽見她的心跳,只是這麼聽著,就感受到了極大幸福。

    那種幸福無法用言語明說,就像是他完完全全擁有了她一樣。

    容玄沒有睡意。

    手中的溫軟,美好的像是不真實,就著外頭投射進來的月光,容玄半垂下視線,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

    方朵朵,他的女人,他永遠不會鬆手的女人。

    關於後天的計劃,他要帶她走,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算有什麼突發情況,容玄也有足夠的信心,能夠安然無恙的解決掉。

    都說時間是一把刀,不是殺人的刀,而是讓人成長的刀。

    這把刀割在人身上,誰都不可避免,有的人覺得,歲月的雕琢實在是太疼了,痛徹心扉痛入骨髓,痛的簡直無法忍受,所以他拒絕了雕琢,任其發展。

    而有的人,咬牙熬過那些最艱難的歲月,時光一刀一刀的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因此他變得更加沉穩,更加深刻,更加的適應這個時代。

    容玄閉上眼睛。

    他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他。

    不是那個什麼都不能做,被自以為是的愛恨困在囚籠,不惜和惡魔做交易的蕭景玄。

    不是那個攪動風雲,大仇得報,掏心掏肺任勞任怨任人宰割的蕭景玄。

    他現在,手握重兵,還有烈火重炮,他肩上扛著的是責任,手中抱著的是妻兒。

    他身後,還有跟隨著的萬千將士,萬千條鮮活的生命,萬千條奔騰的熱血。

    他要帶領他們,為了生存而戰,或者是實現他們所期待的夢想。

    再也不用怕的。

    面對大燕國的賀蘭悠也好,還是大梁國的蕭景淳,他都有必勝的信念。

    容玄捏緊了拳頭,緩緩閉上眼睛。

    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他再度醒來,想到現在的身份,容玄輕手輕腳的放開方朵朵,下床,穿好衣服,打開後窗戶,四下環顧後,跳了出去。

    儘管再加小心,還是被一個路過的小廝看到。

    那小廝覺得好奇,不過並沒有多想,只當是有下人手腳不乾淨,趁著主子睡覺的時候,進主子的房間偷東西。

    這種事情,在哪個府上都有過的,主子們大概也知道,通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既然主子都是這種態度,小廝看見了,又只裝作沒看見,緊緊的閉著嘴巴。

    容玄回房間眯了會後,就開始跟著頭頭干雜活。

    他本可以不進到府上來,即便不進來,也會有下屬主動替他喬裝進來,守護著方朵朵。

    可容玄拒絕了。

    他的女人,沒道理要假以他人的手,他既然還活著, 還有力氣,就應該對自己的女人負責。

    哪怕只有一分鐘。

    容玄做這些粗活,倒是有些得心應手。

    之前鬼醫幫她削骨塑臉之後,養傷期間,他經常被阿娟打發做各種各樣餵豬餵牛的事情。

    那些幹活的管事,瞧他動作熟稔,就算是想找茬都找不出來。

    一上午安然無恙。

    到了下午,方朵朵才悠然轉醒。

    醒來後被賀蘭悠拉著吃飯,吃完了飯,又說要帶她出門聽小曲。

    方朵朵想到明天就要離開,可不想在臨走前,鬧出什麼么蛾子,儘量一切都順著賀蘭悠。

    大概是由於她難得的配合,賀蘭悠整整一天,都合不攏嘴。

    不僅合不攏嘴,合不攏手,他在戲院裡面,可沒少花錢。

    方朵朵偶爾會說幾句話逗逗他開心,他一高興,就要賞那些唱戲的銀子,可把方朵朵給氣壞了。

    明明是她說了討巧的話,關那些臭唱戲的什麼事情,憑什麼總給他們錢不給她錢呢?

    賀蘭悠腦子有病。

    對!

    得出這個結論後,方朵朵越想越覺得合理。

    賀蘭悠沒有病的話,怎麼會把她回家,賀蘭悠沒病的話,幹嘛她明明不給他好臉色,以他的條件,完全可以再找一個,做什麼非要往她身上挑呢?

    一下午胡思亂想,打發起來時間,竟然也過得非常快。

    到了晚上,回去的路上,賀蘭悠一路跟她商量,說是要一起睡。

    「朵朵啊。」賀蘭悠道,「我的那個房間下雨了往裡面灌水,今晚我們一起睡吧?」

    「今晚沒下雨。」方朵朵呵呵笑,「麻煩你找一個高明點的理由。」

    「哦,是我記錯了。我的那個房間吧,颳風總往裡面漏風,今晚要不要一起睡?」

    「今晚沒有風。」方朵朵保持優雅,「無雨無風,月明星稀。」

    賀蘭悠臉皮厚,連著被拆穿兩次,依然笑呵呵的,腆著臉繼續道,「朵朵!」

    「……」方朵朵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再從你嘴裡冒出來什麼象牙,我都不會驚訝一樣。

    賀蘭悠不以為意。

    他的人生信條就是,人活著嘛最重要的就是臉皮要厚啦。

    再接再厲,越挫越勇,說的就是他。

    「朵朵,你看今天的夜色多麼的好,所以,你要不要看一看我的**?」

    「不要。」

    「我知道你一個人睡覺,孤單寂寞冷,所以我大發慈悲的,決定今晚寵幸你。」

    「……」方朵朵扭過頭來,各種無語的拜了拜,誠懇的請求道,「這位大哥,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賀蘭悠撓了撓頭,眸底飛快的閃過一絲陰鷙。

    那抹情緒太快,誰也沒有捕捉到。

    他很快又恢復了如常的神色,懶洋洋的道,「朵朵,不跟我一起睡,難道是因為你屋裡金屋藏嬌?有別的男人嗎?」

    咯噔——

    方朵朵下意識的垂眸,深吸口氣,怕被看出來,她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

    她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看著他,誇張的呵呵,「對!就是啊!你不服嗎!我藏的男人,比你帥比你溫柔!」

    「是麼?」賀蘭悠看的出來,她是故意的,故意用這種玩笑的口吻。

    方朵朵平常看著大大咧咧的,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不過該聰明的時候,還是很聰明的。

    比如這種問題,換做心理素質稍微差點的,可能就會直接否認。

    而方朵朵反其道而行之,她故意肯定,相當誇張的肯定,看似玩笑,實際上…不是。

    賀蘭悠挑了挑眉。

    他知道容玄到來了,也知道他會趁著明天要把方朵朵帶走,不過,能不能帶走,要看容玄的本事。

    「當然啦!」方朵朵不知道賀蘭悠心中的念頭,還在傾盡全力的表演著。

    賀蘭悠及時收住,沒再繼續下去,方朵朵低下視線之後,悄然的鬆了口氣。

    這天晚上,洗漱過後,好不容趕走賀蘭悠,方朵朵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跟在烙餅一樣。

    直到從後窗處再次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她坐起來,托腮等待容玄來到跟前。

    看到容玄,擔憂了一晚上的方朵朵,立刻把賀蘭悠的話,說給容玄聽。

    「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你的存在了?」方朵朵有點擔憂的問。

    賀蘭悠如果知道的話,肯定會用一些手段,來阻止他們離開。

    「知道又如何。」容玄笑,當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要什麼沒什麼,被束手就擒嗎?

    他揉了揉方朵朵的頭髮,笑的狂傲而綺麗,「放心,我會帶你回家,無論風雨,不懼各路妖魔。」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方朵朵擔憂忐忑了一晚上,直到後半夜才入睡。

    結果大早上就被女婢搖醒,說是要讓她歡送世子爺進宮。

    進宮還要歡送,方朵朵心情複雜的不想說話。

    她任由女婢折騰,隨後暈乎乎的被帶到門口,站了大半天,侯來了賀蘭悠。

    賀蘭悠臨行前,在她額頭上點了點,「等我回來。」

    「好啊。」才怪。

    方朵朵嘴角微微上揚,她今天就要離開這裡了!

    賀蘭悠不說話,只把她的一切小動作,不動聲色的收進眼底。

    他拍拍她的肩膀,意有所指的道,「乖乖的, 別亂跑。」

    賀蘭悠走了。

    容玄的後續部隊緩緩到來,剛過正午,容玄就來敲響了方朵朵的房門。

    他已經換上了一身白衣,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整個人眉眼之間都是矜貴和傲然。

    「朵朵。」容玄站在門口,身後是傾瀉而下的光,他美好的像是畫中人。

    方朵朵蹦蹦跳跳過去,問他,「我們怎麼出去?」

    「就這麼出去。」容玄笑,將她的勾住自己的胳膊,「擁著我。」

    容玄來之前,府上一切都打點好了,拿錢收買的自然早收買了,至於那些用錢打動不了的,他用的是拳頭。

    好在他們的骨頭不怎麼硬,不然容玄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打點過後,一路順暢的走到門口,眼看著不多時就要出府,忽然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露出賀蘭悠那張俊朗的臉。

    他雙手環胸,施施然笑著,在看到賀蘭悠之後,一點都不意外。

    賀蘭悠看看方朵朵,又看看容玄,笑的搖曳生姿,很難想像,一個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的糙漢子,笑起來也是這麼要命。

    他半歪著頭,眼尾上翹,「喲!您二位這是去哪裡?要走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朵朵,怎麼不解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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